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夜晚里,鬼魅的身影和沉默的马蹄踏过城里大道。
吉尔伽美什在几个舞姿曼妙的女子簇拥下饮酒。他挑挑眉毛,剑指忽的微微一挑,一条肉眼几不可见的金色雾气升腾着缠向暗夜中疾行的人们。
人影无声驻足,他们皱眉,踌躇着是否接受这个邀请。
吉尔伽美什屏退仕女,坐到檐下,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人影们互相看看,还是躬身前行走近吉尔伽美什的大宅。朱门轰然洞开,像是欢迎他等待已久的客人。
那些黑影走进宅院,对着吉尔伽美什一躬到底,问道:“不知,刚才传唤我等,可是前辈。”
吉尔伽美什放下酒盏,开口,“是我,不解释一下星夜过城所为何事吗。”
这些用黑袍包紧自己的家伙们,这才略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惹怒眼前的装嫩的老头子。
领头的黑袍人对吉尔伽美什一拱手前辈的问道:“不知前辈大号?”
吉尔伽美什这才上眼打量这些黑衣人。他们一袭劲装,有人满脸横肉,有人肉削骨立,有人甚至说得上身姿曼妙。他们满身凶气,有人精神萎靡,也有人精神亢奋,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锐利如鹰。
吉尔伽美什开口,“江南朱家,朱玉貅。”
闻言,几个能说上话的黑衣人一愣互相看看,俱看得到眼中的迷茫,操纵那细若游丝的灵力召唤我们一见,可是却从未在江湖上听到这个人。也没听说过这个朱家。
吉尔伽美什挑挑眉峰,挥手将一柄骑士长剑刺进领头黑袍人脚下的地面。
一层白霜笼罩地面,剑上溢出的白色雾气顺着黑袍人的衣角往黑袍人身上窜去,在黑袍人身上凝出厚厚的白霜。
黑袍人纷纷下意识的摆出各门各路的起手式,调动体内灵力抵御不断侵体的逼人寒气。
但是,他们立即就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抵御,纷纷一躬到底,躬身道:“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吾等性命。”
吉尔伽美什倒一杯酒,略一抬眼,长剑嗡鸣着化作四散的银色光点。
吉尔伽美什靠在软榻上冷冷的问道:“告诉我,你们是谁,”
领头人一躬到底,“回禀前辈,小子我等,是戮阴教,天王教,血蛊教,合欢门的人”
吉尔伽美什微笑点头,“不错,不过呢还要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否则就别回去了。知道么。”
黑衣人们默然无语,“前辈请原谅小子们的无理。”
黑衣人身形飞退,好像雨下的飞燕,身形轻灵,雕花的木门里狂风喷涌,黑衣人乘着木门洞开的狂风退到院子里。
他们站在屋脊上,树梢上,蹲伏在墙角的阴影里隐隐对着房子形成了包夹之势。
四个一模一样的黑影站在屋脊上,他们各自双手平云,都在手里释放出两个篮球大小的金色的龙纹大球来。
黑影们沉腕坠肩,手底大球骨碌碌的滚动,金光吞吐好像两条金龙在手底翻腾飞舞。
藏在树荫里的黑影,两眼如同两盏鬼火孤灯。阴风从这个黑影背后涌出,惊飞无数飞鸟,让寒蝉禁鸣。
屋脊上的四个黑影双掌向前平推,四个人共计八枚金球带着狂龙出闸般的暴力,像推土机那样一路金光轰鸣着攻向房子,沿途狂风飞舞,碎石飞散。
纯白的雾气吹的木门轻轻摇摆,却在一瞬间吞没了狂龙般的金光。烟尘散去,一面山那样的冰墙凭空而立,八个金球被彻底封死在冰墙里。
冰墙崩裂也将金球冻成了满地碎片,连带着屋脊上的四个黑影惨呼着,吐血坠落。
其他黑衣人不是没事,他们在看到冰墙的瞬间就试图后退逃跑,但结局仅仅是在更远的地方被一路延伸过来的尖锐的冰锥森林贯穿身体,或者被冰完全包覆,碎裂成带血的冰渣,抑或被冰锥尖锐的刃口切开,只有一副完整的脏器挂在冰上。冒着热气的血水染红了整个冰面。
而所有这些仅仅是吉尔伽美什,手中长刀出鞘一寸漏出的寒气的效果。
吉尔伽美什按剑回鞘,放下酒杯,在软塌上消失,如一捧星沙被风吹散。
他在一捧星沙中显影出现在最远处,一个趴在冰面上的黑影面前。
他蹲伏在黑影面前,抬手扯去黑影面纱,看到了面纱下那柔美的脸颊。
“唔,女人啊。”
吉尔伽美什捻起女人的下巴,看柔媚的女人咬着嘴唇,奋力撑起手臂,配合被吉尔伽美什捻起的头颅。
那女子盯紧吉尔伽美什红宝石般的双瞳呵呵冷笑道:“杀了我吧,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吉尔伽美什冷笑,“杂种!你以为你可以逃出生天吗!你可以选择的只是毫无痛苦的死去,或者”,他强硬地掰过女人的头颅,让女人看到身后那将脏器彻底挑出体外的少女尸体。“像这样,被我扯出整副脏器而死呢!”
