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空气一阵流动,突如其来的,仿若那空气中有着一扇门,一人从虚空中走出,此人面色冷峻,身佩双刀,见到女子后恭敬的单膝跪地。
“何事。”女子疑惑,若无重要之事,她在赏花之时绝不会被人打扰,而她的心腹更是深知这一点。
“公子现在正在参与血网的考核,危在旦夕。”
“危在旦夕?那你还在这干嘛!”女人怒了,她一直温良淑德,但此时却怒容满面,眼露杀机。
“血皇亲自督考,我也无法阻止。”君离小声的说道,“而且血网向姬家承诺关键时刻会保公子性命。”
“我不信他人的承诺。”女子冷声道,她怎么能眼看着姬道弦陷入危险。
“公子若不愿这样的考核,完全不用接血皇的惊鸿。”君离低头轻语,不敢正视女子。
女子眼中的忧伤散去,大笑起来,笑声惊动林中鸟兽,只是笑着笑着,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女子脚下的樱花上。
十六年了,除了出生那天抱过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出生在仙道大宗,她的孩子本应被万族羡慕,如今却在武朝为了入一个人皇势力奋力拼搏,好可笑,也是她大哭的原因,好可悲。
“弦儿如今修为如何,依你看,比之禅清风,冷曲殇等人天资孰强孰弱?”
君离沉吟片刻,他思考了很久,才说道:“公子身上有不为人知的奇遇和秘密,他五岁时还是炼体一层,八岁时却已半步蜕凡,后八年不曾蜕凡,随后一朝合道,宛若传奇,即便放在仙宗,也是绝世天骄。”
“我只问你,他比禅清风,冷曲殇等人天资如何,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
“公子不如他们。”说完,君离深吸一口气,这是实话,但他知道这不是小姐想要听到的答案。
女子所说的禅清风,冷曲殇乃是仙宗百家天骄榜上的人物,皆是万古难寻的最强仙体。
“去巫皇山,抢些上品的丝竹叶送去给弦儿。”
“是。”君离松了口气,消失在这片樱花地,面对巫皇总比面对血皇要好多了。
“弦儿,你可知道,娘很想你。”女子看向周身的樱花林,轻声低语。
……
栖霞村天山世界,天边有一块水幕,水幕中道纹成像,正是临安岛之景,水幕中,禾禾背着姬道弦,从土坡逃到密林,从密林跑到沼泽,不知被多少武学击中,先天罡气都濒临破碎。
水亦儿冷冷的看着水幕中的禾禾,轻声道:“沾花惹草。”
“此女子相貌奇丑无比,公子岂会看上她。”一旁的极北雪狼王口吐人言道,它声音清脆,略显稚嫩,还是童音。
“你懂什么。”水亦儿没好气的说道,随后冷哼一声,她看着姬道弦趴在禾禾的背上,脸颊贴在其秀发之后,不由心口莫名发闷。
禾禾跌落在土坡之上,姬道弦从其背上摔下,滚了十数米才停了下来。
“跑啊,再跑啊,你还能跑去哪?”恒闰面目狰狞的笑道,真不容易啊,追了足足三个时辰,那丑陋无比的女人竟也那般难缠,在背着姬道弦的情况,还顺手伤了数名合道者,“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不重要,你这丑女也要死。”
“若非巴蛇的兽息伤了我的本源,你们又岂能在我面前嚣张。”禾禾瘫倒在地上,倔强的仰头,她不显山露水,可实则强悍无比,只可惜虎落平阳被犬欺。
姬道弦咳出一口黑血,突然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有何好笑的。”沈白衣听得心发慌,不由怒斥道。
“我笑你们愚蠢,血衣诏确实给了你们杀我的机会,太子代表皇室,不能因为我坏了血网的规矩,我若因为血衣诏而死,他也确实没法为我报仇,只是你们似乎忘了,我还有一位族兄啊。”姬道弦艰难起身,一字一顿道,“我若死,待姬道风成皇之日,就是屠你等满门之时,你们可以让我夭折,但剑皇唯一的传人,你们又岂敢动他。”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愁怨已结,不死不休,姬道弦,不用做无谓的挣扎,今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恒闰取出一张新弓,拉至满月,一箭射去,以如今姬道弦的状态,这一箭若是射实,定会当真毙命。
天山中的水亦儿神情一紧,伸出一指,便要点在水幕之上,正在这时,只见一道身影扑向姬道弦,为其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血花飞溅,禾禾无力的倒在了姬道弦的面前。
姬道弦睚眦欲裂,抱着禾禾的手微微颤抖,一抹血泪从其眸中低落,形成了一道血色道符,顿时天地变色,黑云压境,将太阳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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