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犹是相思惹泪垂
无情岂解惜分飞
此后早朝，朱瞻基每日必定会睡去，这让他大为光火，到后来干脆醒不了了，直至下午方能醒。如此情况，再早朝时，皇后就担起大任了，慢慢决定朝堂事务，权力自然越来越大。程小晴完全没有统摄朝政的想法，只是被王钺推上去了，不得已而为之。还有令她特别不快的事，便是王天灵。自王天语被杀后，王天灵便被安插在了程小晴身边。让王天灵当程小晴的侍女，心高气傲的她自然是不顺从，于是王钺便对她使用了摄魂术。从看到王天灵进宫的第一眼起，程小晴便有说不出的难受：那是一双多么温驯的眼神啦。她已经被植入摄魂术了。她情愿看到天灵那不太友善的眼光及听到带酸味的话。可是现在，在程小晴面前的，除了是天灵的躯体已外，就不知道她是谁了。她谁也不是，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没有灵魂的、唯命是从的玩偶。
“天灵，你不用一步不离地跟着我，你可以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程小晴这话都不知对王天灵说过几遍了，但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她依然如故。
“可是娘娘，你的安全，天灵很是放心不下。”王天灵道。
“你看，现在连鸟儿飞近我都难呢，又哪会有危险，我很安全的。”程小晴道。
“娘娘，你是不是嫌天灵跟着您，烦扰着您了？”王天灵语气极其恭敬。
“怎么会呢？我只是让你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让你多些自由。”程小晴道。
“娘娘，您的时间便是天灵的时间，保护娘娘的安全便是天灵的责任，除此之处，天灵没有其他的事情，除非是娘娘吩咐天灵做的。”王天灵道。
“你看，这样大的太阳，花都快被晒蔫了，你去为它们浇灌些水，好吗？”程小晴道。
“天灵遵命！”王天灵道。
程小晴看着王天灵她那僵板的躯体动作及毫无表情的脸。实在难以忍受，酸涩难当。她来到王天语的坟茔处，这是一座新堆砌的坟，上面洒满了花瓣，许多花瓣被吹至左旁的已经长满青草的几乎被人遗忘的坟茔上，那是王天启长久无人光顾的坟墓。她在周遭拾取了许多花瓣，抛洒在上面，与圣洁的花一起葬入地下。
天语，你就这样离开了，你走得值么，你是否无怨无悔？你曾经说过，你从不在意自己生命的长短，也不在乎怎么度过。实则有哪个人会真正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呢，小晴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才说这话以此聊以**罢了。在天上，你会遇到天启，不会孤独的，再者我也会很快来陪你呢！
“娘娘，逝者已去，切勿过于悲伤！”王天明不知何时已来到这里。
“……”对于这个声音的突然冒出，程小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也被王钺安排了保护自己。
“天将黑，娘娘，请回吧！”王天明面上毫无表情。
“天明，这里这么安静、平和，在这里比在哪都要好，你不会限制我的，对吧？”程小晴道。
“到现在，娘娘你还想着不可能的事，”王天明对视着程小晴的双眼，“你心理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为什么你还执着如此呢？！”
“天语因我而亡，天灵因我而受累，天明，还不知最后你会……”程小晴伤心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别这样，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小晴，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王天明话虽如是说，但也因天语、天启他们的遭遇而愁肠百结。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程小晴难过道。
“我知道你做不到，那又是何苦呢？小晴，你没必要这般折磨自己。”王天明道。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程小晴笑笑道，“天明，我们现在就回去！”
赵政服解药后，很快转醒，脸上气色也渐趋正常。他看到朱瞻基、方玉妍，水月，楚楚他们沉重而又疲倦的眼神，很是过意不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休养！”方玉妍总是能一眼看穿赵政的心思，小声嘱咐道。
“他什么都不说，我可要说，赵政，你可听好了，从实招来，否则定斩不饶！”朱瞻基摆出严肃面孔，瞪眼道。
“皇上，臣何罪之有啊，要受斩刑？”赵政道。
“你还巧词夺理？水月，历数赵政的罪状。”朱瞻基命令道。
“赵大人，水月可是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啊，那水月就说了，你千万莫跟水月一般见识啊！”水月道。
“……”赵政不做声，示意水月说。
“皇廷大乱，舍君而去，其罪一。为仇敌舍命护驾，其罪二……”水月道。
“那好，皇上，你斩为臣吧，臣毫无怨言！”赵政并不把他们俩的言语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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