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火气真大。”
白俊回过头去,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官服,半倚在门边的柴扉一侧,漫不经心的嚼着手上的干粮,半睁着睡眼瞧着他,想来他就是太守。
太守突然从身后站出来,着实吓了白俊一跳,作为一个军人,白俊的警觉性已经不差了,纵然有些怒发冲冠,可还不至于连身后的柴扉边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太守身上有点本事,再次也是练家子出身,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然而不是泛泛之辈却如此散漫异常,这让白俊着实摸不着头脑。
因为心中的不解,白俊警惕的盯着太守,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不要那么紧张嘛。”太守说着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的走到锅台边上,贪婪的嗅了嗅锅中的肉香,然后发出一个满意的吐息。
“这鱼不错,你今天可有口福了,黄河鲤鱼能做到我这样的,在西河可没有第二份。”
白俊懒得跟他说这些,吃喝玩乐不是他所明白的是,本能告诉他这个他读不懂的男人有点危险。
看到白俊没有说话,太守默默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忘性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太守说着将头发打开,从腰间取出一条逍遥巾,缓缓记在了头上。
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模样渐渐显现在了他面前,最后一点一点的跟眼前这个人不断重合起来。
逍遥巾,黄河畔,闲散青衣客。
“你是那个钓鱼的!”
白俊惊呼道。
“呦,总算是看出来了。”太守幽幽地一笑,挺直身子抱拳说道:“在下西河太守崔钧崔州平,欢迎新都尉,单骑神将白慕生。”
“额,这个啊,你怎么知道的?”白俊好奇地问,照理说这种传闻应该不会引起士人,尤其是太守级别的高级士人的关注。
“哎,年轻人就是嫩。”崔州平坐上灶台一角,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嘴里,笑眯眯地说:“你经历的这些事才几天,你觉得王帐里的事情是这么容易传出来的?”
白俊思索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是传出来的。”
“聪明,”崔州平说着丢给白俊一个果子,“别小看文人的力量,我的情报网足以知道你在草原上的动向,你都做了些什么是,匈奴王帐发生了,以及造谣生事。”
看着崔州平的神情,白俊默默地吞了一口唾沫,从前,他以为谭羽已经是一种恐怖了,现在,他觉得崔州平已经是另一种恐怖了。
老天,就不能给我配一个平常点的搭档?
他在心中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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