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我脑袋里全是五岁那年冬天大雪纷飞的场景。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山脚下。
“阿真，我忍不住了，这大晚上的，你来这儿干嘛？”
“荒山野岭的，难不成咱们要在这儿避避风头？”
“我妈埋在这儿。”
空气顿时宁静。
阿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沿着山上小路一直往上，阿尘紧紧跟在后面。
靠南的半坡上，一座矮小坟冢孤独立在那儿。
这是当年我师父给选的地方。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儿子来看您了。”
“儿子不孝，这十多年过去了，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晚周家该死之人都死干净了！我手刃了周盛强夫妇，宰了周恒辉那个老东西。”
“还有周盛隆也自作孽死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要了栗老狗的命。”
“您老放心，当初周家欠我们的，终究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拿回来！”
“天亮之前，儿子得去很远的地方避避风头。”
“临走之前，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我连连叩头，眼角热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阿尘跟在我身后也跪着。
“阿姨，我叫季尘！是阿真的好兄弟。”
“我们相识恨晚，我也没能有幸见到您。”
“今夜匆忙，也没给您带点纸钱，回头我指定给您送来！”
“我在这给您叩头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
不等我们下山，苏瑾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弟弟啊，你们现在什么情况了？你没事吧？什么时候能到机场？”
她一连串发问，听得出来是等急了。
“苏姐，我们都很好！今晚事情很顺利。”
“你别担心！我在山海天这边，现在我们就往机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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