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和我们随意聊着,一会儿说他年轻时的故事,一会儿又给我们讲湖北的风土人情,我们就一直坐着听他侃。不一会儿,晚饭做好了,陈雨兰便喊我们进屋吃饭。
我们一同进了屋,陈老爷子去里屋搬出了一小缸酒,大约是自家酿的酒。刚要给我们倒上,陈雨兰夺过我们倒酒的碗,对着陈老爷子说:“爷爷!他们才刚醒,怎么能喝酒呢!”
这时自是要我们替陈老爷子解围的,我哈哈一笑,对陈雨兰说:“没事儿没事儿,老爷子今天高兴,我们几个晚辈怎么能不陪老爷子喝呢。正好也借这个机会让我尝尝老爷子自己酿的酒。”
陈老爷子似乎很满意,笑着说:“还是后生懂事儿,来来,兰兰,给小峰他们倒上。”陈雨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们倒上了,倒完还不忘嘱咐我们不要喝太多。
我们端起碗敬陈老爷子,酒一进喉咙,就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一道暖流流向胃里,过后嘴里留着一股醇厚的酒香,不愧是陈老爷子自己酿的农家酒,味道纯正,酒香浓厚。
陈老爷子招呼我们吃菜,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色泽艳丽,口味鲜美,虽有些微辣,却不是江西菜的那种干辣,不会让吃不惯的人就难以下咽,王磊和老吴早已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夸着陈雨兰厨艺好,逗得她一直掩嘴笑。
陈老爷子喝了一口酒,问我们在山上遇到了什么事儿,使得我们晕在了山间溪水里。我便把我们三人从擅自进未开发的林区开始,一直到后来遇见九头鸟与龙蛇,再到后来借助地下水从地底逃出的经历都说了一遍,陈雨兰听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就像听说书听入迷了一般,而陈老爷子始终边喝酒吃菜边听我说着。
末了,陈老爷子哈哈一笑,道现在的后生还真能说,竟能把一次山中不慎跌入洞中的事情说得如此精彩。老吴显然不服气,说这些都是真的。
陈老爷子喝了口酒,不温不火地说道:“老头儿我在这里的山脚下生活了好几十年了,来来去去的游客不少都会把我家当做旅店借住两天,偶尔也会有独自进深山的人,从未听说山里还有这种奇闻。你几个后生又说得这么玄乎,叫我这一把岁数的老头儿怎么信?”
老吴喝得有些上头,还想与陈老爷子争辩,我示意老吴不要争,敬了老爷子一碗酒,说:“老爷子在这儿生活几十年,阅历丰富,一定知道不少关于神农架山里的奇闻异事,不妨给我们几个晚辈开开眼界呗。”
陈老爷子泯了一口碗里的酒,点上烟,就给我们说了起来。
在神农架这块地方,一直有着不少关于龙和九头鸟的传说,虽说充满了传奇色彩,但始终不曾有人见过,说到底不过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故事罢了,在这里还有着许多珍奇异兽的传说。说到传说,那就要从远古时代的故事说起。
传说在远古时代,太上老君为了炼制长生不老仙丹,从天宫来到了神农架,与炎帝和神农氏一起建起冶金炉,炼制长生不老仙丹,并冶炼钢铁打制农具,为当地的百姓造福。后来,人们为了称颂他们,就在这里修建了老君庙,供奉太上老君神像和神农像,此山便从此称为老君山;比老君山更高的一座山就被称为了神农山。
我喝着老爷子酿的酒,问道:“陈老爷子,那不知这神农架的山中有没有一些类似于我之前所说那样的传闻呢?”
陈老爷子答道:“后生,这儿的故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像你口里说的那种玄乎故事,倒还真是没听过。”
陈雨兰之前一直只是在一旁听我们说,这时忽然插嘴道:“爷爷,在我小时候你不是说过一个关于九头鸟的故事吗,难道你忘记了?”
陈老爷子看了看我,对着陈雨兰说:“傻丫头,那不过是我给你随口胡编的故事,怎么能当真,说出来还不叫小峰他们笑话。”
陈雨兰嘟着嘴不说话,我听后倒是饶有兴趣,让陈老爷子不妨说来听听。陈老爷子摆了摆手,说是以前为了哄兰兰胡编的故事,不说也罢,让我们赶紧多吃点菜。
我见陈老爷子不愿说,就不再多问,夹起盘里的菜就往嘴里送。酒过三巡,陈老爷子也喝得差不多了,便回房休息了,我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坐下,老吴就含糊不清地问我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一股酒气吹在我的脸上。
我喝了口刚泡的茶,说:“总感觉陈老爷子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不想说。既然他都不想说,那我们也不好再争辩下去。”
老吴嘴里又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东西,听也听不清,嘀咕了一会就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过了一会儿,陈雨兰端着三碗面走了进来,说怕我们晚饭光喝酒没吃饱,就煮了点面条。别说,我晚饭还真没吃饱,正好吃碗面填肚子,我见老吴已经睡了,就让陈雨兰自己吃剩下的那碗,她摇摇头说晚饭吃饱了。
陈雨兰的厨艺果然很好,连这么一碗普通的面条都煮得十分美味。陈雨兰坐在一旁看着我和王磊吃面条,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在我快把面条吃完时,她终于开口问我:“那个……你们晚饭时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我笑了笑,对陈雨兰说:“你愿意信就是真的,不信它就全是假的。”陈雨兰嘟着嘴,眨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听不懂。
王磊见她这样便笑了起来,反问道:“听不懂就对了。倒是你,之前晚饭的时候你说的那个故事,是怎么一回事?”
陈雨兰听后对着我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对我们低声道:“那是我爷爷年轻时候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故事,他一直不让我说出去,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听后顿时来了兴趣,问:“这故事是你爷爷亲口告诉你的?”
陈雨兰点了点头,说她小时候总是缠着她爷爷讲故事,一次陈老爷子喝多了,便将这个故事讲给了她听,还叮嘱她千万不要说出去。陈老爷子讲完故事后,吓得她好长一段时间连一个人去山脚下都不敢。
我就知道陈老爷子是有意瞒着我们的,隐约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个骗小孩儿的故事那么简单,也许和我们之前在原始森林里的遭遇都有着一些关系。我静静地看着陈雨兰,看着她故作神秘却显得很有趣的表情,等她将这整一个故事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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