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思奇身子本是娇俏,也不知方才怎么使出那般大力,把我和聂小妍推到一边,风一般地便向那幽深的来处奔去。
那凄厉恐怖的声音突兀而起,回荡在这悠长的水道里,缕缕不绝。
李伯伯最先回过神,扯起身子便朝着李思奇奔走的那个方向赶去,我们也赶忙起身,循着那苦嚷着的嘶喊声跟了上去。
那幽幽的一个白点,仿佛这长河之畔的幽灵,飞快地掠着,那惊人的脚力,绝不似一个柔弱的少女。我们四人沿着那阴河水道不知狂奔了多久,才与李思奇渐渐拉近了距离,只是那李思奇踱着幽幽的步子,似乎便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我们追上。
她站在阴河的岸边,翘起雪白的嫩足,竟然转起了芭蕾舞的圈圈,我们心底一惊,担心要是她足底一滑,落入那不知深浅的阴水里,便又加快了步子,急忙赶去。
李思奇垂首望着自己伸出的小脚,竟是幽幽发笑,一个起身,竟是直接踏出了步子。
“不要,思奇,你快停下!”我见此状况,忍不住大喊一声,声音在这悠长的洞穴里,悠悠漫开。
只是,那李思奇浑无在意,身体也是在此刻倾向了水道那边。我心里一紧,祈祷着那阴河的水不要太深。哪想,几分钟过后,我竟然没有听到扑通的落水声。
我们四个赶到李思奇方才的位置,才发现那里赫然架着一座漆幽的石桥,灯光打去,散散青色的冥光。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方才赶来的一路上,我们沿途观察的甚是仔细,根本就没见到有这么一座石桥,原来那李思奇向前俯身一跃,竟是攀跳到了这石桥上,并不是我所担心的跃到水中。
只是看着这么一座诡异突兀的石桥,我们四人心底更是惴惴不安,这桥通向哪里,桥上又是都有何古怪,让我们匆忙的步子顿了下来。李伯伯应是念女心切,稍一犹豫,便匆匆向桥上跑去。
老嘎子则赶忙出手把李伯伯拽住,颇是冷静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地说道:“嘘,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声响?”
我们看老嘎子神色古怪,便都屏住了呼吸,仔细的听了起来。那幽幽地桥上,似乎弥漫着烟雾,让我一下子想起我那恐怖的梦魇,那桥似乎与这个样子很是接近,也是青色的古砖砌成。而我那耳边,似乎也响起了沙沙的摩挲声,像是从那阴河水面上偷偷飘来,又似乎在那溶笋交错的脑袋上方。
我眼神飘忽地向那水里望去,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梦里的东西不会真的存于这世上吧?这突然冒出的一个鬼桥,真的会让梦里发生的一切重演吗?
老嘎子出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说道:“天然,你怎么也中招了?”我陡然惊醒,抬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老嘎子,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
“都先冷静一下,别自己吓自己,这桥并不是凭空出现在这阴河水道上的,想必是咱们在追李思奇的途中跑过了进来时候井壁的破口,这边是咱们方才根本没有来过的地方。”李思奇环顾了一下四周,镇静地说道。
我们也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惊惧,向四面看去,只见这里的溶岩颜色多是青红二色,空间也是愈加开阔,与之前我们所过之处五彩斑斓的溶岩,确实大有不同。
方才赶得太急,忽然见到这凭空冒出的一座青灰石桥确实扰乱了我们自己的视觉,着实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看老嘎子和李伯伯放松下来紧绷着的脸皮,心里却依然不太踏实。
这桥的模样,和我那梦中遇到的实在是太像,除了没有那幽深的紫色日头,这长河的走向还有上面弥漫的雾气都惹的我心神迷乱。
“这应是明朝时代的青砖,这石拱桥的设计也是明末时期特有的,似乎看来这墓地该是明朝期间的了。”只见,李伯伯起身靠近那石桥边上,打开灯光,仔细地看了看才说道。
只是那诡异的沙沙声又似乎弥漫在了那石桥之上,而聂小妍听李伯伯说这石桥是明朝时期所建,竟是一脸迷惑的走到跟前,亦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没问题,这确实是明朝的手艺。”老嘎子也贴到跟前,望着那青砖笃定地说道。
聂小妍拧着眉头,满是疑惑地又从阴河一面端详起那石桥,终是满脸沉重地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不禁心里也一阵打鼓,照聂小妍之前与我所述,这祖宅下的古墓应该追溯到两千三百多年前的秦朝才对,那时桂林此地还被成为百越,聂小妍所说的我那神奇的黎氏血脉便应是从这百越族里西瓯越一氏传下。她当时应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弃于墓中,却侥幸未死,化作了鬼怪。
可现在,此处却出现了一个明时的建筑,端的很是古怪,难道是这一处风水太旺,我那西瓯越的老祖宗和千年后的明朝贵胄撞了阴墓?
我心中虽有此猜测,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想在老嘎子和李伯伯面前隐住聂小妍鬼怪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桥上忽然传来夸张的笑声,那弥漫在四侧诡异的沙沙声响也是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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