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随手在自己紧闭的双眼上虚画了一个天眼符文,一阵微亮的闪光以后,便在满是烟雾的本馆扫视着,一切都清晰可见。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和玻璃破碎声之后,那对妖怪夫妇将破裂的玻璃柜中的刀拿了出来,四周环视了一样,就闪身准备离开了柜子的位置,随着混乱的人群向出口走去。白柳走到破碎的玻璃柜子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破碎的玻璃碎片上残留的符文痕迹,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随手照着那两个妖怪的符文,依葫芦画瓢的同时画在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几件想偷了用来炼器的东西柜子上,然后只见一连串爆炸声响起,白柳起手捏了个收字诀,那些柜子中的东西便一股脑进了白柳的上消失不见了。再次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纰漏以后,这才转身冲着那夫妇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白柳像普通人一般跑出本馆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去寻找那对夫妇的踪迹,就在刚刚他已经看到从法隆寺方向,有几个修为不弱的和尚朝夫妇离开的路线追了出去,白柳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去自找麻烦比较好,随即微笑的向给自己指引疏散通道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这才转身径直走到了停车场,回头看了看本馆上空的烟,钻入车里开车扬长而去。
东京新宿区北新宿5丁目松下的别墅里,穿着一条日式六尺裤,一身横肉的主人松下,正眉飞色舞的对着一身中式短打汗衫的白柳,说着今天和鬼冢原宿的会谈内容,一切都如会前他和白柳商量的那样,两方算是达成了协议,暂时的停止了在区域势力上的互相渗透,在松下和鬼冢原宿两方势力,以及中央本部三方面达成了某种平衡,这也算是松下这次到东京来的最大收获,而对于白柳来说,这次的最大收获就是在博物馆弄到的那些炼器材料。于是乎,松下和白柳这两个都达到自己初步目的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干杯!”
一阵敲门声后,助手前田开门走了进来,分别向松下和白柳鞠躬后,便站在一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白柳。
“怎么了?”松下有些奇怪前田的反应。
“中央本部刚刚来了电话,东京国立博物馆今天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并且丢失了大批文物,警视厅那里已经给本部下了通牒,要求组织上协助他们找到那些人。”前田大略的说了下要报告的事情。
“这关我们什么事情,过两天我们就回熊本,该死的东京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松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也许是因为中央本部这次在他和鬼冢的事情上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此时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些混蛋的麻烦,麻烦死他们不是更好,松下想着就将杯中的酒再次一干而净。
“那个,东京国立博物馆发生袭击事件的时候,好像·····”前田不置可否地看着白柳。
“没关系,前田你先出去吧。”白柳笑着打发前田离开了房间,这才看着一脸困惑的松下。
“东京国立博物馆发生袭击事件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并且我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白柳的手指在灵动的捏了个口诀,一堆文物便出现在了松下的面前。
在白柳说自己也在现场的时候,松下就觉得哪里不对,当看到这一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文物的时候,松下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喝醉了,眼睛一定花掉了的想法,l连自己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也不管。使劲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眼前这堆东西是真的以后,一只手指着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别误会,真的不是我袭击了那里,我只是在别人袭击那里后,顺手拿了些自己用的上的东西而已。”再次捏了个收字诀,将东西收了起来,看着一脸不信表情的松下,白柳无奈的耸耸肩。
“今天在博物馆遇见了一对很有意思的年轻夫妇,而动手袭击哪里的也就是他们。”
