那泥猴被姑娘这么一逗,刷的一下脸皮就红了,只是他那脸黑的跟黑土地样,估计谁也没看出来。
“行了,你先回去吧。过会来看看就行。”赵默感谢似的挥了挥手,示意小女孩回去。
“嗯,我先去做中午饭,一会你们上来,给你们也尝尝。”小女孩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她走远了,赵默赶紧找出蜡烛点上,从百宝袋里取出绳子,把蜡烛打了个死结就往井口底下送,绳子大概有二十多米长,直到绳子送完,那蜡烛还着的很旺。
“泥猴,你看这底下要是不四通八达,你说这火还能着吗?”赵默拍拍泥猴子的脊背,哈哈一笑,“行了,泥猴子你打头阵,咱们唱完台子戏,继续台下事。”
泥猴子听默爷这么一说,也是来了劲,从百宝袋里面寻出绳子和腾云棍,利索的组合了起来。
先把那绳子牢牢的在井口牙砖上栓了个死结,又把那腾云棍绑在了自己的双脚之下。虽是脚丫子上绑了个长棍,那泥猴子还是身手矫健的站了起来,扶着井口就利索的向下溜去。
这腾云棍还真是个好东西,左右脚一卡一勾的没多久,就顺下去了一大半距离。
“默爷,你也下来吧,绳子到头了,我已经可以看到井底了。”泥猴子的声音从井底传来,显得幽远深邃。
那量阴尺化出的小蛇,此刻早都到了井底,只是泥猴子没有看到,那井底下面,浓浓的血色雾气肆意弥漫,一下子就把那几只小蛇吞噬干净!
“好的,我也下来了,你下边全凭腾云棍了,划慢点,别把屁股顿开了花。”赵默也绑好腾云棍,拽着绳子,起身滑进了井口。
忽然间,漓江之上,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仿佛龙游长空,将这空寂的井口照的惨白。
霎时间,本来稀稀落落的雨水,一下子像是炸了缸般从天上滑落,天色也是愈阴沉不明。
井底本来还在雨水里,将将燃着的蜡烛,也一下子熄了。泥猴子和赵默爷在井底的嘀咕声,也渐渐的听不清楚。
要是谁还在井口,他一定可以听到井下传来古怪的鸣嚎,方才泥猴子和赵默在井口踩出的脚印,依稀的竟然渗出鲜红的液体。
这大雨,足足下过了中午,到了傍晚才淅沥转缓,井口边那个中药铺子里的少女忽然啊的一声惊起,抓起雨伞,就往外面跑去。
“啊,”刚到门口,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上,“爷爷你回来了啊。”
“你这丫头,着急忙慌的干嘛,”老头疼爱的摸了摸少女的头,把背后背的药篓子放在地上。
“不好了,钱夹子掉到井里了,那个人下井去取了,我答应去看他们需不需要求救的,刚才一下子给我忘了”少女着急的哭了鼻子,“刚才雨水一下子变大,不知他们怎么样,都过去好久了。”
“走,赶紧带我过去。”老头听其孙女这么一说,也是神色一紧,眉头纹聚。
井口鲜红的脚印已被刚才的骤雨浇打不见,女孩趴在井口大声的向井底呼喊,也久久没见回音。
“怎么办,爷爷,他们不会是闷死下面了吧?”女孩着急的大哭起来。
忽然,那绑在井牙上的绳子一阵抽动,老头也是眉头一松,赶紧拉起了少女,合力拉起了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井口。
昏黑的皮肤上染着紫红色的黏液,右手臂上一道拇指粗的切痕直直滑到了右肩头,伤口上焦黑一片,看起来竟是被火灼烧了一样,脸色惨白,人已经混无意识。
老头垂下头,嗅了嗅那紫红色的液体,啐道:“害人的玩意,小小不学好干这损德行的事。”
本欲提身就走,回头看看那少年不过其孙女般年纪,又缓缓的退回了身子,把他抱起走向屋子。
忽然,泥猴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痛苦的喊道:“默爷被吃了,那怪物不是默爷!我天猴一定要给默爷报仇!”嘶哑的喊了几遍,像是用光了全身力气,又是昏死了过去。
“唉,也不怪这可怜的孩子,那个默爷估计便是祸害这小子的人吧。”老头摇了摇脑袋,沉沉的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
也恰是此时,在莲湖的那端,阳江下游的那群峦里,一个俊秀的男子,舔了舔嘴角残余的鲜血,从一个山洞中,跳将出来。瞧那人的样貌,正是那和泥猴一起下井的默二爷。
只是默二爷眼神里本该有的潇洒自在,却一下子变成了凶煞残酷。那道身影,环顾了一下四周,很是开心的揉了揉俊秀的脸蛋,似乎想把赵默那从来潇洒不羁的神色揉回来。
略一思索,还是向着客栈方向缓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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