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觉得其实妖孽和她一样,很容易就得寸进尺。
她白眼一翻,微笑着狠狠地说道,“滚。”
夜吟把她往床上一放,“今晚小月儿要侍寝吗?”
侍寝?他们之间果然是这种关系么!!
“侍…侍侍侍寝你妹!我都说我不是原来的一月了,她原本会干的事我可不会做。”秦轻一把拉过床上的被子死死裹住自己。
“小月儿”,夜吟站在床沿边,轻唤她名。
不知为何,不带戏谑,只是静静地唤她名,秦轻就觉得心里痒痒的,一股莫名的骚动,好像有一群蚂蚁捧着她的心脏直喊要搬家。
有点危险。
秦轻眨眨眼,按照一般剧情发展,接下来八成有可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您还不去就寝么?”试探性地问道。
“那小月儿就努力点让我睡着啊。”
秦轻瞬间放大瞳孔,这么暧昧的话你竟然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就说出来了!
“我和你讲啊!不管以前的一月怎么样,反正你不能强迫现在的我和你…和你…和你睡…睡…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现在的身体的!”被子拉得更紧。就露出一个头在外面。
如果能用一种食物来形容她现在的造型绝对是可颂。她就是里面那巧克力,就是不知道对方爱不爱吃甜食。
显然对方对她是什么馅的完全没兴趣,膝盖一曲直接跪上床。
秦轻屁股一挪,下意识往角落缩去,待她往那边一移,才大呼上当,往这种角落钻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一转头鼻子正巧擦过几缕发丝,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等到回过神,她人已经完全被圈在这个小角落里。
夜吟就这样压住她的被子,双手左右抓着圈住她脖子的被单,秦轻怎么觉得她一副要被拎起来狂扁的样子。
如果这个是新的调情姿势,那也真够新颖的。
秦轻有点紧张地盯着他,这或许她其中一项本事,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看着对方的眼睛。因为她深信那句已经被讲残了的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好吧,事实是这样的。小的时候大家总喜欢骗人来玩,比如她去个厕所回来,被告知老师叫她去办公室帮忙拿作业本,结果她哼哧哼哧地跑过去,老师一脸迷茫地说我没叫你来啊。她回教室后也没找对方算账,与其气冲冲地冲过去理论,着了对方的道,还不如表现得无所谓,反而能够气到对方。
但吃一堑长一智。从那以后别人和她说话她总喜欢盯着人家的眼睛看,盯到后来就算普通聊天,对方都忍不住移开视线。
夜吟是个能将自己情绪隐藏得很好的人。秦轻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看到的还是那隐藏的笑意和一抹看不透的雾气,在那雾气之后肯定是能让他更像自己的东西。
一个人所隐藏的,除了自己最受伤的过去,就是会让自己变得厌恶自己的东西。秦轻不知道他不愿表露的是什么,也许是想抹杀的过去,也许两者皆是。
她皱眉。当你看不透一个人时会深感无力。
“小月儿很不开心。”不是猜测,不是询问,是结论。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很诚实。
他微微挑眉,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真是藏不住话,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可是很危险的哦。”
她努努嘴,这辈子,不对,应该是上辈子了,她可没为她的诚实少付出代价,她不擅长说谎,这是天性,或者说是一种习惯,让她说谎她只会结巴,因为做人不够圆滑,被同学欺负,被同事排挤的事真是举不胜举,多到都可以出个小册子了。
“我这叫忠于自己。”
扑哧笑出声。那抹荡漾的笑像夜间的昙花,看得她如痴如醉。“那口青花瓷缸真把小月儿砸得更好玩儿了呢。”
“你不要每次都用那么好看的表情说出贬义的话好哇,害我都讨厌不起来。”颜控的悲剧。
“哦~”眼神一亮,“小月儿有这么喜欢我?”
“更正,我是很喜欢你的脸!”
“那也是喜欢,我长得是最好看的。”
一口老血。秦轻觉得自己要被自己反上来的老血给哽住了。原来这个人还有嚣张的自负。
“小月儿会一直喜欢吗?”
“喜欢什么?脸吗?至少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喜欢么?”
“喜欢。”
咦?他是不是在撒娇?
抓着被子的手突然松开,夜吟眼里的笑意全数散去,连那成薄雾也褪去,一股阴沉的邪气浮上面孔,眼眸因为微微眯起而变得狭长,寒气由心而起。
“我的小一月,永世不要忘记你的喜欢。”单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在眉心印上一吻。
随后笑意重新浮上双眼,揉揉她的头发。衣袖轻甩离去。
秦轻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呆滞,隔了好久一个轻颤,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下意识地拢紧被子。她绝对不是被那个吻吓傻了,而是夜吟突然面露的那股堪比杀气的张狂,当一个人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黑暗掀露时,另一个人只有被吞噬的份。
秦轻就是如此。一下子从如痴如醉地梦境坠入无尽地狱,夜吟绝对是个恐怖至极的人,只是他将自己的煞气全部隐藏起来了而已,但不经意间只要泄露一丝丝,就能将人吓尿。可对他而言不存在这种不经意,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计算精确,毫无差池。
一月,不要忘记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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