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新厦的警员执着和敬业,林风估计自己恐怕是要被分食了,他这才明白,当一个名人,有多么的痛苦,这曝光率越高,恐怕以后就想要在大街上安安心心地逛上一圈都有些困难了。
最后,他是在答应了同市长大人共进午餐,同意了新厦电视台独家专访以及现场提供了一百个签名的情况下才得以脱身。
好不容易挤上了公司派来的防弹车,却又发现,机场外的人潮似乎还更多一些,新厦的居民,无论哪个族裔,哪种肤色,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拼命地踮起脚尖,呼喊着。
“先习惯一下吧,日子久了,就习以为常了。”柳静拉下车窗上挂的黑帘,叹了口气道,“自从苏成老元帅,叶恒将军这种救世英雄数十年前淡出人们视线后,这个社会实在是太缺少英雄了,异人的步步紧逼,资源的严重缺乏,人口的疯狂增长,逼着我们不得不向那根本不适合我们生存的地方伸手,而任何的一线希望,就比如CF-4A,都会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被我们紧紧拽住,而你就是编出那根稻草的人。”
柳静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忘了你,二十多年前,当CF-1开发出来之后,杨老也被欢呼为济世英雄,可是二十多年后,谁还记得那个主持开发了三版CF的人呢,他的名字早被一个个穿着他设计出来的战斗服深入辐射区作战的军人英雄所代替,他们才是联邦宣传的对象。”
“我可不想出名,要是整天被一群人盯着,那得有多难受。”林风早已叫苦不迭,哪里还想着要出名。
柳静闻言,却又打击了他一下道:“我刚倒忘了一件事,你还要帮科弗和军方研制AMG。”
“哪又怎样?”林风皱了皱眉问。
“不怎么样,不过你可能会多出一个身份来。”柳静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这应该不是一件坏事。
“什么身份?”
“军人。”柳静捏着自己那可爱白皙的小下巴,很有把握地点了点头,“应该是个文职军官的职位,这样才方便你就职军工企业,当然了,你以后的行为也会受到一点点的抑制噢,嗯,比如说不许随便泡妞。”
柳静看来对于林风女人缘不错这一点还是挺在意的,任何时刻都会给林风来一点点的小警告,不过从她那笑嘻嘻的脸上说出来,大约也是不会有多大威力就是。
“军人?”果然林风根本无视她后面的话,而是对于军人这个词极其感兴趣,原本他自己的人生规划就是在大学毕业后准备应征入伍,不过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入伍申请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在感情受挫以及入伍无望的双重打击之下,只好躲到新厦浑浑噩噩过了三年。
成为联邦军人乃至成为一名军官,是联邦年轻人一致的梦想,因为那个身份意味着荣耀和身份,更是日后和人炫耀的资本,你要是没当过兵、没杀过异人,在和当过士兵军官人交流的时候,无形中就低了一等,没有军人履历,日后从政也就非常艰难,除非你自宫了把自己变成一个女人,联邦的民众很现实,既然你没为平民扛过枪、流过血,那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会为我们谋取利益。
对于林风来讲,成为一名军人,更是他追随父亲事业的第一步,他只知道父亲生前是一名军人,甚至为了CF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如今,自己似乎又在尾随着他的步伐了,这难道是冥冥中早已安排的吗?
“怎么,你不相信?”柳静看他沉默的样子,却以为他是在怀疑,于是不满地撇了撇嘴道,“不过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本来我也没有联想到这一点,不过你的大学情人可是早就想到了,我就顺便先提醒你一下。”
“南洁依?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络了?”林风一阵无语,这柳静怎么最近老是和南洁依扯在一块了呢?
