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只知道,我是你舅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伊祁青丝望着坐在院子里的于以凡出声问道。来这里已有一个月,眼前的这个少年并没有想象中的敌视感。
因为留下来的仓促,伊祁青丝并没有备换洗衣服,村子里专门外出采购的人捎回来几套衣服,虽然颜色也是靓丽,但是看着眼前的伊祁青丝,于以凡总觉得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于以凡笑了笑:做什么都好,我不挑食。
昨天石头送来一只野山鸡,我去收拾下。有事你叫我。伊祁青丝说着,走回屋内忙去了。
来这个村子已经有一个月了,父亲在白知世给他取出子弹休养了几天就自己回去。自己住的这个院子是当初自己外公住的,白知世是这样说的。虽然外公去世两年,但是房子内依然很整洁,看的出来隔段时间这里便有人打扫。至于白知世,从给自己和父亲取出子弹,然后拿银针扎了自己腿部几针,简单的问了自己几句,便很少来了,石头倒是每天都来,石头说,白知世在找药。他也不懂,也没问。
院子外响起了脚步,不是石头,石头个子高,身子壮,脚步也重。片刻白知世便从门外进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于以凡笑着说道:你小子的日子过得倒是安逸,我这些天可是忙坏了,怎么样,住的还习惯?
习惯,当初被拐卖乞讨,朝不保夕都能坚持过来,这里舒服的太多了。于以凡看着白知世一直笑容满面,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可以给我治腿了?
白知世搬了个凳子,做在于以凡身边:等你治好了腿,带着石头,先去苏安省,付山,把这事做个了断。至于你的腿,药我已经采够了,也可以治好,只是由于你腿断的时间太长,腿上经脉有的已经萎缩,我要先用银针疏通,然后以草药温养,整个过程可能需要的时间有些长。
没事,我有耐心等。于以凡看着自己腿坚定的说道。
由于当初你腿被打断的时候,没有经过接骨,在反方向盘着,所以你的腿骨后来自己生长,导致错骨,我要把你腿部的肌肉切开,在长错的关节处重新打断,重新接骨,这个过程可能有些疼。最后草药温养。白知世说道。
于以凡听到这里,想了想说道:没事,不是有麻药吗?
我不建议你用麻药,麻药会导致神经受损,虽然受损程度只是微乎其微,正常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忽略,可是在这治腿的两年,我会教你控蛊,和一些其他东西,这两年内,你不能接受任何这类的药物。白知世闻着屋内的饭香,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我忍。于以凡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坚定不移的说道。
白知世拍了拍于以凡的肩膀道:好样的,带种,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中午做的什么饭,怎么那么香,说了这么多,正好我也饿了,在这随便吃点好了,省的回去做。
此时正好出来的伊祁青丝听到这里淡淡的回了句:只做了两个人的饭。然后来到于以凡身边,推着于以凡回屋去吃饭。
白知世跟在后面接道:没事,你自己吃一个人的饭,我饭量小,我和他我们两个人吃一个人的就行。
对于白知世,于以凡也是没办法,你说好好的一个世外高人,怎么就这么,这么不要脸呢?虽然按照辈分,他该喊舅的。
...
此时在远处的京城,却没有了白家村的平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这个上层圈子里流传开来,相传一个月以前伊祁家族的三代弟子,伊祁家族的老族长最疼爱的孙女伊祁青丝和其弟弟去了一趟云n,没过几天伊祁浩泽便被人打断双腿,被保镖抬着回来了,而伊祁青丝却被人留在云n,没有任何消息。就在众人等着伊祁家族,这个老虎张开獠牙的时候,伊祁家族却保持了沉默。
而在第三天,李家的现任家主带着李家一干人却来到伊祁家,没有一个小时就面色难看的又离开了伊祁大院。据可靠消息传,李家的下一任内定家族继承人李瀚和伊祁青丝已订婚,而伊祁青丝却被人留在云n做了奴婢,伺候一个男人。未来李家的女家主被人留下做奴婢了?伊祁家族不要脸,但李家不能不要脸。所以李家众人去伊祁家讨要说法。只是两家吵了半天,伊祁家死不承认,一口咬定伊祁青丝只是一个人在云n游玩。
瀚儿,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找人证实了,不会有差错。要不你们退婚吧,李家丢不起这个人。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在一间书房里拿着电话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说道:这件事我们家族不要急着表态,既然伊祁浩泽都被人打断了腿扔了回来,伊祁青丝被人留下,伊祁家都能忍,可是说明一个问题,在云n留下伊祁青丝的那个人,或者那个势力不简单。我们静观其变,我再有一年多就回去了,一切等我回去在说吧。
...