女人嘶吼着嚎叫,“菱枝!你怎么会死啊!不说过要开开心心一辈子吗!”
女人眼中泣血,甩过头来,她盯着吉尔伽美什的眼中溢出刻骨的怨毒。
她扯断被冰包紧的下半身,血流满地她撑起手臂向吉尔伽美什扑来,歇斯底里的大笑道:“去死吧!你这怪物!”
她的身体在半空中膨胀成一块恶心的肉团,耀眼的火光在这肉团中腾起,吉尔伽美什居然点头微笑,他咧开满口獠牙笑道:“,我向你道歉,你不是杂种,你是个高贵的人啊!我有点想放过你啦。”
烈焰震开夜幕,吉尔伽美什站好像在旭日面前,背后是雄峰一样的神峻的黑色剪影。
天地一片纯白那是没有火形的至高之炎,它爆发爆发甚至不会产生声音。纯净的灵力爆炸,紊乱的整座城池的元素,火的精灵凝聚为一,才形成了这无匹的烈焰,才产生了这倾世的纯白。
但是,吉尔伽美什至贱至凶的声音,还是清晰传来,“所谓的[元婴期]有这么强吗?”
吉尔伽美什扯开衣襟扭扭手腕一边说,“就用和你相称的力量吧。”一边用手臂在虚空中扯开血红的极光天幕。他嘴里嘟哝,”“ABSOLUTETERRORFIELDON!”(这是AT力场张开的英文写法)
声音进入空气中仿佛千万个天使齐声咏唱圣歌。
纯白色的山那样的火云拔地而起却被极红的极光天幕阻挡,吉尔伽美什收紧手臂,将火云收紧变成冲天的细长火柱,一切如此的称心如意。
毕竟就算是核弹那样的绝对暴力也没办法突破AT力场,它是心象世界的大门当它在视界张开时,所有现实世界的一切理论上都可以被拒绝。
但是吉尔伽美什突然惊恐的缩紧瞳孔,双臂青筋暴跳也无法再将力场收紧哪怕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极光天幕以疯狂的频率闪动,高温和冲击波居然溢过了天幕的防御。
吉尔伽美什低吼,“该死!这火焰里有那女人的灵魂残渣!被我AT力场共鸣成类似AT立场的东西了吗。”
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AT力场,属于自己的世界,凡人的心之世界是自己人生历程的升华,但对于吉尔伽美什这就是他如若尽书便寥若群星的试炼。
就像他曾说过———‘如若这种程度的诅咒都饮不尽,还算什么英雄,想染尽我的话尽管在哪三倍的量来吧,所谓英雄就是背负眼所能见得所有人类,而这世上一切我在生前就早已背负在身了呀!’
他咏唱圣言,“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真言浩荡,犹如奔雷般响彻天地,一层迷蒙的紫色星光镀在鲜红的极光天幕之上,让那烈火奔涌之山在天空爆散成一朵巨大耀眼至极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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