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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身受欺凌甘屈软 昔往岁月忆如恢(1 / 2)

早会的时间快到了,天罡师兄的脸色却愈加难看。师弟们整天好吃懒做不好好用功,师父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作为大师兄,他肩负着管理门派的职责,肩上的担子肯定不轻。

——《第三章:乌云压境》文段1

上回说到……

这本未明的典籍当中,不觉间竟令他熟悉一二的几道词汇,此刻却不由得打破了他脑海当中……那几段尘封了许久的记忆:

……

“啪咔——咚!”

啊……好痛哦!独孤伯母,你干嘛突然间打我的肋部啊……而且,我怎么会摔倒在地上……

你听好了,默儿!位于人体肋部的位置,在九玄当中作为支撑形具的一条脉道,这条脉道叫做‘挈颖’。‘挈颖’是联通‘若梁’的必经之脉!如果‘挈颖’受到了外力的刺激,人体的平衡感必定会受影响而丢失掉。

唉?!这么说来,独孤伯母刚才打在我身上的地方……

没错!我用外力刺激你肋部的‘挈颖’,你才会失去身体的平衡,摔倒在地。伯母我……也只不过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挈颖’受到损伤时的感觉,这样切身体会到脉道的所在,你就能够对脉道的理解更加清楚一些了罢。

……

“世间的精气?唔……啊!这难道是说的,像师父那样所行的运功护法之道吗……这么说来……”

默儿想着想着,他似乎从中明白了什么……而可要知道,让他能够领悟其间精髓一二的一道原因所在,说来还甚是一番凑巧、恰得上用处。不错!就在两年前,大漠土门阵的孤村当中,教授默儿脉道之理的那名女子、默儿口中的“独孤伯母”,正是独孤雉陌的妻子——韩宫若璃。

韩宫若璃出身于武林当中赫赫有名的古医世家——韩宫世家,作为韩宫家的次女,其身份自然便是韩宫家的二当家。相传韩宫家的古医术,浅至肤肉脏器、深至血脉髓液;略则抚色诊脉、细则针茫剔汲。其医道由来的历史,上可追溯至三百年前的风帝穆武宗时期,下可闻名于当世的博宗皇帝时期。光是远近闻名、近乎不相于同的诊法,寥寥翻掠阅去甚泛的医学典籍,更则数不胜数。现世存在的诸多疑难杂症,对于韩宫家来说,却都不过是不及于口、寥寥甚微的便易之事罢了!

而要说默儿能够得蒙这位医师的教授,实则三生有幸之事。且更勿提此刻,身在洪门为了理解“九玄破法”所叙述的奥妙所在,对于他来说,韩宫若璃所教授予他的一切,此刻终待是派上用场了罢?他继续钻研道:

“若灵气均充盈于九玄脉道,自通达畅,则筋顽体刚;凝于外功之理,化罡形盾,即可行尽丹田运法之精妙,御防攻而自如……灵气?!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使灵气充盈于体内所遍布的九玄脉道呢。而且灵气又如何而得以生成于其间……”看着看着,他竟不由得为之而感慨了甚许:

幸好独孤伯母让我从小熟读了一些医籍册本,体内遍布脉络的所在,我方才尽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本叫做《九玄破法》的秘传典籍,似乎……就是洪门武学最基础的心法纲要。看来其中的要领看似通俗易懂,实则奥义精深。我想,我开始有点明白天罡师哥所说的话了……唔嗯?!

恍然间想罢,这个时候,他便留意到了另外一册典籍当中的内容。其间,似乎也有对于九玄脉道的记载……

“这些是……将灵力汇聚重浑、奎叩两点,降天揽月之势,张仰天际、欲望星尘,尽皆溃于尔侧……”

“咵……咵咵——!”

此言看罢,不觉间,他竟忽然地站起了身,开始衡定起了一道行功的姿态。除开起先汇聚起灵力的这道条件,按典籍之中的其它所述,他当即竟招展出了一套行云流水、稳当自如的拳法架势来。不过这套架势,却也不过是空有着一套姿态,然没有灵力的汇聚与提成,也并不能起到半点伤害的作用。

而方才,默儿所展的那一套路招式,乃是寸拳的招式行路。他接着看那本典籍接下来的部分:

“亦后,由重浑、奎叩转移至辅允、曦钊,荡身回望;恍惚虎爪伏前之势,尽皆叩行而呼之……”

“咵咵咵……咻呜~……咵——!”

崩劲拳。

“定固灵力,于重浑、奎叩两点化罡形盾,反制冲而推之,亦柔克刚、阴阳相锢……”

“咻呼~……咻——咔!”

截拳与八卦掌。

“再者,皆归至若梁、挈颖两点,转体凝劲、反制冲撞而现……”

“呼……轰咔——!”

铁山靠。

“唔嗯……”

“?!!”