“年轻夫妇?”松下在确认白柳没有任何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自己后,便也没管地上的杯子,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起来,听着白柳讲博物馆的事情。
“恩,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他们好像是为了拿着一把平安时代的刀。”白柳从松下手中夺过酒,给自己的杯中斟满。
“平安时代的刀?”松下有些不解,这么大手笔就为了一把平安时代的刀,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毕竟存放在博物馆里的都是些太引人瞩目的,就算偷了也不可能在市面上卖得高额的价钱,毕竟一般也没人敢收藏这个,这是在打一个国家的脸,谁愿意承担这么大风险,这完全是得不偿失。
“那把刀,我看过了,好像里面存在某些东西。”白柳缓缓地说道,在那对夫妇准备偷取那把刀之前,白柳已经用神念对刀进行了试探,毕竟对于白柳来说,两个妖怪不可能冒着被法隆寺和尚杀死的危险,去偷一件普通的刀具,而对刀的试探也肯定了白柳的想法,这刀上有封印,一种不同于华夏道门的封印。
“封印?什么封印,等等你说的那把刀叫什么名字?”松下听完白柳的话,用手在自己脑门轻轻的拍了一下,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刀的名字?”白柳不知道松下想到了什么,停下正要给自己口中送杯子的手,回想着自己站在那个破碎的展柜上看到的介绍。
“童子切安纲,嗯,是这个名字。”白柳在脑中再三确认后,说出了那把被妖怪偷走的到的名字。
“你是说被偷走的是童子切安纲?天照大神在上,你说那刀里封印了东西?”此时的松下,全身仿佛打着摆子一般,双手有些抖动的抓着白柳。
“有什么问题吗?”白柳对松下这种激动的动作感觉有些不适应,挣脱了对方的双手,不解的问道。
“问题?呵呵,问题大了,你碰见的那对夫妇,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名字?只是听到女的好像叫茨木,男的叫熊,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名字。”
听到这里,松下的脸部肌肉像是快要抽搐过去一般“茨木童子,熊童子,额,呵呵·······我明天就回熊本,这里太危险了,不,我今晚就走。”
松下大声叫唤着前田的名字,然后开始叫唤着要人竟来收拾东西。
“怎么了这是。”白柳有些奇怪松下的反应。
“也许你没听过这两个名字,但是这两个名字却经常,出现在我童年母亲给我说的鬼怪故事里,啊真是奇妙,这他妈居然是真的。”松下咒骂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两个名字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把刀居然也是真的,还他妈封印了东西,刀居然该死的还丢了,更加该死的是居然是那两个拿走了那把刀,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不会相信那些东西是真的,不过现在我必须赶快离开东京。”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柳被松下这一大段话搞得更加的糊涂。
“酒吞童子,酒吞童子有可能就要重新活过来了,他是茨木和熊的王,也是东洋三大恶妖之一。”
东京机场
看着飞机消失在天际,白柳驱车在东京逛了一圈,才在一个并不大的书店里找到了松下所说的那本《御珈草子》,随手翻了翻便丢在了车后座,开了十分钟车程,停在了上次偶遇沐子文带着他来过的那间小中华料理店门口,站在店里的石桥老板居然还认识白柳,相互微笑的问侯寒暄一番后,给他安排了一间安静的隔间,并叫人上了些特色美食就退了出去。
白柳放松的侧卧在榻榻米上,用筷子给自己夹了一个虾球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后才从身旁拿出那本《御珈草子》,书里都是些东洋的民间故事,当然就像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一般,鬼怪是书中的主要角色。白柳耐心的一页页翻过,一页页的看完,直到最后一页也翻完,白柳将书的扉页重新盖住放在自己身旁,端起桌子上的米酒小酌了一下。
松下已经搭乘连夜的航班回熊本老家了,跟着他一起走的还有助手前田,白柳没有让他留下些人给自己,只是叮嘱松下尽快找人把大学的入学资料给自己办妥。而另一方面,松下也告诉自己要多加小心,话痨似的让自己一定要看看《御伽草子》,如果有什么不顺利的,就立刻回熊本,白柳感到一阵好笑和暖意。
如果不是白柳,松下可能到死也不会真的相信,有神魔这么一回事,直到白柳的出现,他看到了白柳在自己面前展现的那种非人力量,这才对周围的神魔有了敬畏,不过这次仿佛出现了不好的效果,从小便耳濡目染的酒吞童子的形象,让他感觉到了这是个不必要的麻烦。
白柳没有做任何规劝,虽然白柳知道,就算那个酒吞童子现在解除封印,也不会有很强的能力,闭经封了如此长的岁月;二来就是他要找麻烦也不会先来找自己,而是会先去杀那些和尚,以及如《御珈草子》上所写的封印他的源赖光和四大金刚的后人,所以目前来看,他自己还是比较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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