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神游太虚了一般,再次从裹了锦被的榻上醒来时以晴却仞的记不得什么。
揉了揉颇有些酸疼的脖子坐起身,四下里打量着却见隔着床榻的富贵牡丹屏风后隐约有人。
“醒了?”
绕过屏风将一叠轻薄衣衫搁在她床头,又伸手将一髻散开的碎发替她拢到了而后,这些平常见不易察觉的小事,那人做的倒是行云流水,倒真想是个久居脂粉乡的风流殿下。
“这是哪儿?”
“还记着的我是谁吗?”
白衣,栾林,桃花醉……
良久以晴才回过神儿看他一眼,颇有些无奈道。
“少卿,这到底是哪儿?”
“还好记得,若不然恐怕要被当成人贩子了。”
“人贩子?”混沌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以晴竟越发疑惑。
“这是客栈,喝了半坛子桃花醉,你已睡了三日有余…”
提起那桃花醉,以晴只觉一阵作呕,到底还是少卿有心,提前端了借酒汤药凉在一旁,以晴一股脑儿灌下汤药这股子恶心才压下去。
“也真是怕了你,哪里儿有人醉那么久的。倒是苦了我,堂堂一个富家少爷,竟被你连累成了端茶送水的小厮,你倒说说是个什么道理?”
“大抵是前世欠了我的,这一世来还罢!”
浅笑笑,以晴说的也有些脸红,大抵是未成想过自己也有这矫情之时。
“饿吗?”
闻言按了按空空如也的肚子,以晴却没什么感觉,许是方才灌了解酒汤,现下还占着肠胃的缘故。
“算算也该吃些什么,只胃里觉得胀胀的没什么食欲。”
“想是那日的桃花醉伤了肠胃,现下只怕要好好调息几日了。”
收了收那副惹人闹的纨绔殿下的做派,见她脸色略有些苍白少卿倒有几分担忧了,侧头看向了身后垂手而立等着伺候的丫头,又言。
“你去吩咐厨房熬些粥来,小心不要放了伤寒之物。”
“不过是半坛子酒,不妨事。”见少卿此举实在是颇为劳师动众了,以晴也免不了唏嘘两句,可见他一脸正色,便心知自己即便说了白费。
如此心下也不免暗暗着:酒是好酒,只可惜入了自己不识货的肚子,原以为那桃花醉入口清冽便多喝了两杯,谁曾料想倒是要上头的,现下他如此折腾也要怪自己。
半晌无话,直到夜色渐浓觉得有些乏了,以晴才淡淡开口道。
“几时了?”
“刚过三更。”
窗外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本打算起身看看,却被少卿轻按住。
“别去,外面下了雨冷的很。”
是了,悉悉索索的。
想来这雨已是缠绵下了良久,侧头看看少卿眉目含笑,以晴倒莫名有些失神儿,那点子玩世不恭的劲头儿,倒是像极了一个人的。
春秋,吴国,梧桐园。夫差在园中发着狠的练剑,脸上暴起的青筋看的人心慌。
“殿下,奴才已派人去查过这方圆百里从未有人见过以晴姑娘!”
闻言怒火攻心,剑下的招式也变得凌厉起来,陡的使了一招杀式,满园的棠花却已近数拦腰折断,看的一旁禀报的小厮着实胆战心惊,哆哆嗦嗦的向着夫差拜了一拜,便又忙不迭的退下寻人去了。
七日,算算已然是七日。阖闾派兵看管了他七日,他便念了她七日,也想不顾一切的拿了宝剑破门而出,可阖闾的话却又让他绝了念头:
“你若敢去,我便悬赏布告天下但凡找到那女子——杀!”
越发的想忘,却越发的纠缠,食不能安,夜不能寐,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经都成了她。
“殿下,那车夫到了!”
横眉冷目的转身看着抖索跪在面前的车夫,夫差却久未开口,直到两旁的小厮有些看不下去了方才替夫差开口问道。
“殿下问你,十日前可曾送一位貌美的姑娘出了姑苏城?”
貌美的姑娘,自然说的是那日孙武亲自交代的穆以晴,可转念想起当日孙武交代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此事,那车夫却显得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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