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悬崖,在悬崖顶上,白衣的暗夜桫椤使背着手站着,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眉头已经拧成了一线。
“要违背誓约吗?”这时候人形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就像一层淡淡的影子,在风中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被海风给吹散一般。
暗夜桫椤使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辰,星海之中星辰闪烁,可是只有他能看见,在星海之中已经涌起了一片黑暗,这一层黑暗正将整片星海给笼罩起来,而两颗异常明亮的星辰正在黑暗的边缘闪烁着。
“你看,那是双引之星,宿命之引已经出现,当这两颗星辰完全相遇,整片星海就会被黑暗所笼罩,所有的宿命都会化成齑粉,沧溟将陷入另一个乱神时代,你应该知道上一个乱神时代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人影的手伸出来,指着天空中两颗各在一方的星辰,它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汇合,而且,可以看见两颗星辰之间,有一根若隐若现的光线在牵引着它们。
“命线!”暗夜桫椤使看着那一根若隐若现的丝线,说道,然后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想不到,月神竟然会是这一场宿命的命之引线。”
“她已经不是月神了。”人影看着明灭不定的星海,说道:“从她被逐出冷华月城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失去了作为神的资格。”
暗夜桫椤使惊讶地看着人影,似乎不明白人影为什么这么说,只听他说道:“梵摩设下伏星转轮,以六神之力压制灾难,如若月神不能归位,那么……”
“那么,整个沧溟就会重蹈那一场覆辙,水覆沧溟,这是迟早的命运,梵摩听从星尊神的建议设下这六神化危方术,可是他却不知道早在百年前,这个术就已经破了,而星尊神早已经预知了一切,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人影说道。
“你……”暗夜桫椤使更加震惊地看着人影,即使是他,也猜不出这个人的来历。
“很惊讶是吧,既定的宿命,既是未知,也是早已注定,这就是天命。”人影说道。
“既然如此,星尊神为何要欺骗梵摩?”暗夜桫椤使不解。
“因为神也是人,星尊神也不希望这一场灾难发生,可是她却也无能为力,于是依旧排下这一个法阵,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人影说道。
“星尊神……”暗夜桫椤使竟然说不出话来。
“可是宿命就是宿命,就像她事先预料的那般,果然六神化危方术并不能持续,百年前的倾天之战,就是这一个术的终结,这也与星尊神的预言一模一样。”人影说道。
“你是说伏星转轮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破了?”暗夜桫椤使不敢相信地看着人影。
人影笑了起来:“你精通星象占卜之术,难道竟没有窥测到舍神不死,日神永恒,月神无法回归神位吗?”
暗夜桫椤使确实是从未在这些事情上进行过占卜,只听他说道:“伏星转轮既然已经破了,那么就要到了星尊神的预言应验的时候了。”
人影却不再说话,他只是看着整片星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莫名其妙,让暗夜桫椤使也不禁有些奇怪。
“为什么笑?”暗夜桫椤使问。
“风离,你虽然是天轨大神的后裔,可是你却比天轨大神差了太多。”人影说道。
提到天轨大神,暗夜桫椤使的神情瞬间变得肃穆,只听他说道:“天轨大神是如此神圣的存在,我又怎敢与之比肩。”
人影摇摇头说道:“你哥哥朔风悟了,可是你还在懵懂之中,这是沧溟之祸啊。”
暗夜桫椤使看着人影,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地出声:“我哥哥?”
“天轨大神一生从未犯过任何过错,也无半点愧疚于沧溟,你说,他却为何要与星尊神约定誓言,离开沧溟大陆,而远居水云川。”人影问道。
暗夜桫椤使说道:“那是因为天轨大神厌恶梵摩所作所为,才作此决定。”
人影却说道:“天轨大神能为沧溟斩六翼,分六合,弃永生之能,又怎么会只因为与梵摩大神赌气而远居于此,置沧溟众生于不顾?更何况,天轨大神从未怪过梵摩大神。”
暗夜桫椤使听到人影这样的话,看着人影,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对所有的历史都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真的是错的?
人影继续说道:“你哥哥已经降生在沧溟大陆,你若明白,就不会死守誓言,此时也应该如你哥哥一般,在沧溟大陆。”
暗夜桫椤使说道:“可是那岂不是就要应誓?”
人影笑道:“那即是应誓,也是灭誓,用星尊神当时的话来说,与日月同辉的两生花,是沧溟惟一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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