你把我绑着干什么?于以凡看着忙碌的白知世,还有用绳子绑着自己的石头,不解的问。
白知世看了看这边然后对着石头问道:绑紧了没?石头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卷胶带,撕开一点,于以凡刚想出声询问,话还没出口,便被石头粘住了嘴巴。
白知世看了看石头替于以凡问了出来:你干什么?我们只是治腿,又不是绑架。
我怕吵。石头酷酷的说道。
吆,变聪明了?小子,准备好没?白知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现代的医疗器具,手中拿着手术刀问道。
看着白知世和石头这样,躺在台面的于以凡虽然心里有些紧张,可是即将治腿的喜悦将这一丝紧张冲的很淡。于以凡本想回话,发现张不开嘴,只得轻轻点点头。
白知世没有再说话,一张脸上没有了轻佻,全神贯注的拿着手术刀,然后对着于以凡的左腿下了刀子。
于以凡不知道到有多疼,他就知道他咬着牙,把牙龈都咬木了,还是没能减轻疼痛,生生的割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了下来,背上已经被汗水打湿。每一秒钟都过得艰难,几次都疼得想要晕了过去,如果不是嘴上被胶带粘着,他早就叫了出来。
一条毛巾出现在脸上,擦拭着从脸留下的汗,石头一个大老爷们也能如此细心,疼痛难忍的于以凡强行让自己思想胡思乱想。只是传入鼻尖的淡淡香气,证明了拿这条毛巾的主人不是石头。于以凡扭头看向站在台子边的伊祁青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也可能疼久了习惯了,也可能疼麻木了,于以凡突然觉得白知世手中的刀子割的没有那么疼了。
是不是很疼,疼了的话就叫出来。伊祁青丝的声音很小,轻声说道。说着便伸手把粘在于以凡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于以凡强忍着疼,接着笑,对着伊祁青丝说:没事,不是很疼,我忍的。。。一个住字还没说出口,一阵钻心的疼痛,更强烈的袭来。啊声音低沉,像一只受伤的豹子,他没敢大声叫出来,怕丢人。大口喘了几口粗气,由上半身被绑着,此时于以凡强忍住疼,昂起了头,想看看白知世到底在干什么,此时的白知世手中的手术刀已经放下,左手拿着一个锥子,右手拿着一个锤子,锥子对着他的腿骨,然后扬起锤子,用力的锤在了锥子上。
白知世,我草你八辈。于以凡大声的爆了句粗口,又无力的躺在了台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哪有看病用锤子和锥子的,你在在做家具吗?
伊祁青丝呆了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相处的这一个多月,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极好的修养,性子沉稳,待人随和,不骄不傲,一点都不像十八岁的孩子,从来不见他说过脏话,语音轻佻都没有过。此时见他说脏话,虽然知道他是疼得忍不住了,可是伊祁青丝就想笑。
白知世也不恼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更别说八辈了。我只知道按辈分,我是你舅。说着话,白知世眼中依旧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神。
看着伊祁青丝笑,于以凡也是一阵唏嘘,相处的这一个月,伊祁青丝带给于以凡的惊讶也很多,本来是世家小姐,让她照顾一个人本就强人所难,更别说自己一个残疾人了。这种世家小姐什么时候照顾过人?并不是她们懒,只是每天光是学习知识礼仪社交的时间都不够了,谁会学习洗衣做饭伺候人?
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你不必羡慕别人,他们可能比你活的更累。
可是伊祁青丝除了第一顿饭做的不能吃,后来石头领着她去隔壁大娘家学了几次做饭后,每一次都有很大长进,不可否认,这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子,连照顾人都是。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也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很大改变,当初那一点点怨恨早就不见了。
心里怀着一场恨,排斥了别人,孤立了自己。
看我做什么。不疼了吗?伊祁青丝看着于以凡盯着自己,又笑了下,问道。
于以凡也笑:疼,怎么不疼。说着又是一层汗流下,还有捏着拳头微微颤抖的胳膊。
伊祁青丝又绑于以凡擦了擦汗:疼就还骂他,骂了他就不锤那么狠了。
不骂了。于以凡不好意思道。
为什么伊祁青丝不解道
他是我舅。于以凡撇了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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