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空,就像一个蛋壳即将被压碎一样,让人感到了末日的来临。
一些人已经簌簌发抖,禁不住地跪在了地上,额头贴在地面,祈祷了起来。
突然,一股巨大的气压从上而下压了下来,众人不由得双膝微弯,闭上了眼睛,地面上震起了浮尘。大家正想进一步反应的时候,压力倏忽消失,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片刻的沉寂。
“看,快看!”眼尖的人声嘶力竭地尖叫了起来。
黑色斑点周围一下出现了更多的细小裂缝,最后的一点阻隔被突破了,斑点直径瞬间扩展到百米左右,最初的裂缝似乎一下被撑开,爆裂了开来,滚滚相间的灰黑气体喷薄而出,形成一股直径足有百米的灰黑色飓风,向着地面俯冲而来。
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气息,从天而降,众人已经呆若木鸡,不能移动分毫。灰黑色飓风在离绿洲千米之遥的地方轰然落地,大地一阵震颤,众人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醒悟了过来,“快跑啊!”,一个个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地转身,朝着反方向拼命逃去。
灰黑色飓风犹如巨牛犁田,划出一道巨大的沟壑,向着绿洲冲去,十几秒的时间,就划过了绿洲,在恐怖的冲击力下,一弯清水被瞬间抹去,化为片片水雾。绿洲中的众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被裹挟在飓风之中,上下飘转,忽隐忽现,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一路上,被击起的黄色砂砾冲天而起,向沟壑两边席卷而去,瞬间铺天盖地,沙尘蔽日,犹如波浪一般,一波波扑向远方。
灰黑色飓风足足肆虐了半个多小时,黑斑中喷出的灰黑之气才渐渐减少,黑色巨斑和裂缝也跟着缩小了起来,最后,在黑斑缩小到直径10米左右的时候,灰黑气体才停止了涌出,黑斑表面出现了一层层的黑色波纹,一阵流转颤动,黑光一闪之后,黑斑隐入空中,消失不见。
砂砾不再泛起,沙尘暴飘向了远方,最终,地面和天空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转眼之间,太阳重新耀眼,空气恢复了炙热。
只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绿洲已不复存在,只有一条巨大的沟壑,横亘十几公里,从空中看去,犹如一个醒目的地标。
一天后,一架直升机隆隆地飞了过来,沿着沟壑往返飞行了几次之后,又盘旋了一阵,最后飞向了远方。
两天后,当地的电视新闻频道播出了以下新闻:“……,两天前,一场大型的沙尘暴突然席卷了尔喀以东100多公里处的沙漠,一个沙漠商队当时正好处于沙暴中心,目前已经失去了联系,该商队据信有十二名成员,政府已经派出了搜救人员,准备前往现场。”
尔喀,库赖,法亚,三座位于乌斯曼沙漠边缘的不起眼的小城镇,如果从地图上看去,它们恰好是离沙漠风暴中心最近的三座城镇。
这几天,三座城镇突然间热闹起来,地面上,陆陆续续一拨又一拨的车队涌了进来,天空中,间或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可以看到一架架的直升机掠过,飞入了沙漠。
形形色色的车子和各种肤色的人群使得原本萧条的街道,显得拥挤了起来,仅有的几间酒吧到了晚上就人满为患,时不时有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
通过镇上酒吧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当地人才知道,原来一个大型的汽车拉力赛即将在附近的沙漠里举行,好像有富豪出钱大力赞助了这次比赛。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比赛似乎十分低调,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没有做任何的报道。
而这些车队在城里进行了短暂的补充给养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争先恐后地开进了大漠的深处,不知上哪儿比赛去了。
傍晚时分,又一个车队驶入了尔喀,十几辆的越野加上5辆集装箱货车,颇为庞大,不过当地人这几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车队在干道旁的一家小酒店旁停下,从车上下来了男男女女几十号人,正是千里迢迢而来的夏慕雪、陈昊一行人。
钱飞走到了夏慕雪的身边,恭敬地说道:“夏姐,天色已晚,我已提前订好了房间,今天晚上就在尔喀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们再进入沙漠。”
夏慕雪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了小酒店。
陈昊坐在车上,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一堆堆车子和人群,知道这就是献祭的地方了,车队经过了5个多小时的沙漠行车,中途经历了抛锚,深陷黄沙等问题,克服了种种困难才到达了这里。
钱飞坐在领头的车里,通过对讲机指挥,将车队带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带,然后绕成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大家下了车,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还好,钱飞考虑得周到,只见一群人,不管男女都已经换上了黑色或白色的长袍,戴起了头巾或面纱,抵挡这沙漠中的酷热。
钱飞吩咐手下赶快将帐篷搭建起来,又叫了几个人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这时,陈昊发现古丽双眼黑白相间的波纹闪烁,怔怔地望着天上出神,然后一声不响地向着车圈外面走去,陈昊连忙跟了上去。
车圈外面,古丽默默地站了一会,接着向前走去,陈昊跟在她的身后,观察着四周,没有打扰她。
一路上,是东一处,西一处的围成一圈的一个个车队,圈子里面已经搭起了一个个的小型营地,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来走过去,喧哗的吵闹声,笑骂声,时断时续地传进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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