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男子走上前去,蹲下来,一把抓住少年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小子,你就准备蹲监狱受罪吧……”
云朵中的尹目摇摇头,心中暗想,“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真是咎由自取。”,他熄了念头,调转云头,就想离去。
就在这时,蹲下去的男子,就想被蛇咬了一口似的,一下蹦跳而起,向后连退两步,指着正在缓缓起身的少年,惊恐地说道:“你……”
少年双手撑着地面,抬起了脸庞,嘴角渗着一丝血迹,一缕缕的灰色条纹遍布在脸上,好像一条条灰蛇在皮肤下游走,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变成了一片灰色,他似乎也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慢慢爬起的身体不停地抽搐扭曲着,弯着腰,驼着背,手臂僵直伸出,手指成爪状卷曲着。
少年嘴里发出“荷荷”一样野兽的声音,似乎要择人而噬,灰色空洞的眼睛从左往右扫视着面前的人群,最后目光落在了暴打自己的精壮汉子身上。
面对他的人群,看着他突变的恐怖的面容,心中升起一种恐惧的感觉,脚步都微微向后挪去,最前面的男子见势不妙,就要向后躲藏。
精壮汉子怒气未消,虽然察觉到少年的异常,但还是忍不住骂道:“小杂种,做了坏事,揍了你,你还敢反抗!”,他挥起拳头,跨前一步,就要打过去。
少年对着打过来的拳头,视若不见,不避不让,脸上灰色已经弥漫,痛苦的表情不减,嘴里一声尖叫,身上突然扑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灰色影子,灰影在两人间隙之间一闪,一下扑入了精壮汉子的身体。
少年身体瞬间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精壮汉子的拳头在离少年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霍然抽了回去,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转过身去,对着人群,脚步抬起,嘴巴大张,似乎想要喊出什么,刚“啊”了一声,就戛然而止,灰影从其身上一闪出现,颜色好像深了一些,犹如鬼魅一般扑回到了少年的身上,消失不见。
众人就看见汉子的瞳孔一下扩大,双手松开,全身好像一下松软了下来,整个身子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向着地面瘫了下去。
整个异变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人群还没反应过来,精壮汉子就诡异地身死当场。
人群呆在那里,不知有谁尖叫一声,喊了出来:“鬼啊!”
其他人才醒悟过来,一个个转过身去,一哄而散,向原路逃去。跑得出几十米后,将少年没有追赶,才气喘不已地停下脚步,远远观望起来,有的人掏出了手机,似乎在报警。
灰影一回到少年体内,他脸上的灰色仿佛就被灰影带走,眼睛一闭,脸上出现舒服之极的神色,瞬间又一睁,眼珠之中也恢复了正常,整个人精神一振,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看看逃跑的人群,一个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起来,速度越跑越快,像打了鸡血,一小会功夫,转过一个弯道,就消失在树丛的后面。
云中的尹目张开了惊讶的大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露激动之色,“没想到啊,魂魇之体。”
他拨转云头,跟了上去。
……
荒郊野外之地,尹目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之上,在他身边的石板上,趴着昏迷不醒的少年,微风吹过,头发飞扬间,可以看到一副俊美的五官,缺少阳光的白皙皮肤衬托着犹如女子般桃红色的嘴唇,嘴角边,带着一丝阴柔冷漠的弧线。
尹目看着少年的脸颊,灰黑相间的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似乎内心在斗争不已。
最终他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我是在火中取栗吗?”
时间流逝,少年慢慢醒来,抬起头来,使劲地摇摇,睁开眼睛快速地看了一下四周,看到了闭目坐在一旁的尹目,他似乎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一凛,蹑手蹑脚地从石板上爬了下来,转身就想逃走。
“***女,到哪儿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怎么,就想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吗?”
低沉的声音从少年背后传来,他身躯一震,停下了脚步,略一犹豫,转过身来,看着尹目风帽下露出的凶恶面目,心中一阵发寒。
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大叔,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请原谅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尹目沉默不语,任其磕头,半晌之后,手一抬,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飞出,插在了少年面前的地上。
尹目开口说道:“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这样吧,自己切下自己的左手,我就放你离开。”
少年身体一顿,抬头看着尹目毫无变化的面目,又看着地上的匕首,右手颤抖着伸出,拔出了匕首,缓缓拔起,抬了起来,伸出了左手,似乎就要切下去。
然而,他的右手突然向前用力一甩,匕首脱手而出,径直朝着尹目的胸膛飞去。
尹目心中一声轻叹,看着飞来的匕首,不闪不避,身周一道光圈一闪,匕首仿佛受到牵引,走着一个弧形,绕过了尹目,飞向他的身后,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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