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驱魔」大人的要求,我会安排下去的。」
在某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目送下,韩汉晗依旧有些如在梦中的,走出了店面。
当韩汉晗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后,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神色缓缓收敛起来,他扶了扶眼镜,这似乎已经是他的标志性动作了。
反射过一道光芒后清晰的镜片下,他的眼中一片清冷睿智,没有丝毫刚才热烈谈话时的热情和幽默风趣。
他的眼中闪过一片思索,随即招了招手。
不知从何处角落走出几个黑衣领带的人,看上去似乎是保镖一样的存在。他们带着黑墨镜,神色冷峻刚毅,沉默中却有种紧绷的泰山将崩的可怕气势,引来了路人避让三分,和指指点点的异样目光。
也不知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伏在他们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这些黑衣领带的人点了点头,就先后离开了。
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在最后回身看了一眼这不起眼的乡下地方后,打开一辆并不起眼的小轿车车门,钻了进去,离开了此地。
大约七百米外,一座江河大桥上,韩汉晗缓缓放下了扶在太阳穴的手,右眼中淡淡的白色系统界面,也彻底淡开。
他轻吐一口气,这时候才终于放松下来,不过神色依旧凝重,看了眼桥下的江河平缓水面,以及几只鸟儿飞掠而过,喃喃的道:
「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呢……」
随着这句话语说完,平静的水面撩起阵阵涟漪,一阵喧嚣的风儿吹过,使他发丝舞动。
他抬头看着天空,朵朵白云点缀,洁白而清静。
……
某一个大山深处,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青年,好像厂里上班的工人一般,只是他们正在做的事却显然不像话。
几人凑在一起,你来我往的说这些荤段子,打着扑克牌,一人的脸上更是被贴着好几张纸条,他的表情愤愤,犹如赌徒赌红眼一般,就属他吆喝的最起劲。
不过,带着失衡的心态玩游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纸条不减反增,增加到俞八九张,让其他几人开怀大笑。
也不知道是什么装置开始「滴滴」的响起,接着山洞之内,都亮起了绿色的警示灯光。
几个青年人一愣,随即神色猛的一变,也顾不得收拾手上的东西,随手扔在简易拼凑的桌子上,快步跑回自己的岗位。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这个时候还来任务。」
那个输的最惨的年轻人撇了撇嘴,有些抱怨的道。
其他人大多也都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对工作的热情并不高。
「好了好了,任务到了大家也就别抱怨了。」
说着他坐在电脑前,输入一系列的密码后,看到任务的那一刻,便不由得惊疑了一声。
随即神色暮然严肃起来,郑重无比的环视一圈,对着有些茫然无措的同事们道:
「大任务来了,现在我宣读命令要求!
……」
……
韩汉晗可不知道,因为自己,又有多么庞大的人员物力在暗中开始悄然运转。
此刻只当是完成了一个小心愿,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家。
不过,却也不代表他心中毫无波澜。
——至少,齐白的果断决定和诚意,就让他无法理解。
他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的,就付诸如此大的代价呢?
他真的认为,自己未来带给他的利益,能够抵得上他的付出吗?
