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还没等李青歌将那纷杂的思绪理清,耳边突然响起了高逸轩的声音。
李青歌循声望去,就见高逸轩一袭玉质锦缎长袍,长身玉立,踏着清风,自不远处翩然行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看着那张面具下带笑的眼睛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青歌将那两张宣纸藏进了袖内。
“藏什么呢?怕我瞧见?”高逸轩却将她这个小动作尽收眼底,走来就朝她袖子里瞧着。
“没什么。”李青歌一手背后,凝眉望他,“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想你了。”高逸轩脱口而出,一手轻轻的抚在边上的扶桑花上,那花瓣娇艳如血氤氲如最上等的朱砂,“不错,这花你养的?”
李青歌本欲嗔怪他犯规了,但见他后面的话,也就作罢,只道,“不是,我才来几日,不过闲着给浇浇水而已。”
“哦,这是什么花?红的可真好看。”高逸轩说着,竟稍稍弯腰,轻轻的嗅了起来,“味道倒是怪怪的。”
李青歌此刻满腹心事,没有闲情与他闲聊,便直截了当的问,“你要是赏花,御花园里多的是。”
“呵。”高逸轩直起身子,朝她轻轻一眨眼,薄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来,“那么,你愿意陪我一起赏花吗?”那笑容说不出的真诚,就连那微微露出的洁白牙齿,也似乎透着一种温暖的色泽。
但是,他说的真不是时候,“抱歉,我没空”
“哦。”高逸轩似乎料到了这个答案,倒也没强求,只从袖笼内突然掏出一张纸来。
李青歌一瞧,顿时有种发懵的感觉,他竟然也收到了。
“你刚才藏起来的是不是这个?”高逸轩将宣纸展开,直接递给了李青歌。
李青歌未接,但瞟了眼那开头的两个字,就已经猜到了内容,“你怎么有这个?”
“哦,驿站里的下人给的。”高逸轩耸耸眉,“此事,你怎么看?我听说,你跟那惜玉公主有过节?昨天,我走之后,她为难你了?”
李青歌被他的眼神,盯的莫名有些心虚起来。
可是,她却不肯退缩,反迎上了他审视疑惑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惜玉公主遇袭这件事是我做的,你会怎样?”
“哦?真的是你。”那漂亮的眼睛里陡然亮起惊喜的光芒,高逸轩竟然兴奋起来,伸手宠溺般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真不亏是我的女人,不错,没给我丢脸。”
“你——”李青歌面红耳赤,打开他的手,没好气的斥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警告你,才一早上,你已经犯规两次,你再这样的话,我就”
“犯规?”高逸轩倒有些茫然的样子,“犯什么规?我说过爱你娶你关于情爱方面的话了吗?”
“你刚才说想我,现在又说我是你的女人,难道不算?”李青歌恼的脸通红。
“哦——”高逸轩恍然大悟,“原来‘想你’和‘我的女人’都不能说啊。”
“当然。”一瞧他眼底戏谑的光芒,李青歌大呼上当,“高逸轩,你”
“哈哈,丫头,犯规的不是我,是你呢。”高逸轩却是心情极好的,与她斗嘴起来,“若不是你问我是不是有事找你?我怎会说‘想你’;若不是你主动告诉我,是你袭击了那刁蛮公主,我怎么会一时激动的脱口而出?”
“你”李青歌柳眉倒竖,气的差点噎住了,“你狡辩,我问是不是有事,只是随意那么一问,何况,你没事来做什么?”
“丫头。”高逸轩突然伸手,捧起她生气的小脸,微微一笑道,“对于我来说,想你就是最大的事了。”
“”李青歌用力别过脸,“你犯规了,如果你再这样,昨晚的话不算,从此以后,我”
“还以为你在那刁蛮公主那里吃了亏,所以才急着来看你,知道是你袭击了她之后,我自然是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等她说出残忍的话,高逸轩老实的搬出自己的歪理解释。
“哼。”提起这个,李青歌更是一肚子火,双眸却因怒火越发晶亮如华起来,“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她会找我吗?你自己招惹了她,却让我来受罪你你真是好啊,高逸轩。”
亏他还能笑的出来,两个女人为他打架,他很得意吧?
“所以,我也可以告诉你,此事是谁所为。”高逸轩狡黠的对她一笑。
“是谁?”该不会就是你这只狐狸吧?李青歌正想说他,贵祥却突然从天而降般落到了两人跟前。
“李姑娘出事了,皇上让你即刻去御书房。”贵祥一来,就急的什么似的,对着李青歌就喋喋不休起来,“哎,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宫里多少年没出过这样荒唐的事了,也真是,惜玉公主近来是不是犯了太岁?怎么不好的事全落到她一个人头上了,哎,李姑娘,你怎么还不动,快随咱家去吧,皇上还在等着呢,还有,啊,你六皇子?咱家见过六皇子。”
贵祥一脸惊悚的对高逸轩行礼,那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一双眼珠子不停的在他二人之间转着。
“六皇子,你要的花种,稍后我会派人送去。”李青歌随意编了个理由。
“好。”高逸轩点头微笑,“如此就麻烦李姑娘了。”
“哦,李姑娘,快随咱家去吧。”贵祥也没空猜这两人的关系,连忙催道。
“好。”李青歌便朝高逸轩点点头,然后随贵祥而去,只是,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着,皇上找她何事?刚才贵祥无意间似乎提到了赫连惜玉。
难道是为了赫连惜玉这件事?该不会认为那打油诗是她所做吧?
果然,她还是要被嫁祸的吗?
但,再想到刚才高逸轩未说完的话,李青歌心下微颤,若真是高逸轩所为,又当如何?
这边,高逸轩瞧着李青歌二人远去,也不停留,径直去找赫连筠。
他也猜到皇上找李青歌大抵是为那刁蛮公主的事了,不过,西陵国皇族之事,他一个外人自然不便插手,但是,赫连筠就不一样了。
那个男人,虽然长的让人瞧着很不顺眼,但好在为人还算耿直,还算值得信赖的人。
——
御书房里,赫连惜玉跪在赫连炎脚边,哭的泣不成声,“父皇,你一定要为玉儿做主啊,否则,玉儿还有何颜面苟合在这世上?父皇那人如此中伤玉儿,其实,是借玉儿想毁了我皇室的清誉,毁了父皇的名誉,他们是在挑衅父皇您啊——”
这个时候,赫连惜玉一张小嘴倒还是能言会道。
“你说,此事乃永福宫李姑娘所为,可有何证据?”赫连炎听了半天,终于淡淡的发话了。
“不是她还能是谁?”赫连惜玉抹了把泪,忿忿道,“父皇,难道您没瞧出来吗?自她进宫以后,才几天呀,玉儿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又有哪一样是与她无关的?哼,玉儿觉得,她定然是对玉儿之前的所为怀恨在心,这才想毁玉儿清誉,以发泄她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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