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高手崆峒掌门李弃子,武当掌教长阳道人,丐帮九袋长老莫可明,少林空见、空闻大师,峨嵋静逸师太齐集皇宫,朱瞻基见他们个个气宇不凡,非同寻常,很是宽慰:“各位千里迢迢赶来助朕一臂之力,朕感激不尽。”
“圣上过誉,吾等甚为惶恐,为国效力是吾辈中人份内之事,圣上无须感谢。”武当掌教长阳道人回道。其余五人也随声附和,一向不问国事的他们这次能为国尽力,心中多少也充满着豪壮之情。
“朕知各位在武林中的地位,德高望众。可这次库银丢失一事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朕已将调查库银丢失事案交给方玉妍,她就是朕的御妹,玉公主。”朱瞻基将立于一边的方玉妍介绍给他们,为了树立方玉妍在这件事上的话语权,朱瞻基将方玉妍加封为公主。
空见大师首先叩见玉公主,另五人也就同时叩见公主。待将六位高手安排妥定,朱瞻基看着方玉妍问:“玉妍,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封你做公主?”朱瞻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这是赵政的主意。如果不这样,很难让他们听从你的安排调遣。”
“可是玉妍并无功劳,无辜受封,岂能服众?陛下今后……”方玉妍担忧道。
“你这又不是封官,只是朕的妹妹。有谁能不服?再者公主仅仅只是个尊贵的称呼而已,又没有任何的实权。你就不用替朕操心了。”朱瞻基道。
“虽只是个尊贵的称呼,却足以让人俯首了。”方玉妍道。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都是一个合格的公主,好了,玉妍,我们不要争议这个问题了,行吗?”朱瞻基虽不愿再说这个问题,语气却非常地轻柔。
“皇上,你在这个月的十五日去祭祀皇陵,在夜晚举行酒宴。命唐再兴与王钺相随,要大肆铺张,场面尽可能大,如此一来,一方面是让百姓认定皇上你的正统,另一方面是让王钺与唐再兴他们认清事实:皇上你才是真龙天子。”方玉妍说到后面语速放缓,字字铿锵有力。
“你是要在那天动手?王钺与唐再兴两个厉害的对手不在,固然成功的机率大大提高,但精明的他们不会料不到这一点的。”朱瞻基道。
“玉妍表面的目的是引开唐再兴与王钺,但他们不知玉妍最终的目的也是如此。而他们不会为我的表面现象所迷惑。”方玉妍道。
“你是说他们料定你不会在十五这天动手,而是在十四或是更早?”朱瞻基道。
“对,如此一来,他们双方都会在十四那天行动,我会在十四那天制造假象。”方玉妍道。
“那如果我们在那天不行动的话,难道就没有胜出的一方将库银劫走?”朱瞻基依然是满脸疑惑。
“这个玉妍自有安排,皇上大可放心。”方玉妍道。
朱瞻基虽不知她用什么法子,但他深信她的能力,禁不住握着方玉妍的手道:“朕有朋友如你,何愁大明江山不保?!”
方玉妍很不好意思地将手拿开:“皇上言重了,玉妍承受不起。”
三大强劲势力的碰撞是骇人的,但这次库银一案却进行的相当平和,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料到。在十四日的晚上,方玉妍就带着新请来助阵的六大高手前往西山,另有五百名武士相随。唐再兴旗下的四大高手,号称“唐门四少”:唐英、唐申、唐坤、唐朱,唐门四少乃亲兄弟,平时从不分离。虽是唐四少,实则唐坤、唐朱已是中年,近四十岁,唐英与唐申尚属年轻,近三十岁。“常青二老”:常有、常无亦现身了。“常青二老”他们一直都是三十岁的模样,所谓二老之称,缘于他们已经八十岁了,世人给以冠予的雅号。在江湖上也算是大有名头,他们二人也乐得接受,只是不知怎么的听唐再兴使唤命令了。四大高手的唐门四少尚不足惧,但常青二老就不能小视了。他们成名已久,二人的一套盘龙虎啸功几乎无人能敌。方玉妍与六位高手入洞一段时间后,一直不见他们有何动静,四大高手与常青二老等不及,也进去了。赵中啸也命王天语、王天启进洞去查看究竟,说不准宝藏已被他们从燧道等处转移。过了片刻,一行人都出来了,已经被散功的四大高手、常青二老及王天启、王天语都被方玉妍及六大高手轻易就给制住。他们的内力尽失。常有大声叫骂:“奸诈之徒,专用卑鄙无耻的手段。看来咱们可是高看对手了。”
常无道:“大哥,是咱太善良了,误中奸人之计,咱们一世的英名算是毁于一旦了。”
方玉妍笑道:“所谓兵不厌诈,不过请常青二老放心,我们不会以成败论英雄。”
常有道:“今天灾到你们这些后生手里,也算是丢足面子了,二弟,今后我们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咱们活这么长,也够了,为不受奸人所辱,二弟,哥我先走一步了。”说罢就举手朝头拍去,打得“啪”的一声响,却还是好好地活着,方想起自己内力尽失。
常无道:“大哥,咱就是要死,也要轰轰烈烈,怎么能死在这些无名之辈的手里?”