“哼,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得看着点,俗话说得好,斩草须除根,我得先把握源头,这才能把你那些我不知道的东洁依,西洁依通通挖出来。”
林风扁了扁嘴,知道她也就嘴巴上说说而已,真要干的话,也不会跟他说了,不过心里倒是对柳静方才的话挺感兴趣的,如果真是从南洁依嘴里说出来,现在八成靠谱了。
果然,林风还没回到24公司,便先后接到了两个电话,先是一个来自国防部装备司组织部的钟河上校,后面一个则是新厦市警备区人事局孟安平上校,先是钟河上校恭喜他成为CF-4A的总设计师,之后又提醒他,由于他还是军方AMG的设计者,因此国防部将会向他颁布特别征召令。
“林风先生,我在此向你提前咨询一下,作为联邦公民,你有权利拒绝国防部的征召,如果你不作拒绝,那么我们将视你为同意国防部第X51210Z001号特别征召令,征召你为国防部直属文职军官,授予你为联邦陆军少校,新厦市警备区将会派人为你授衔。”
“林风先生…林风先生…”
电话里,钟河上校只听到一片沉默,不由连叫了几声。
“嗯…这是真的吗?”虽然有了柳静的预警,不过他还是一阵激动,以至于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钟河上校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道:“当然,国防部不会随意同自己的公民开玩笑,尤其是一位可敬的科学家,我的军人编号是LZ03723542,属于可公开的个人信息,你可以到国防部网站查询,另外新厦警备区孟安平上校将会亲自赶赴贵公司,为你授衔,有任何疑问,你可以直接咨询他。”
“好了,那么,林风先生,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呃…什么问题?”林风终于相信自己应该不会被骗,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让他激动了,至少比当初CF-4A折得桂冠还来得激动。
幸好,钟河上校的涵养很好,而且也没有作为一名军方高官的那种傲气,再度以亲切的口吻提醒他:“嗯,就是你是否愿意接受国防部的特别征召令?”
“我愿意!不过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接受了征召,是不是意味着我必须进入军营接受24小时军事化管理?”林风还是有点担忧的,作为军人自然有更多的束缚,这是自然也是必须的,不过同时,正如柳静所说的,小泽怎么办?柳静怎么办?还有24公司的事情又该怎么办?这不是说他能割舍就可以割舍的。
“呵呵,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我刚刚说过了,这是一个特别征召令,只是由国防部特别授予的一个文职军衔,你原来如何生活一切照旧,我们并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限制,甚至你有权利选择不穿制服,当然了,国防部自然希望你能尽早把AMG研制出来并投入量产,那么,现在还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了,上校,我很乐意成为联邦军人。”林风此刻想不出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事情。
之后没多久,林风果然又接到了孟安平上校的电话,新厦警备区将会代替国防部为他特别授衔。
更令林风惊讶的是,他刚到公司,新厦警备区的军方代表便已经候在那里了,而且是卫兵林立、警卫森严,穿着防弹背心绣着鹰纹的猎鹰武者、手执G55K身着CF-3A的白色头盔的宪兵,那阵仗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在场似的。
不过林风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来者竟然是新厦警备区的司令员卫宏生少将,一个将军亲自来为他授衔,这绝对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他不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尽管阵仗十足,不过授衔仪式却非常简短,林风更换草绿色的陆军军官制服后,在24子公司的会议室里,卫将军很简单的宣布了国防部的命令,随后亲自为林风配上了少校领花和银星肩章,然后递给他一本纹印军官证书,林风便正式成为了一名联邦陆军少校。
他可以说是联邦浩劫稳定后期以来最年轻的少校之一了,正常的军事院校毕业生,起码得8年后,而且一切都要顺利,才有资格晋升为少校,又或者是念完博士成绩优秀又被军队特别征召入伍的,不过24岁读完博士就比较罕见了。
当然,林风只是个文职少校,军官身份只是让他比较方便参与AMG的研制而已,实际上他并没有直属下属,而且奇怪的是,他也没有直属上司,或者说他的上司其实是个机构,也就是国防部直属军官,大约国防部的高官不可能给他专门派出一个上司来,所以这样的身份让他行动充满了自由。
实际上,英克集团内部并不缺乏类似林风这种身份的人员,特别是集团早期建立的时候,许多研发人员本身就是军人身份,像张清风、柳临冬,只不过随着集团慢慢股份化,这种情况才慢慢转变,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研究所里面的科学家仍然拥有军职。
卫宏生走后,24子公司的欢庆会才正式开始,多功能会议室里,总经理黄允文作为主持人早早地坐在了主席位上,他身旁右侧则是副总经理王易、苏小宁,左侧是柳静、林风,其他的诸如财务经理、制造经理、资材经理或左或右分列而坐。
虽然这些公司高层的面孔和几十天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一些位置还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坐席排次,柳静和林风这两个在一个月前连会议室都没有位置的人,现在却是居于左边尊位,而王京、马维、陆基等人的脸上有的面如死灰,有的阴晴不定,谁都明白,这个欢庆会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欢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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