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丰小声道:“华姐说,吃个饭不碍事的……”
“华姐说你就答应啦?”青鹞气得鼓起腮帮子,“华姐也真是的,怎么带三丰哥哥和虎子哥哥去那种地方?!里面都是坏女人!”
虎子和凌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边瞧这场面边偷着乐。沙华也是面不改色,叉着手等着看三丰怎么应付。
青鹞见大家都不说话,更气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去的。晨姐姐,你去不去?”
凌晨一看战火烧到自己身上,赶快撇清:“大伙去我就去!虎子哥,你去不去?”
虎子忙道:“华姐最大,听她的!华姐你说,去还是不去?”
沙华心里乐了:“好家伙,有你们的,把难题抛给我。”清一清嗓子,道:“我是无所谓的。阿丰帮了人家,云纱姑娘请客嘛是很正常的,不去的话,于情于理都不大合适,所以阿丰肯定得去。我们去呢,就是多几双碗筷;不去呢,就要让阿丰自己一个人和云纱姑娘待几个时辰,谈天说地、饮酒作对,听起来也挺风雅的……”
青鹞脸都变了,沙华接着说道:
“只是我们几个要留下吃咸通的饭菜了。唉,天天都是那几样菜色,跟得月楼真是没法比。哎,你们想去哪儿吃?”
虎子看一看凌晨:“晨儿,你看呢?”
凌晨又看一看青鹞:“鹞儿,你说呢?”
青鹞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得月楼还是摘星楼的,到底有什么出奇!”
三丰吁出一大口气。
翌日,得月楼雅间。
云纱带了小凉和一个龟奴跟班,早早地就到了。三丰、虎子、青鹞、凌晨和沙华挨着她依次坐下。青鹞正好和云纱坐了对位,如坐针毡,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席上云纱频频敬酒,三丰和虎子也都不含糊,喝得十分尽兴。这家馆子的酒菜均属上乘,沙华、凌晨啧啧称赞。只有青鹞,有一口没一口,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捱到大家都吃饱了,云纱便叫小二来结账,顺便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好换上清茶点心。
青鹞一直没说话,此刻见桌上还剩了四五道菜肴,基本上没动过筷子,觉得可惜,不由出声:“这么多菜没吃完,怎么办?”
云纱道:“自然是倒掉了,总不能叫下一位客人吃剩菜。”
青鹞自小便被父母教导桌上不能有剩饭剩菜,习惯每顿必吃得盘碗精光,浪费乃是她最看不过去的一样毛病,因冷笑道:“好大方的做派!这么多东西,够穷苦人家吃上一天了。真是银两得来太容易,就不晓得粮食精贵!”
云纱听到“穷苦人家”一句时也有些惭意,但听得“银两得来太容易”几个字,顿时眼圈就红了。小凉最见不得旁人如此埋汰云纱,尖声叫道:“这一回是云纱姐姐做东,你高兴吃,便吃;不高兴吃,便不吃。做什么讥讽我家姐姐?心眼长得绿豆大,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青鹞原就不待见云纱和小凉,见她反唇相讥,更是恼火,道:“我嫁不嫁得出去,和你有什么相干?我原是过惯苦日子的乡下丫头,不配和你们这些有钱人一桌吃饭。要不是看在三丰哥哥的面上,我早不来了!谁稀罕她请客?”
小凉气上心头,也顾不得云纱劝阻,道:“要不是看在陈公子份上,我早就破口大骂了!没见过你这样尖酸刻薄,没爹生娘养的东西!”
青鹞砰地站起,一脚将凳子踹翻。一言不发,摔了门跑走了。
凌晨和沙华赶紧起身追出去。
云纱又惊又气,怒道:“小凉,你怎么这样失礼?!”转向三丰和虎子道:“真对不住,小凉没有恶意,只是说话没遮没拦的。陈公子,你可千万和青鹞姑娘说一声,别往心里去呀!”
三丰窘得不得了,连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回去劝劝鹞儿就好了。”也不好久待,和虎子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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