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说的以晴心神一颤,看着他那张恬淡的脸,以晴却一时觉得语塞,对视良久,以晴终于一声无奈苦笑,转过身看零落的杏花,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不会走…也不会屈服。”
次日,以晴赶走了送她出宫的马车之后,便一声不响的把自己关在了房中一整天,灵沽浮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有去打扰,只在午饭的时候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回应。
灵沽浮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以晴正伏案疾书,她的神色看上去却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你在写什么?”
“信。”以晴头也未抬。
“什么信?”
“救命信。”
察觉事情有异,灵沽浮上前一把抄起了那绢帛,看见那清秀字迹写下的几行小字,气得险些一把火烧了绢帛,一把将信扬到地上,怒声质问。
“你说的救命,就是一命抵一命!”
信是以晴斟酌了好久写的,内容不外乎让允常放了灵沽浮尔等芸芸。可是这信最低下一行小字却深深刺痛了灵沽浮的眼:放了灵沽浮,她便求道修仙度日再不过问凡间俗事。
求道?
他怎么肯,那么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常伴青灯,想想便罢了。
以晴料定他会动怒,却不想会竟至如此地步,无奈之下只好俯身去拾那信笺,嘴里念念有词:“不过是缓兵之计,哪有那么……”
那是掺杂着愤怒与慌张的一个吻,来的猝不及防。
就在以晴俯身拾起那信笺,却被他一下拥入怀中,狠狠抵在墙角堵住了所有的话。
同样的事,夫差也做过。
那是她初到姑苏之时,两人别扭着从马上摔了下来,却被夫差抱住了腰。彼时为了那个吻她欢喜过,也忧愁过,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陷了进去。
混沌的思绪倏的清醒起来,以晴感受着他发自内心的深切与渴望,终于猛地一下子退开了他。
“以晴,我……”
很显然灵沽浮也被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吓到了,想要走上前向她道歉,却在看见她长泪凄凄的眼神时,又止住了动作,几番犹豫,终慌张踏出了房门。
一连三日以晴没有再见到过灵沽浮,他消失的彻底,就连一向由他送进她房里的膳食也都换了伺候的翠儿来送。以晴觉得担心,几次想去看看,可脚步一到他房门外,便是无论如何也迈不过那道门槛,说实在的她真的怕了。
第四天晨起,以晴正坐在廊下的秋千架上愣神儿,却见允常的侍卫急匆匆的向着自己赶过来。
以晴起身去迎,却被那侍卫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请以晴姑娘收拾行李,辞别大王!”
“辞别……那灵大哥呢?”心下一沉,以晴隐隐有些不安。
“请姑娘前往和政殿,一看便知。”
以晴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垂手而立站在一侧的灵沽浮。高位之上允常正襟危坐,没有说话,脸上尽是得意的笑。
以晴没空理会他,只径直走到了灵沽浮的身边,今日他打扮的有些不一样,原本的武将衣衫退去换了一身轻便素袍,束冠随兴,褪去往日的庄重严肃,倒是更显得温和。
“以晴,你可以出宫了。”
以晴心中担心,拽着他的衣袖:“那你呢?”
“陪你。”
以晴的惊喜已经几乎超脱了理智,可只一瞬却又似乎察觉了什么。看着灵沽浮那张挂着浅淡笑意的脸,以晴又抬头警惕:“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没有。”
“这不可能。”
坐榻之上,允常见两人几番争辩不下,一声冷笑:“你倒聪明。”
“你到底要他做什么?”以晴清眸冷冽扫过允常,怒声责问。
“做什么,他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既然他不肯说,那寡人就告诉你。”
“大王…”
“他为你服下了三颗绝命丹!”
阴冷空寂的大殿之内久久回荡着允常的空灵的声音,看着以晴渐渐苍白下去的脸,允常脸上尽是得意之色:穆以晴,我倒要看看,如果背负灵沽浮的生死情托,你怎么还能问心无愧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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