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对一早发生的事情,着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是事出突然,再加上心情受到儿子“不治”带来的悲痛的影响,使得他也没多心细想。
现在看到儿子没事了,正开心地和多年未见的小伙伴热火朝天地说着话时,心头的困惑这才慢慢爬了上来:
“怎么感觉这三人的相聚那么不可思议呢?小子的假死,‘煤球’的车差点撞我,我差点上当的时候,石头又适时出现了。啧啧……”
疑虑也好,奇怪也罢。老郭的心情还是禁不住阳光灿烂起来,开心之下,他将无关人员都一一请出了病房,最后带着子堃的妈妈也走了出去,将时间和空间完全留给了三个小伙伴。
三兄弟谁也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会以这么一个方式,在这么一个地方重逢。“煤球”和石头在一通埋怨子堃不该自杀轻生之后,开始了叙旧说新。“煤球”道:
“我退伍回来后,就去县财政局工作。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现在不才,做了副局长。当然,还是托了一定关系的。”
子堃连声赞道:
“建国兄,哦,不。是瞿局长,你真好厉害啊!”
“煤球”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还得感谢你啊,要不是小时候,你劝我去读书,我现在可能还在放牛了吧。”
说着,顾自“哈哈”大笑起来。子堃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年轻局长,心生敬意。出于人之常情,嘴上不由也说了几句好话:
“还是瞿局长啊,让我是既佩服又心生惭愧,看样子,我得努力了。”
“煤球”打着“哈哈”道:
“哪里,哪里。”
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
“对了,我们都是小时候的玩伴,能不能就别叫我什么局长了,我感到很别扭呢。”
在一旁插不上话的石头也不客气:
“嗯,还是叫‘煤球’来的亲切一些。”
子堃分明察觉到了“煤球”脸上的黑线,也感受到了瞿局长内心的不爽,便抢着说道:
“大石哥,调皮了。哈哈,我看我还是叫你建国哥好了。”
“煤球”迅速收起了不爽的表情,点点头:
“这样好,还是这样好。都是兄弟,咱不整那些没用的。”
说着,便朝石头抛了一个问题:
“大石,我几次回老家,都找不到你。你在忙啥啊?”
子堃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石头来,下意识地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只见石头过一米八的个子,身板却没有小时候来的结实,略显单薄。头上戴着一顶高尔夫球运动帽,帽沿很有点时髦地微微向一边歪斜,纵是如此,也没能遮住石头剃了一个光头的事实。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且带有一丝桀骜不驯的神气,非常符合一个生活毫无规律,以一种及时行乐的心态过日子的人的状况。让人感到突兀的是,那两道眉宇间因思考形成的竖纹,显得多么地不搭调。
怎么看,石头都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可是怎么解释这个时髦的少壮派男人眉宇间的皱纹呢?
石头紧锁眉头,想了会,说道:
“哦,兄弟我,做点小生意。”
说这话的时候,石头流露出一种只有在小伙伴面前才会有的不自然的神色。子堃坚信,要是换了别人这样问石头的话,石头回答起来一定会比现在表现的更为随意。子堃心里琢磨道:
“石头到底做什么买卖呢?”
同样的想法,“煤球”却问了出来:
“那你到底在做啥生意啊?搞不好,兄弟我还能帮你呢。”
子堃笑着接话茬道:
“是啊,到时候给你减免税务。哈哈。”
石头却不觉得有多好笑,又凝眉,说道:
“也行,这样吧,啥时候我安排下。”
“煤球”一听,就来劲了:
“是吗?郭总想请我们哥俩喝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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