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没有说话了。
余哈特则是笑了笑,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上,然后把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和烟灰都倒在了桌子上,"你说得对,你的确给了我生命,不过我觉得,你给我的生命,我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还,这东西就当是我还给你的!以后咱们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我不认你这个爸爸,你也别来认我这个儿子!"
说完余哈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着右手的无名指猛地砸了下去,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骨头碎裂,鲜血从伤口出涌了出来,只剩下来一些皮肉还挂着。
他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然后他咬着牙,又是一下猛地朝着自己的小拇指砸了下去!
因为剧痛,他已经死死地咬着牙,然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把这两根手指头的皮肉都给剪了下来,做出这几个动作的时候,他已经满身冷汗了!
他抽搐着用自己的左手拿起桌子上的两根手指,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冷笑一下,"这两根手指还你,另外我还欠你的钱,我会打到你的卡上的,再见了,余宏。"
最后他报出了自己叫了十九年爸爸的男人名字,也代表着他已经将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当真了!
中年人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根手指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余哈特已经从桌子上拿了一包纸巾,死死地捂住伤口,鲜血涌出来,已经将那几层纸巾染红,而他则是咬着牙一步步地走出门,没有回过哪怕是一次头!古有哪吒削肉还父,削骨还母,今有余哈特剁指还父,此后天生地养!
"滚!你给老子滚!"房间里面的中年人气急败坏地开口。
走出华富天成的余哈特看着苍蓝色的天空,抿开嘴笑了起来,忍着痛打了一辆车,司机显然被他的满手鲜血给吓了一跳,余哈特则是很淡定地开口,"去人民医院!"
"哦。"司机不知道说什么,直接朝着人民医院开去。
到了后,余哈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带血的一百块钱,对着司机开口说道,"不用找了!"
司机有些发呆的接过那张一百块钱,余哈特则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手朝着医院里面走去,忽然感觉自己的步履开始有些沉重起来,鼻子也是越来越酸。
自己又何尝不想真正和他做一对父子?
失去了母亲之后,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原谅他?
但是自己一颗包容的心,换来的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都忍了,依旧还是叫着那个男人爸爸!
自己的友谊都能够成为交易的条目?余哈特忽然很想笑,他自然知道接下来那个叫做余宏的男人会让自己做什么,先是不跟赵兴邦做兄弟,然后再约他出来,毕竟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到时候余伏羲那边再派人把他给做掉!
真他妈的可笑,也不知道老子能值几个钱?余哈特笑了起来,在医院门口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却是忽然坐了下来,捂着自己的手指,大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地滴落。
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开始涌上心头,他忽然发现自从赵半闲离开了成都之后,自己的身边能够倾诉的人一个都没有。
你让我拿什么去原谅你?我的父亲,哦,不对,是余宏!
路过的人都是看向了这个莫名其妙哭泣的少年,在看到他手上带血的纸巾后,一个个脸上都是闪过了一丝怜悯。
而余哈特则是站了起来,擦了一把眼睛,一步一步地朝着医院走去。
他内心的软弱也是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的消散,等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哭过的痕迹了。
这一刻,见到他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想到,从今天过来,这世界上再无余哈特,而多了一个阴狠的令人发指的绝世枭雄,白八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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