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符老爷”运气疾奔到碧衣少年的身边,拔出双剑,一剑刺向他的心脉,一剑要削其脖颈。碧衣少年身子迅速后仰如弯弓,躲过扫过的剑锋,右手用未拔鞘的剑直捣对方胸口,左手握的酒杯径直插入剑尖,酒杯碎裂时出手反握剑尖,将其生生折断,“符老爷”叫道:“银丝手套!”跟着向后跌倒,竟一时站不起来。
“符夫人”娇叱道:“臭小子,教你尝尝姑奶奶厉害!”双足跃起,双手手弹射八支飞镖,左手毒掌蓄势迎上,劈向他的后心。那碧衣少年回身避开掌风,将佩剑旋转舞在手中如车轴般,弹回六只镖,还有一只擦伤了左肩,最后一只扎进柜台板上。他迅速在上臂天府几处穴上用力点去。
“符夫人”见自己出袭略胜,忙拔出腰间蝴蝶双刀,双刃插向碧衣少年,攻势更加凌厉;碧衣少年剑法沉稳守势,故作脚步虚晃,“符夫人”突然感觉喉部一痛,一枚金钱镖已划破喉管,幸好不深。她捡起镖,望着镖面上刻的字,惊道:“‘绮霏承宇’?你,你是绮罗宫的人?”
碧衣少年目光泠然:“鲁夫人眼力还不错。”白衣少女闻言,不禁面色一沉。
鲁氏昔日在蜀鄂西吃过绮罗宫人的亏,怕对方还有帮手在船上,有些忌惮道:“我们夫妇二人先前多有得罪,请公子宽恕。”
“得罪?这倒没有。听说你们多次在川江和汉水欺骗拐卖年轻女子,并带有特制的夹层箱子藏人。此事本与我无关,但今日被我撞见,就另当别论。”碧衣少年冷冷望着钱鲁夫妇,继续道,“还有,这船上的损失,该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
鲁氏只得从包袱里拿出两锭白银,放在桌上道:“这是四十两纹银,请公子赐予解药。”他手中弹出四粒褐色药丸:“这是金钱镖的解药,六个时辰服一粒,我不想在此处再看到你们。”鲁氏伸手接住,含在口中,忙拉起地上的丈夫,唤身旁的仆人道:“快走!”四人跃出船窗,跳江逃了。
收拾完了这些歹人,碧衣少年又拿过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吩咐道:“船主,这四十两银子就权当修缮费,还望您见谅。”那船主见他身手不凡,又是位慷慨侠客,便笑着命人收下了银两。
两名少女向少年施礼道谢,少女问及他的姓名,碧衣少年淡淡一笑:“路见不平而已,江湖客不谈名姓,请姑娘见谅。”
少年重新回到座位上,拔出铁镖脱下外袍,查看左臂上划出的伤口,血已经出现暗紫色,伤口周围肌肉也透出微蓝。白衣少女蹙眉道:“糟糕,铁镖上淬了毒!那你……”
“不用担心。”碧衣少年反而安慰她道,“刚才我强行封了穴道,把毒逼向上臂伤口周围一寸处。”白衣少女说自己懂些医理,并让丫鬟拿出了药酒,却被少年婉言谢绝。
少年向她们告辞,并在仆人的搀扶下回楼上客房疗伤。白衣少女思前顾后,还是托小二将药酒送到了他的客房。
一个时辰后,楼船停靠岸边补给食物时,碧衣少年便与家仆匆匆下了船。
在他们离船上岸时,二楼栏杆的阴影处,白衣少女的曼目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碧衣少年的背影,脸庞在灯影下愈加朦胧。
白衣少女垂目看着手心里的小竹筒,这是她师父送的防身用品,筒内机括可弹射内置的粉包,人眼一接触就会痛痒交加,她也知道身旁蓝衣少女的宽大衣袖下正藏着指间的暗器“星河泪”——她们一路上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身怀绝技,因见碧衣少年突然出手相助,便及时隐藏了自己的身手,观望一切。
“藏莺,那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真的是绮罗宫的人?”白衣少女奇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藏莺颦眉道。
“说说不是的理由。”白衣少女饶有兴趣道。
“其一,此人是某派的武林新秀,却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他借助‘绮霏承宇’金镖来冒认门派,便于自己游历江湖。”
“那其二呢?”
“他是绮罗宫的敌人,在此亮身份,是故意调拨绮罗宫与‘川钱鄂鲁’夫妇的矛盾。”
白衣少女单手托腮,痴痴道:“我有种感觉,那个仗义的人会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藏莺凝目望向她,摇了摇头,无奈低声道:“主子,看来我们这次游览路上得多加小心。难道你忘了君子湖血案吗?”
原来前几日,她们在住店时听闻有人横死在渝州武隆县乌江北君子湖上的楼船内。此船因失火冒烟引起周围渔船注意,众人灭火后,才发现船上的凶杀案。其中一名死者倒在四脚朝天的酒桌前被人用极细的细丝割破喉咙,溢出的鲜血已干,颈侧浅浅勒沟呈环状,身旁落有半截银丝。武隆县衙已致书渝州知州,请求渝州捕快配合查案。
白衣少女说:“依我看,君子湖案的凶手使用的银丝,是一种名为‘锁喉丝’的歹毒工具。能制作如此工艺的商铺也不多见,不知和魇城‘弑魂天宫’的杀手有无关联?”
藏莺连忙嘘声道:“主子别乱猜,小心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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