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几日,宋允一行人终于来到灾区。一路走过来,看到的皆是一群人捂着肚子七七八八的躺在地上的样子,脸上,身上满是腐烂的肉,眼里也是痛苦绝望的表情,甚至有几人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拔刀自杀。
“往年来,虽也有各地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可却不会像这样严重。”看到这样惨不忍睹的状况,众人皆是皱着眉头。就连一直眼神冰冷的芍药,此刻也是不忍。
“参见宋大人、秦大人、张大人、王大人,下官来迟,请各位大人恕罪。”一位看上去像是护卫长的男子匆匆赶来。
“你快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宋允急忙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了,我们虽然将染上瘟疫的人隔开,可现在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带有瘟疫,那些好的人吃了,又有一部分人染上。”护卫长无奈的说出了现在的情况,眼里全是痛苦,如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死去的人。
“张太医,王太医,你们可有方法结束这瘟疫之毒?”宋允很急切,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唉,瘟疫之病若想彻底根除,需要根据当地的气候,环境来研究出最合适的药方,还需要大量的药材,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我从宫里带出来的药材,只能给他们缓解痛苦。”张太医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很是担忧。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张太医,你们先去讨论药方的问题,我会带领一队人探查一下情况。”宋允将对着一群人进行了分工,最后在看到芍药时,欲言又止。
“芍药自小闯南走北,略同一些医术,虽然不能做什么,但也见过这样的情况,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将传染的人减到最低,就让芍药跟着公子一起给他们看看吧。”一直沉默的芍药开了口。
宋允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你的伤口才刚刚好一点,千万要注意,别传染上了,就扮作我的侍女紧紧跟着吧。”
“多谢公子。”芍药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的伤不会影响到的。
芍药跟着宋允一路安慰着百姓的心。
“是不是感到很痒,千万别去挠它,姐姐给你涂一些药,一会儿就会不痒了。”芍药抱起了一个小女孩,轻声细语的说道。
“谢谢姐姐,姐姐,我会不会死?”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芍药突然有些心酸,内心第一次替别人感到难过,这么小的小女孩便要面对即将可能会到来的死亡,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坚强的让人心痛。
“不会的,姐姐和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芍药摇了摇头,坚定对小女孩说道。
“我相信姐姐,姐姐是天上的神仙,是爹娘派姐姐来的,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小女孩说道爹娘的时候,眼里似有泪花。
一时间,芍药有些想落泪,望着小女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像她一般大,就因天灾失去了父母,一个人站在灰尘堆里,不知所措。
“你乖乖待在这里别动,姐姐要先去给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涂药了。”芍药轻轻的将小女孩放下,抬头间,看见宋允正细心的给一个老年人喂药,不禁有些迷茫。
“我真的要杀了他吗?”芍药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忍。
“宋大人!原来你在这啊。”正在芍药发愣间,一位年近半百带着官帽的男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允听到声音,立刻投来了视线。芍药急忙低下了头,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经旁边的侍卫提醒,宋允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乃是苏州刺史上官珂,在他还没来之前,就一直由上官珂负责灾区。传说上官珂两袖清风,是个深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
“属下宋允参见上官大人,大人幸苦了。”刚才听护卫长回报,这几日,上官府拿出了家中所有的屯粮来做赈灾之物,宋允不由得佩服,果然是百姓严重的好官。
“宋大人不必客气,我是想了无数的方法,就是没法控制瘟疫的发展,如今愈演愈烈。”上官珂很是痛心,如今见到皇上派出了太医前来,很是高兴。
宋允仔细的瞧了上官珂一眼,只见他满脸疲惫,看来是许多天没有合眼了,便道:“上官大人快去歇息一下吧,这些事情交给宋允便好。”
上官珂摇了摇头:“如今他们这个样子,我也睡不着,还是看看有什么能帮助宋大人的。”
“大人还是去歇息一会吧,您可千万别倒下了,这苏州城的百姓还要靠着大人主持公道。”宋允抱拳。
“那就麻烦了宋大人,所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还请大人查人去我府上通报。青儿,我们走吧。”上官珂最终还是答应了宋允的请求。
宋允这才注意到上官珂旁边的女子,一袭淡绿色长裙,面部蒙着厚厚的纱布。像是感受到宋允正看着她似的,那女子忽然冷眼瞪过来。
宋允震惊!那双眼睛,竟然又熟悉又陌生。“娇儿!”宋允回想到让自己牵挂的女子,那个女子的眼睛几乎与娇儿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冷漠与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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