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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真相明瞭玄公叹 柃泉水榭祀悼逝(2 / 2)

玄公说着说着,忧虑的视线,不时也流落在了这一道道坟头的上方。可要知道,这些逝去的洪门弟子,每一位都无不倾注着自己的一番苦心与关爱,却只因一时地疏忽,便就均已恍若隔世、烟消云散……白发即送黑发人,长远不及始料。

可他的每一句话,却似乎都在告诉他们:师门的今后恐是渺茫万千。天罡却并没有在意师父的这道涵意,他只是同样哀愁着如此多数的同门师兄,已然相继离世殆去的事实,便就痛心难待、举目泪倾。

然看着玄公似乎并未强求的一番态度,他却还是无奈地走到了那些坟土包前,默默地俯下了身子:“您果然……还在‘柃泉水榭’里为同门师兄们悼祀么?!师父,实不相瞒……众师兄弟们的情形,现谓是岌岌可危……师尊阁中,我们实在是担忧、不知应当如何左右,这才上山来听从师尊教诲的!请师父恕罪……”

“请师父恕罪!!!”天罡说罢,转眼间,后方的四名弟子,却也都不由得俯下了身子,屈膝而持。玄公见此番情形,亦是不觉无奈地叹了叹道:

“罢了、罢了,你们何罪之有呢……既然上山来了,吾自然就没有理由为你们妄定罪责。只是……唉~~~”玄公命他们起身后,却是摇了摇头地苦恼着——那一件似乎并不为他人所知的事情。

天罡见状,不觉疑惑再三。毕竟看着这位灵族长者的表情,他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件事情,似乎比这些同门师兄们的离世,还要更加雪上加霜:“师父为何叹气?道这次事件,可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玄公看了看天罡,直面的态度,就像是认定了事实一般不再犹豫迟疑:“事到如今,为师也没有理由再瞒着你们了罢……”

他无神地仰望着天际当间,那道惨淡的黄昏姿色……那道惊雷一般即坠、转眼间便就甚是令他不觉支地难磬的事实。恍如隔空相望的飞火流星,来得太过于壮丽的登场……同时,却也不觉摔了个壮丽的粉碎。

闭上了那道失望至绝的双眼,低下头来摇了摇片刻。无尽的叹息,仿佛就像是仙山梦谷当中隐居的神灵,吞云吐雾一般,总殆不下一个时机应许的头来:

……

“这一次,默儿他失神,血染练武场。对吾洪门来说,几乎可谓是一大临近于灭门境地的重创……洪门所剩的弟子,大大小小总共二百余名,现在经由独孤心魔一劫而去,所剩……竟却已不过三十余名了。”

……

“什么?!!”天罡惊诧地不觉向后退了一步,显然……

他差点没有因此而跌倒在了地上……玄公说罢,这道甚是难从令人置信的事实,不觉之间,竟都好似无声的暗袭,一举击中了他们的要害,太过于剧痛、以至于没有一丝地踌躇之感,便就此倒地不支、失去生息。

“怎么会……这……”程宏摇了摇头,看着那些群生耸立的坟土堆,难以置信的悲痛事实,不由得迫使他发疯似地冲到了它们的跟前,一个趴摔,便就已然挥泣如雨、泪垂双颊……一切,显然太晚太晚,都已不复挽回。

“确实太惨重了……”华仲低下了头。灵族人的身份,迫使得他那道原本低矮的身影在因低头之后,而显得更加地矮小。他迷茫地看了看那一道道坟砌的简墓,迟犹惆怅的双眼不觉忽地间地一亮……那道坟包,不是方才几个时辰前,还在练武场间向自己请教功底的师兄的么。

“师兄们……全部都……这不是真的……怎么可以……”而不住地捂着自己的脸,仅都为了抑止住自己的哭声,搅扰了此刻宁寂的一切。作为这道名门当中鲜有的女弟子,金燕不得不强忍着脆弱的心境,防止自己显出女子优柔寡断的性格。坚强,此刻或许是为了能够经受住这样的打击,从而避免不再受溃于他事所欺侮、所打压、所屈服。

不禁摇了摇头,四位师兄竟都已不住地濒临在了崩溃的边缘……唉声叹气、怨天尤人。恍惚间,似乎所有的哀怨,尽都好似落魄下至的暴风骤雨,接连无情地捶砸在了他们的身上,麻木着无声无息的痛楚,沉默的心境,已然吞噬了这些哀怨的凄厉,变得一蹶不振。

而看着他们如此这番悲痛欲绝的情形,玄公更是深感忧伤。可却都孰不知此刻: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诡诈佞徒?!!你……”见那此刻,不但心中未曾生恤半点悲伤、反倒仰声狂笑了起来的乾霸,程宏怒不可遏,当即便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可却还未待他揪着将对方提拉起身,对方却反倒轻易地只手推开了他的纠缠。而后一掌,便就推开他、迫使他不由得向着后方退却了几步开来。

块头自然不如乾霸那般高大甚许的程宏,顿时不由攥紧了拳头,可看着一旁的玄公甚至此番静谧、安宁的景象,却仍是所怒无所举。身旁的三位师兄,更是无奈至深、难从支配此刻的感受于左右。

