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若耶城破了!
当夫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挥剑斩断城楼上的军旗之时,目之所及的尽是败军之将的全部颓唐。
这一仗夫差赢得惊天动地!
“赢了赢了,殿下赢了!”
待到攻下若耶的捷报传至吴国的时候,季子正手捻佛珠虔诚的跪在佛堂里诵经祈福。
“赢了…”
两鬓沾落几滴欢喜的眼泪,季子俯身狠狠向那佛祖叩了几个响头,方才任秀儿搀扶着自己出了佛堂,听着城中沸腾的欢呼之声,季子明白:虔诚乞求上苍他的安好,也许是她此生唯一能做的事。
再说夫差率领五万精兵一路挥军楚地势如破竹,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楚国的交通要塞赤瑾城。
镇守赤瑾城的将军是楚国的大将囊瓦,此人骁勇善战,无奈镇守赤瑾城的军士却大多都是老弱残兵,几番较量下来囊瓦都落了下风,担心再这样下去城池不保,便下令先封锁城门保住一时。
而夫差虽险胜一筹,可几番较量下来还是伤亡惨重,心知囊托已是困兽之斗,不愿再眼见自己的将士出现伤亡,夫差便得意下令在赤瑾城周围安营扎寨,以静制动。
这一日夫差独坐营帐之中研读兵法,忽听得帐外一阵琐碎之声,起身向着营帐外看了一眼,却见地上一片雪白,抬头看看,只见一片黑云蔽日,不多时竟飞起了鹅毛大雪。
见此状,夫差不由大喜,当即命人请了伍子胥,孙武商讨攻城之事,口中念念道:“天助我吴国!”
“将军,城中没有储粮了!”
这一日囊瓦正在府中制定破军之计,却见军中的小兵仓皇禀报,抬头见那小兵面黄肌瘦之状,囊瓦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下去吧!”
眼下城外的五万吴军已经在赤瑾城周围驻扎了三月有余,大有不攻下赤瑾城誓不罢休的意思,想要突围已是不可能。援军呢?更是没有指望,宋景公三万精兵已将他身后的援军截在了平丘山,自保已是问题。
如今城中粮草吃紧,寒冬将至,这次夫差是打算将自己困死在城中!
“殿下,不如趁着现在楚军饥寒交迫军心涣散,一举攻下赤瑾城!”帐中伍子胥见夫差闭目养神一副漠不关心的状态上谏,一旁的孙武仔细查看了一眼沙盘没有吭声。
“不急再等几日,吩咐下去今日在城外烤肉!”
都说“霜前冷,雪后寒”当吴军在城门口加上了烤肉的架子之时,下了足足三日鹅毛大雪的阴云天已经放了晴。
按照夫差吩咐,那十几头新宰的猪羊尽数堆在了赤瑾城的下风口,伴着阵阵木炭燃气的白烟,一阵阵的肉香也尽数飘进了赤瑾,甚至放出话“降者不杀,顺之同食”来扰乱视听。
吴军的欢笑声,碰杯声,甚至紧闭的城门传到了楚国将士的耳朵里,那些生动的声音甚至在他们脑中被蔓延成那些吴军大快朵颐的场景,让人意志消沉。
他们是不是懦夫,浴血奋战之时他们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可是——他们也是人,也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窘境,那无孔不入的肉香,便已击溃他们的最后一丝防线。
守城的楚军动摇了,将士的军心涣散了,直到囊瓦气绝射穿了两个想要打开城门的士兵的脑袋,一干将领才勉强稳住了精神。
吴军在城外吃了三天的肉,楚军在城内受了三天的寒。
就在楚军纷侃慨这样的这么什么日子哪天是个头儿的时候,夫差却又换了新花样。
先是命人在城门口架起两口大锅里面煮上滚热粥食,后又从营中拉来崭新棉衣堆在城前。
就在漫城的楚军都传言吴军准备守城过冬之时,千万的哨箭却从城外呼啸而来。
吴军攻城了?
并没有,那不过是些狩猎的短箭,杀不死人,只是箭尾无一例外的绑了绢条,城中多有好事的百姓拆下看看,却都纷纷一下子面露喜色呐喊:“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之后便发了疯似的涌向了紧闭的城门,任凭守城将士如何杀伐,也绝不退后,一阵汹涌而来的人潮之后,铜墙铁壁一般的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一条缝隙,之后便是成千上万的百姓汹涌而出!
转瞬之间赤瑾城又破了!
得意昂首踏进城中之时,夫差随手拔下了插在军旗上的一只短箭接下绢条展开,看那布条上遒劲篆书八个大字,夫差一声哂笑。
“鳏寡老幼,吴人尽养!”
他很清楚:锁城三个月,即便城中有万吨的粮草恐怕也早已用尽,可军不能无粮,所以城中百姓的吃食也就成楚军军粮的来源。
也正是这一无奈之举,也就间接成了吴军破楚的催命符,军民失和之下的赤瑾城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的精血。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点看来囊瓦是没有机会懂了。
适夜,夫差独坐赤瑾城楼,看那已然落入他手中的半壁楚国江山却想起当日以晴极尽绝望之下问他的一句话。
“殿下能许我什么……”攥紧手中她留下的白绢,夫差眼神冷寂望眼属于他的城池。
以晴,你好好看着:
等我坐拥江山,再来许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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