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日天见孙壹有些发怒,连忙打岔,对一条龙说,“龙参军,你还没有去赦庙吧?”
“没有。”一条龙回答。
“等你从赦庙出来,估计你就不会打这主意了。”
一条龙不说话了。
杨日天转向孙壹,“这设立公库,我给爷推举一个人管库---哈老柴。”
孙壹对哈老柴印象深刻,是个会算计的人,好象对作生意也明白。
“倒是合适,只不过人品怎么样?”孙壹问。因为孙壹知道,在陕北话里,老柴就是老财的意思。哈老柴听起来象老地主一样。
杨日天道,“爷是不是怕哈老茶哈?”
“哈?”
孙壹想起'哈'作为一个姓,是从清朝满人转到汉姓的。明朝“姓”哈恐怕有别的意思。
“爷有所不知,哈是土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眼哈,一个是心哈。”
原来'哈'是坏的意思。
“那哈老柴是眼哈还是心哈?”孙壹问。
“心哈。”杨日天答道。
“哈老柴一家,在府谷住了几辈子。上头几代人都勤谨,攒了几十亩地。到哈老柴这辈,在县城还开了个小门脸。
“哈老柴县城的门面房外头,有个石碾子,每回哈老柴吃白面,都举个大老碗,圪蹴在石碾子上。
“举个碗他不吃,拿双长筷子,挑啊,拌啊,故意给人看,筷子把面挑得这么高,
杨日天用手一比,接着说,
“每回不拌上半个时辰,哈老柴的面就吃不到嘴里。爷你说他哈不哈?”
“哈!”孙壹笑了。
“所以,哈老柴就得了这么个外号。这外号不是他自己现起的,是被人记恨的多了得下的。”
“不成想,先是旱灾,后是兵灾,哈老柴想带着家人去河东避难,结果让官兵一下子把几辈子的积蓄都给抢了,家也破了。”
“哈老柴原来能多长时间吃一回白面?”孙壹还有些不放心地问。
“十天半月一回吧。”杨日天回答。
看来明朝的财主和一般人,也就是十天半月一回白面的差距。
“哈老柴为人呢?”
“还算公道。没克扣过伙计,也没多给过。”
“要是这样,我看行!”孙壹说。
“我回头就把哈老柴给爷带来。”杨日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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