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下,是一袭乌金软甲,编织细密。
方谭解开这件软甲,迫不及待用手压住了那一双高峰。
可手上感到的却不是柔软,而是冰冷而坚硬的铁板。
这时,一声冷笑忽然传入方谭耳中。
“你玩够了么?”
方谭立即抽开了双手,讪笑道:“女侠,我只是……我这不是……”
须臾。
鲜血喷洒到秦义绝脸上,让她那本就充满寒芒的眼神更加冷冽。
“弄潮儿说得错,也没错。谁人不惜命?”
北轩三年,九月初。
云中郡郡守方谭,卒于家中,享年三十七岁。
宋仲卿家中,方木怔怔的对着窗外的云彩发呆,不言不语。宋仲卿叹气道:“阿木,我已经跟你说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但不是天来报,总是人来报。你爹做的那些事情,该有此果,你好好想想吧。”
见方木仍不言不语,宋仲卿又道:“阿木,方谭并不是你亲爹,你身上的血脉,比他要高贵得多。”
方木终于开了口,语气平和:“毕竟是养育了我十几年的人,于天下或有罪,于我确有恩,我会缅怀祭祀,但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师傅,你不要太担心了,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宋仲卿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外,秦义绝正煮茶小酌,见宋仲卿出来,笑道:“怎么,碰钉子了?”
宋仲卿道:“那孩子明白的很,他本来就没事,我算碰什么钉子?”
“你能不能对我说说,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你宋仲卿如此厚爱?王秋水之后,便没有哪一个弟子能入你法眼了吧?”
秦义绝面带疑惑。
宋仲卿却仍摇了摇头:“此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况且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太飘渺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也许只是我宋仲卿老了,糊涂了,着了别人的道。但是,方木这个弟子,我是诚心要收,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暂且不论,你难道没有看出他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慧根?”
“什么慧根?我看他傻傻的,人如其名,就是一根木头。”
“孔夫子在世时,最爱的是哪一个弟子?”
“孔山?那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常跟子各打嘴仗,表面老骂他,实际上他心里应该对这家伙喜爱的很。子贝呢,又表现得太聪明,不合他孔山孔圣人所谓的中庸之道。所以,应该还是子各吧?”
“你这是自作聪明,为求与人异而与人异。孔夫子活着的时候最厚爱谁,他表现得再明显不过,大家都知道,就你老故作异说。复圣颜归,才是他最喜欢的那位。”
“其实我还真看不出来那颜归哪点好。”
“堕肢体,辍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
秦义绝立即接口道:“是谓坐忘。”
“方木,天生具此境界。”
“我明白了,明天开始,他的上午都属于我,我要好好操练操练他。”
“本该如此。”
……
另一边,遥远的江南。
秋日已深,江南虽草木未衰,亦感到了层层秋意。一场秋雨一场寒,在此地依然是真景。时下,便有秋雨来袭,朦胧而生烟。长江上,一条蟒首大船上,西门鸾睛抱臂而坐,瑟瑟发着抖,一名身穿戏服的粉面小生就坐在他对面,面带笑意的喝着茶。
“西门鸾睛,亏你还自称文化人,风流上,你不如老子。老子看秋雨,看秋意,才是醉在其中,享真意境。”
西门鸾睛嗤笑道:“弄潮儿,说得好像你不冷似的。咱们北上时天气还尚温,现在居然冷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发指。我以前在凉王北冥真性手下做事时,一直听说江南不冷,羡慕得紧,来了才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
弄潮儿笑道:“老子还真不冷,药力催发之下,老子还有点热了。”
“你天天吃那‘成仙饵’,咋也没见你飞升成仙?”
“仙道飘渺,私以为,那都是骗人的东西,就算真有什么神仙,也不过如上古传说的七皇一样,不过是各个聪明绝顶、力量惊人,又成就许多功绩,于是乎被人传奉为神仙而已,本质上还是肉体凡胎。”
西门鸾睛道:“你心性咋那么直呢,凡有点学问的人谁相信所谓仙道,祭祀也不过祖宗社稷而已,仙鬼之说,都是方士们编的。我是问,咋也没见你死翘翘了?是药三分毒,成仙饵药力如此之猛,甚至能改变体质,一般人吃几天没准就被它的药力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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