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五年过去,天赐九岁。五年里,跟着师兄东奔西跑,天赐长高了不少,懂的东西更多,不再是那个乖宝宝。
随着年龄增长,人会长高,但不会长得太快,天赐三、四岁时,升高一米一、二,如今五年过去,他才一米四。
五年里,头发不断长长,修理了好几次,师兄是个懒人,能动嘴尽量不会动手,自己不会扎发髻,头发始终蓬着。
皮肤,比以前更黑了,以前白净男孩,彻底找不到,估计再回到村里,村长伯伯会认不出来。
过去五年里,两年时间行走于荒野,三年时间游走于大小城镇。伏云带着天赐穿过三座大城市,小城小镇上百。伏云从不使用遁术,天赐修长身体越发结实,一般孩童根本没法跟他比。
五年时间,天赐不再是那个刚出村的乖宝宝,和师兄相处几年里,天赐不再盲目的信从师兄。因为师兄有时候,会戏弄自己,他处处谨慎小心,以免被师兄坑惨了。
比如第一次捕猎,害得自己被蛇咬伤,第一次给别人洗豆箸等等,还有很多第一次,天赐都不想提。
荒野里生活两年里,天赐学会如何在野外生存,懂得了野外求生术,天生飞的小鸟,树上鸟巢,草原里的蛇,野兔,水里的鱼,都是他的猎物。
野外求生术,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是一些简单的捕猎方法。野外生活第一年,还是那个大草原里,没有捕猎器,天赐只能靠原始本能捕捉猎物,追不上比自己快的猎物,蛇是最倒霉的家伙。
后来,到了大城市里,不用师兄提醒,天赐会购置一些捕猎器,让师兄保管着,等到了野外,他会要来捕捉猎物。
肚子饿了,山里有野果可以摘,有小动物可以捕捉,渴了,有露水可以喝;草原里,有蛇和野兔可以抓,河里还有鱼可以捉,渴了,有河水可以喝。困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天赐生活相当悠闲自在。
城市里生活三年,天赐学到很多东西。只要呆在城镇一天,他便没放弃拉客户。每天用心观察路上行人,从他们表情、行为,了解到他们为人处事。
至于上可断万古,下可卜前程,不是他的专长,只有师兄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天赐见过很多类型的人,有人富可敌国,却为富不仁,有人穷得衣不蔽体,却铁骨铮铮,有人奸险狡诈,却道貌岸然,也有人菩萨心肠,有人穷凶极恶,有人是烂泥扶不上墙,有人早出晚归。
天赐每天都要面对各类客户,善良的人会多给他们几个海贝,凶恶的人对天赐一顿痛骂。有师兄在身边,那些人坏人最多口上占占便宜,没人敢欺负他。
师兄为人处事,天赐知晓一二。初次见面,师兄一副仙风道骨,颇有仙人形象,他认为师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几年相处下来,师兄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经常戏弄他,他觉得师兄是一个为老不尊的人。
还记得天赐第一次捕鱼,令他永生难忘。
两年前,伏云带着天赐又一次在荒野里远行,天上飞的鸟儿,树上鸟巢里的鸟蛋,草原里的蛇,野鸡,兔子,天赐都吃了一遍。
只差水里游的鱼,天赐还没吃过。没吃过水里的鱼,他觉得没什么。但是,师兄不乐意,非要换口味,让自己给他抓鱼吃。
“天赐,今天我们换换口味,野猪、野兔、野鸡、蛇什么的,都吃腻了,你去抓条鱼回来,我给你做烤鱼吃。”
刚翻过几座山,又路过一条河。临近中午,伏云停下脚步,在河边找到一颗顽石,坐下来休息,不肯离去,非要天赐去抓鱼。
“师兄,你知道的,我又不会抓鱼,你要吃鱼,自己抓去!”
天赐七岁,跟着师兄三、四年相处,慢慢聪明起来,不再事事顺从师兄,师兄非要自己去抓鱼,肯定会出幺蛾子戏弄自己,他再清楚不过。
“哎,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想吃条鱼,只得靠自己这把没用的老骨头。”
老骨头?师兄是人老没错,要说是没用的老骨头,天赐一定不会相信。这几年,天赐一直和师兄在一起,师兄容貌就没变化过。
师兄装出一副戚戚然的样子,天赐真受不了。每次他拒绝师兄无理的要求,师兄总会佯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每次不得不最先妥协。
“好吧,你快说,我怎样才能抓到鱼!”
每次天赐妥协,伏云立刻收起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世外高人,变脸之快让人乍舌。
“这样,我跟你说,‘你跳下水,看到鱼就抓,很简单’,嗯,就是这样。”
我去,这也是方法?说了等于没说。天赐没捕过鱼,但也知道师兄说的方法根本就是废话。如果这样还能捕到鱼,那鱼一定早死了。不是等着自己捕,而是等着自己去捡。
“师兄,你不是等于没说嘛!”
天赐平时很少洗澡,有时候,几个月不会洗一次澡,身上有异味,他会到河边洗一洗。因为他以前在村里听村民说,在水边玩很危险,掉下去,会淹死的,所有他从来不敢下水。
反正方法告诉你了,至于能不能抓到鱼是你自己的事,伏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天赐。天赐怎会不明白师兄的意思,无奈地走到河边,徘徊,不肯下水。
“我说,你不下水,等着鱼儿上岸来等你抓呀?”
“还用你说!”
天赐心里很不爽,师兄什么小把戏都不肯教自己。要是自己会师兄那些戏法,抓鱼还不是小事,说不定真有鱼来岸上等着自己捡。
“知道啦,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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