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带我来做什么?”
姜聪侧头垂眸看向他,眼中诡秘一笑:“听琴。”
话音未毕,却见面首琴台之上换了人,以晴窦然含惑看向台上却见一翩翩女子怀抱瑶琴蹑步上前,以晴正欲开口相问,却听身后一阵喝彩之音,畅言道:“夕瑶姑娘。”
随姜聪落座雅座之上,以晴四下张望一番,而后眼神终又看会琴台,她碰了碰姜聪衣袖,小声:“你认识她?”
姜聪没有看她,只凝视台上抚琴少女,饮上一杯新酿清酒,方才开口:“只听人说起过坊间的夕瑶姑娘才绝貌绝,所以才来看看。”
“那你……”
“别想那么多了,今日带你出来不过是散散心,有什么好想的。”
以晴虽不知姜聪此行意欲何为,但见其心念在此,便也不好打搅他的雅兴,只得吩咐一侧伺候小厮将自己面前的一壶清酒换做了清茶。
出门在外,她可不愿再似少卿那日一般惹出些事端。
静下心气听那姑娘的抑扬琴音,以晴倒也渐渐安下心来,不论姜聪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平心而论,这姑娘的琴艺实在精妙,宛若春风和缓,又似落英绚烂,又因琴台之下舞妓曼妙舞姿,倒不是为一种享受。
只是说不清为什么,以晴却总觉得这琴声之中,分外带着一种难喻心愁。
一曲终了,以晴正于姜聪言说此琴精绝之处,却见那少女步下琴台,翩迁而至。
“两位公子有礼。”
“姑娘琴技精妙,当真不负盛名。”姜聪向夕瑶姑娘颔首一笑。
一旁以晴上下打量那姑娘一番,心中却有些疑惑,不尽有些神思迟滞。
姜聪见以晴长久未语,稍觉尴尬,便上前解围:“我这位朋友不好音律,想来是没能听出姑娘的琴技,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秦夕瑶闻言略抬了抬头,烟眸看向以晴却不易察觉一笑:“公子说笑,想来是夕瑶琴技不精,才让这位公子索然。”
秦夕瑶侧身看过以晴,向她略欠欠身,又将她面前酒杯斟满,奉到她面前,启唇一笑:“蒙公子不嫌,只当饮了这杯,夕瑶也算陪罪了。”
本无对错,更不用说赔罪,以晴本不愿受,可见秦夕瑶面色盈盈的施身欠礼,以晴也难免觉得不妥。
她颇有些无奈的去接秦夕瑶手中酒杯,却一下落了空,再回过神儿的时候,却只见自己的衣襟之上湿了一大片。
“夕瑶一时大意,请公子恕罪。”
一侧姜聪见状,想要替以晴擦拭一番,却见位置实在尴尬,却也只能干咳两声,悻悻缩回了手。
以晴低头看看虽无奈,但念及也是无心之失,倒也没有责怪,只好开口:“罢了,不过一件衣服,只是看样子要回去了。”
见以晴已无听琴之兴,姜聪也只好随她,从怀中掏出一顶银子放置桌上,又向秦夕瑶点点头:“今日听过姑娘一曲,也算不负此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公子请留步。”
闻听身后留客,以晴和姜聪也颇觉意外,两人齐齐转头看向秦夕瑶,又见她步态婷婷向他二人来过,躬身一礼:“春日天寒,公子穿着湿的衣裳,怕不妥帖。”
以晴姜聪未曾领会秦夕瑶话中意味,相顾而视。却又听得她垂眸轻语:“今日一事是夕瑶的过失,夕瑶总该做些什么,楼上雅间有干净的衣服,还请公子去换一件……”
“不必!”
秦夕瑶尚未说完,一侧狼狈装的以晴却已断然回绝,见姜聪正蹙眉凝视自己身上水渍,她面色也不由红了些,连声道:“不必如此麻烦了,一件衣服而已。”
“公子是觉得这的东西配不上公子尊崇身份?”
“穆公子只是……”
“还是这位公子也那么想?”
姜聪本想上前替以晴搪抵一时,却不意这位夕瑶姑娘竟面显郁色,一时竟也说不出话。
见两人久未言语,秦夕瑶终又展露笑意拂袖做一个请的姿势,向以晴:“蒙公子不弃,夕瑶为公子带路。”
目送着以晴跟随秦夕瑶上了二楼,姜聪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他看不出她女子有何意图,却总觉得这其中事由没那么简单。
跟随秦夕瑶来到二楼雅间,以晴脸色有些难看,她回头向秦夕瑶尴尬笑笑,只道:“劳姑娘带路,我自己就可以了。”
秦夕瑶未曾理会以晴的话,她只上前推动对开门扉,信步步于房中书案前坐下,又浅笑着,替自己斟一杯清茶入喉,待以晴脸上显露几分疑窦之色,方才略抬了抬眸子看向她,收敛玩味:
“久未相见了,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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