然而不觉间,听到了他行拳练功的咤喝声,练武场上,所有师兄弟的注意力,却都在这个时候,不禁转移到了角落当中、正钻研着这些拳法套路的他的身上,同时惊诧着异样的眼光,也都不由得讶然再三了起来。

“唉?!好厉害啊……”看着默儿所招展的一招一式,金燕不禁仰慕地说道。

“哇……那个独孤师弟,怎么忽然之间……”

“哦?呵呵,那小子……想不到还挺聪明的嘛!程宏,你跟他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咯!”听着那位额间分隔流海的师兄的惊叹,一边看着、一边站在他身旁的华仲始终不忘玩笑着说道。

“什么嘛,华仲!你这话说得真是……”程宏紧握起了拳头,不过细细想去:“唉~不过,我也难说。想当初学习那些心法典籍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辛苦,毕竟可要知道研读心法典籍,是多么令人无聊的事情啊!但没想到那位独孤师弟,他却……”

“……”而一旁愤击着木偶傀儡的无尘,他却似乎并没有留意到默许的举动。他只是紧咬起了牙关,奋力着一拳一掌、一击一式,不停地击打在了那个似乎已经残破不堪、快要被他打碎掉的木偶傀儡身上。仿佛……就像是在击打着某位极其愤恨的存在一般,不到最后,绝不肯就此罢休。

“啪哗……”

可却就在这时,那位独孤师弟手中的书本,却忽然之间掉落在了地上……

“啊……”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手中翻阅的典籍,当时便落了地。

“看来独孤师弟潜心修行时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感到仰慕与钦佩许多!就连师哥我,也甚是不禁想要与师弟切磋一二了呢。”对方说着,嘴角间却泯过了一丝用意甚是不祥的笑意:“独孤师弟,敢问你肯不肯赏个面子……与师哥我切磋一番呢?!”

然而看着这位师哥的嘴脸,他一眼便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这个家伙,不是乾霸么。昨天还被无尘纠缠得那般狼狈,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糟糕,我方才所练的这些拳法,并没有做到在汇聚灵力的前提基础上。如果贸然跟他动手,一定会输。可又如果就此拒绝他的话,那我岂不是,又得被他们给沦为笑柄……虽然,我才刚刚加入这里不久……独孤默许细想了片刻,然而这个时候……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乾霸师兄!”一道伊柔甚许、但却充斥着公道的声音,这个时候却从一旁的弟子群中窜了出来。独孤默许扭头看去,可那道声音的主人:

“独孤师弟方才加入师门不久,什么基础的武功都还不太熟练,现在也都还在苦背师门的心法典籍,你就说要跟他切磋?你这样……根本就是欺负他嘛!”

那位师姐……我记得昨天在练武场也见过她!好像叫做金燕,可是她为什么……说话的人正是金燕,平日里似乎就很看不惯乾霸的作为,这个时候的她,却也不忘出身替身为新人的他出口气。

哪知看到她的打抱不平,乾霸却只是撇嘴一笑:

“呵喔?!我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师弟的身手罢了,金燕师妹,你这又是哪里话?毕竟看到师弟光凭自阅典籍就做到了如此变幻无常的武功行路,换做是别的师兄,都会想要跟他比试一番的吧?!”

“什么嘛,你……”金燕话音未落。

“喂,金燕……”身后的华仲,当即便拽住了她的衣衫:“你到底在干嘛啊?!乾霸那个家伙,向来就不服一些崭露头角的人,你却还要去管别人的闲事?再说了,本来就是那位独孤师弟先在那里伸展拳脚,引起乾霸那家伙的注意,他完全就是在自作自受嘛……”

金燕却撇开了华仲拽握在她衣角边的手: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华仲师兄?!既然独孤师弟刚刚加入这里不久、而且又是我们的师弟,我们就更加应该要好好地照顾他才对吧!而且你可别忘了……他可是独孤雉陌师叔特地带过来入师门的新弟子!就算不是为了师弟,那也是为了师叔的面子上吧!”

“这是什么歪道理啊……虽然是前辈带过来的人……”华仲难以反驳,毕竟这位女师兄的想法,向来就与他们别具一格。不过说着说着,身旁的程宏却还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唉、唉!我们就先在一旁看好戏吧!我还是有预感的……我觉得看独孤师弟的身手,乾霸师兄,应该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就好好地看着吧,金燕师妹。我与独孤师弟之间的切磋……究竟怎样精彩纷纶呢!怎么样呢~独孤师弟?!”乾霸说罢,不觉间扭过头来摆弄了弄拳头,看着并没有放在眼里的独孤默许说道。

“我不能够让金燕师姐为难……况且就先试一试吧!既然乾霸师哥执意如此,那……我就接受师哥的挑战!”而理所当然地,他想都没想,竟就如此答应了对方。

“唉?!别开玩笑了,独孤师弟……不会吧?!”金燕诧然道。

“师姐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独孤默许平静地向她说道,可他似乎并没有将这场比试放在心上。

而一听说马上有场比试要打,练武场间的众弟子便纷纷围合在了一团。这便就看着他与乾霸做好了应战的架势,正待出手比试一番。很快,乾霸捏了捏拳头,架置在了两旁,顿时便招拳持于身前,摆好了架势,独孤默许也同样不例外。

一名弟子当即便站伫在了两人之间,很快便抬掌而落:

“都准备好了么……开始!!!”

“要上了!!!咤喝——”一道箭步冲上前。

“来吧……咵——嘭嘭!”另一方,却是一道箭步向着后方退去。

说罢,独孤默许顿时便朝着乾霸冲了过去,虽然他的身形几近矮小,不过迅敏的步法却还是使他的身手额外地敏捷了甚许。当即便连连挥拳,纷纷击向了乾霸的下盘……可是:

“咵——喝……咤咵——哈啊——!”

“嘭——咔咵……嘭嘭嘭、嘭嘭……”

三两步去,乾霸却全然不顾他的进攻之势,面对着他接连不断的挥拳袭来,只是连连地招架而御,围绕着练武场来回地转圈子。而独孤默许却也全然未曾觉察他的意图,只是不断地向他进攻,希望能够从中抓准时机、寻求破绽的所在,反制而攻之。但很快地,一段长久的时限过去了甚许,他却始终连对方的衣衫都不曾抓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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