王天启道:“我说两位人未老声先衰的家伙,你们就不能安静点,都成俘虏了,还在这里假惺惺,充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别吹破了肚皮,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先爆炸,死了。不就是随唐再兴反叛的奴才吗?还一世英名呢!”
就在常无准备反唇相讥时,方玉妍发话了:“各位前辈、同仁,想必你们是不服就这样被抓住,那么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众人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信半疑地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地去了。
“玉公主,我们这样做不是无形中给自己制造困难吗,明天他们都会恢复功力的。”李道子对方玉妍此举大为不解。
方玉妍笑笑:“各位前辈请放心,玉妍请各位前辈今夜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与唐再兴、赵中啸手下人等大战一场。”
空见道:“玉公主,你怎么知道唐施主会使用失功散,而他又不告之其手下人呢?”
“对付武林中人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使用失功散了,唐再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使用失功散只是他牛刀小试,况且今天来到这里的所谓四大高手与常青二老均是假的,真正的唐门四少与常青二老明天才会出现。常青二老最在乎的是命,名与利他们早就淡泊无所谓的了。那个假常有也未免太‘发挥’过度。”
“玉公主真是心思缜密,贫道佩服!”长阳道人赞许道。
到了十五日,众人皆知一场恶战再所难免,也就各自做好了充分准备,这不仅为个人荣誉生死而战,更是为关乎国家存亡而斗。当方玉妍等将库银押出洞后,唐再兴部下与东厂杀手相继出现,他们心照不宣地就斯杀在一处。王天启直奔方玉妍而来:“臭丫头,不报昨日一剑之仇,本公子就不姓王。”
“那还得看你本事了。”方玉妍举剑迎击道。
“是吗?很快本公子就会让你发现,你昨天做了件相当蠢的事,那就是放了我,方玉妍,很快你就会灾到我手上。”王天启道。
“是吗?王公子,要是你再一次做了我的俘虏呢,那又当如何?”方玉妍收住招式,审视着王天启道。
“宁死勿苟活!”王天启道。
“怎么说得那么绝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看来,王公子,你的寿命到了,说吧,有何遗言?本姑娘看在你早夭有些可惜的份上,就替你完成。”方玉妍道。
王天启却并不生气,发功倒是加大了力道,他急于想去制服方玉妍,这正中了她的道。方玉妍首次与东厂杀手正面交锋,难免对他们有些不知底气,她得先弄清他们的招数,再待想法子对付。王天启显然没有出尽全力,他想制服方玉妍而不是将她杀死。其他人混乱似地对战起来,只要不是自己人,管他是谁,碰着了就打,也不管是否敌得过。高手过招,平静只在于他们的外表,产生的振动却似地动山摇。各自都使出了看家本领。方玉妍对王天启的挑逗很是厌恶,她从知道赵政有自己所爱,朱瞻至离去后,就再无任何的情感可言。她想尽快收拾这个狂妄又轻浮之徒。虚晃一招,趁他漫不经心对招之际,剑已在他脖颈旁。王天启闭了眼,等候死亡。方玉妍收剑道:“你自行了断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当然得方姑娘你成全我了。”王天启道。
“粉面郎君,你要这般死法,太容易了,何必等到现在?”方玉妍道。
“有的是将来,现在也不晚啦。”王天启道。
方玉妍本想说,你怕死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口,但一想用此言一激,他是非死不可了,她并不想取任何人的性命。便懒得理他,走开,听到王天启他那得意地笑,她忍不住讽喻道:“本姑娘还从来没有瞧不起的人,今天算是碰上了,看来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王天启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伤害。作为杀手,他是没有人生没有选择的,但不管是杀手还是普通人,都是有尊严与人格的。如果说连尊严都丢了,那他便不再算是个人。他一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倒下去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无比的惬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他留恋的,他不明白自己一直活着是为了什么。除了杀害一些无辜的人,伤害了许多美丽的姑娘之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都做了些什么。他唯一的影响就是害了一些人,给他们留下了苦痛。他想到自己的离去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之伤心,只会让人感到庆幸,不免有些心酸。他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心是永不熔化永远都没有感觉的,现在怎么会有这样的伤感?可能是自己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的缘故吧。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到方玉妍复杂眼神中涌现出来的遗憾与自责,他已经很知足了。他想如果说他能够重新再活一次,他一定会换种方式,不管有多么的身不由己,都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要说他走得有所遗憾,那便是没有得到被他伤害过人的原谅,更别说是补偿了。无论他们是否能够原谅,哪怕是自己有机会对他们说一声抱歉也是好的。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一生白活了,他恼恨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所幸世上不会再有他这样一个人,自己的死去,也算是少了一大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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