说到底,两人哪怕是前世今生也并无交集,只是一个陌路人罢了。根本的联系,还是利益的纽扣。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理解、扑朔迷离,让他犹如身处迷雾中一般。
……
深山老林之中,一处隐秘山洞构成的基地外。
一辆军绿色卡车,静静停在山路中。上面整齐的堆满了刷着军绿色漆的大箱子,被一个巨大的帆布包裹,有荷枪实弹,眼神锐利的安保人员乘坐于副驾驶座上。
卡车的模样虽然与寻常卡车一般无二,但其成本价格,却是寻常卡车的五倍以上。
各个部位乃至玻璃的材料,都是昂贵的复合合金材料,乃是按照防弹标准设计制造的特种车辆。
叉车驶从基地山洞中驶出,将它们所承载的货物送上卡车。
三十箱的东西,整整的排满了整个车厢。
在一行人的目送下,车子缓缓驶离了这里。
山路崎岖而蜿蜒,每走一段路程后,车辆都会停下来,朝某个隐秘的地方打一下手势,才会接着过。
这是「暗语」,也是走出深山所必须的储备知识,否则就不能正常通过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遣返基地还是小事,严重的甚至可以予以就地格杀。
为了避免与平民车辆发生冲突、混淆,导致基地暴露,每一辆从基地出来的车,都会有一个特殊的标志,以及通行许可令。
「暗语」,自然而然延伸而成。
一路上沉默不语。
周围的山开始减少,路也越来越好走起来。
偶尔还会看到路的路边的几户人家坐落,有了人迹、生气。
开车的人专心致志的开着自己的车,不过不时的从后视镜上来打量副驾驶座上的人,待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便笑着道。
「我说谭小哥,这押送物资可一直是我们「武装部」的人在干,这次怎么你们这些「安保部」的内部人员也跟出来了。
怎么,在山里呆着都呆腻了?」
这位被称作谭小哥的,负责运送手中的金钱的青年人闻言放缓了神情,笑着道:
「那倒不至于,主要是这一次外出,我是有任务在身的。」
「任务,什么任务?
不是我们正在押解的物资么?」
这人闻言好奇的问道。
顺便打了个方向盘,该到了转弯的时候了。
这谭姓青年嘿嘿一笑,道:
「当然,你们这是主要任务,我这算是附属任务吧。」
「呵,我就说嘛,你们这些人,整天窝在山洞里,都不出来走走,也不想着运动,怎么突然今天就跟着咱们出来见识这花花世界了呢。
行了,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也就不多问了,接着问下去你也为难,我也麻烦。」
那人闻言摇头,好笑的道。
「那就,谢谢这位兄弟体谅了。」
谭姓青年松了口气,随即笑着拱手道。
再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车辆缓缓停在路边,那位谭姓男子从车上下来。
随即车辆缓缓发动,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谭姓男子西装革履,好似一名成功人士。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爱马仕手表,仰头看了眼身后,一处名为「坛鑫耐磨厂」的钢铁厂,随即拨通了一通电话。
很快从里面驶出一辆汽车,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从车上下来,双手握住谭姓男子的手臂,满脸笑容,一番寒暄之后,两人又上了车,疾驶而去。
车辆一路而行,两人路上也相谈甚欢。
不多时,就来到一处政府大院门前。
不用按车喇叭,政府门前的铁门忽然打开,一个端着饭盒的邋遢男子打开了门,不停地扒着饭到口中。
说他邋遢也不尽然,中年人的模样,虽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眼神淡淡又泛着锐利的色泽,如同金属反射着光芒的可怕目光,却一下子提高了他的整体评分,那份可怕的气势,叫人不敢小觑。
他打量着车上的两人,那模样没有丝毫恭维,平淡却锐利的眼神,反倒是像在审视来人。
一会后,他才朝一旁让去。
他的身子虽然在缓缓后退,像是在为车子打开了大门之后,简单的让开路一般,但是谭姓男子却不这么觉得。
他只觉得此人好似不退反进,紧逼自己而来。
那一双如鹰隼一样的眼睛,始终在车子的上下里外徘徊,让他感到一股凛然的压力。
正值壮年的此人,血气充盈,身体精壮无比,虬实的肌肉不似是田里干农活练出来的,却又比健身出来的肌肉结实了不知几许。
脊梁如龙如剑,挺得笔直,直指苍穹。
更让人在意的是,他那一双粗大的布满老茧的双手,像是庄稼汉的手掌一般,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虽然穿的邋遢,衬衫都破了几个洞,但却并不能掩盖他眼神的犀利。
对方身上那种铁与血交杂的腥甜锈味,既是隔着好远,谭姓男子也似乎能够闻的到。
军人?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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