然方才不由绽开了一番狂笑着的鄙夷嘴脸,忽然之间,倍感失望的心绪,似乎嘈杂了他的心境,他却不觉低下了头来摇了摇片刻道:

“天灭吾洪门、天灭吾洪门呐!!!”不禁是俯首连连叹道,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充斥着责备与怨恨,这个时候,竟又再一次地定落在了那位灵族老者的身上:“洪玄公,亏你还作为一代宗师,可想不到却因为那心魔上身的独孤默许,而差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名门覆灭。呵~真是咎由自取、自讨苦吃……”

“住口!!!”见他此番忤逆之态,甚是疯癫成性、盱眙皆非,天罡当即上前一步喝止道:“乾霸,你竟敢对师父不敬?!哼,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哪……如果不是你心起怨恨、半夜去暗袭独孤师弟,师弟的心魔就不会被解放!归根究底,这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一手造成?哼哼哼哼……现在,这跟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天罡师兄?!”哪知忽然之间,他那道即刻变得甚是可怕了些许的视线,竟又从玄公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便难以消停、怨恨倍憎。仍旧未予缓息的余地……毕竟,只要一想到那独孤默许曾经在师门当中所做过的一切,这所有的罪责,自然都归咎于其身。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

他顿了顿片刻,却并未言罢这种种归根咎由于那位不凡师弟身上的一切:“哼~可别忘了,独孤默许是从来到此处之前,体内便就已经有了心魔的存在。就算我不去动独孤默许,谁知道他体内的心魔哪一天又会苏醒过来呢?世事难料,这可是谁都没办法想到的事情。今天你可以说是我干的,明天他自己走火入魔,却也还是会发生同样的事情。难道不是么?!”

“你……乾霸,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不但是犯胆做出这等忤逆师门的事情来,现在却又是满口胡言为己开脱……你觉得自己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有何道理所在了?!”天罡仍不住愤怒地连连指责他的罪行。

一旁思考着、认为当下实在不是严着性子指责时候的华仲,却是仍旧耐着软性子对他相劝道:“就算独孤师弟体内已经有了心魔,可如果不是因为你,事情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副局面……乾霸师兄,金燕她说的没错。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地承担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呢?!大丈夫有所担当,更别提身为吾洪门子弟,更是应当心胸坦荡……”

可还未待他说完……

“有何意义、有何道理?大丈夫有所担当?心胸坦荡?呵~……”看着这帮甚是不解其缘由的同门师兄,他实在是觉得无可救药。无奈的一声苦笑,满含着对这虽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却早已充斥着绝望的洪门派,顿时间也化作了一抹浅显淡逝的踌躇、连同着那份俯首凄婉的遗憾,带着眼前——这群已然沉睡于尘土间的一众洪门师兄,一并消逝殆去、不曾将歇、回首仰望:

“是啊,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再怎么软弱着性子,你们也还是那副冥顽不化的样子,即使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估计也丝毫没有半点的变化,永远得不到教训。说得倒是一副挺有胆量的样子,心胸坦荡,就能够以至于让你们这帮家伙都把心给挖出来,这么年少气盛地就跟着一并去死么?!一群蠢蛋,究竟把人生在世的大好时光都当成了什么?!你们想死……我还不想呢!!!”

“放肆!!!如此大胆妄言定论,你究竟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天罡顿时勃然大怒,毕竟乾霸此番言役,不但与师门的教诲全然相反;且在他的眼中,实则苟活于别者的脚下、任其践踏蹂躏的真正的弱者之定义所在!

抛弃了尊严的生,相比于死亡,却还要更加地毫无意义。然而宣扬这样卑微的生之道,不但不引以为耻、反倒还引以为荣的人,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师兄当中。越想越是气愤难待,他真恨不得踏上前去对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掌,好就纠正他这番甚是诡怪的看法。可,还未待他真就打算此番举作……

“天罡……嗯!”身后的玄公,却还是先他一步踏上前来,挽住了他的拳头,摇了摇甚是无济于事的头。

“师父,您……”不解玄公之意,他顿时便陷入了难堪的疑惑当中。乾霸却是再一次地看向了那位似乎稍许力不从心的灵族老者,仍旧不住地摇了摇无奈甚许的头,笑道:

“呵~洪玄公呀洪玄公……事到如今,面对这早已无从挽回的惨状,你也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说话了么?我看你今后,究竟还怎么往后走……这残存的洪门派……”

可哪知话音未落……

“天罡!你依我吩咐。”玄公却是转过了身去,看了看身旁的四位爱徒、又不禁看了看眼前——这一道道辛酸、着实令人痛恤的坟土堆,俯首叹言、连连吩咐道:“从今日起,吾洪门子弟,必当永结同心。相互之间,绝不可心存嫉恨,否则必当重蹈今日之祸乱。再者,下山之后,你们务必要对独孤默许严加看守,切勿再让他体内的心魔作乱,犯出什么事情来,另外……”

玄公方才说至一半,忽然之间,他竟支起了手中的拐杖,一个箭步冲到了乾霸的跟前。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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