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僻静之处,我还是御风飞行。但不长的时间之后,我就发现了人的踪迹,为了不吓着他们,赶紧从树梢上凌空落到地面。幸好有“青宫”可以容得下一小方天地,不然背着一个装猴头儿酒、一个装玉石的皮囊,会显得不伦不类、滑稽可笑。担我降落林间之后,还是不得不去问路,以免迷失在这丛林之中。
山林中遇到的这个人,正背着一个竹筐在寻找着什么。他见我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大吃一惊,惊慌之中,反复打量我一番,确定是真实的一个人后,才惊魂未定地对我说:
“小兄弟,你吓着我了,这茫茫山林之中,你这样突然地出现在眼前,再加上这身打扮,人家都不愿意相信你是个活人呐!”
我莫名其妙,难道我这身打扮怪吗?看着我满脸疑惑的表情,那人进一步解释说:“你看你,穿着打扮像个学生吧,可是再看你这蓬头垢面的,一身的怪味实在瘆人,看起来比我还邋遢,你这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不吓人才怪呢?幸好我在这山林里久了,胆子大一点,要是其他人,早就屁股尿流逃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在老魈洞府中两昼夜,被老魈他们同化,没有洗漱的概念,才弄得这邋里邋遢的样子。我只好苦笑着解释:“大叔,我在这山林中迷路了,转了两天两夜没找到下山的路,好不容易才碰到您呐!请您带我下山,好吗?我现在饿得连生肉都可以啃两口啊!”
那大叔信以为真,很大方地从背筐里拿出几块饼,递给我,并说:“跟着我走吧,在这密林之中,没有我这样经常在山林转悠的山里人带路,你就可能走不出去喽!”
没办法,在这么热情善良的山民面前,还给人家撒了谎,于心不忍,就想补偿补偿一下人家。走着走着,在一处相对开阔平坦的地方,我装着走不动了,假装痛苦地捶着腿脚,跟带路大叔说:
“大叔,歇歇吧,我实在走不动了!腿都快要走断啦!”
大叔憨厚一笑,就地歇息下来。他边放下背筐边嘟囔:“就这样也敢来这深山老林,真不要命啦!没有饿死,没有被猛兽山精给吃掉,算是祖坟上冒青烟、走大运了!”
我听了,只能笑笑。等大叔去旁边的山林里找柴火,我从“青宫”中取出装猴头儿美酒的皮囊,准备给大叔喝一点。没想到大叔扛着一捆柴火返回后,率先从背筐中拿出几样东西来,放在地上,憨厚地笑着对我说:
“我们山里人,靠山吃山,在这山林里,捡到什么就吃什么。你看,这是松茸、地耳、虎掌菌……我现在就生火,烤烤就能吃。”
然后他拿出一个打火机,找了一丛茅草,把枯枝引燃,并取出山珍用树枝穿了,拿着在火堆上烤起来。对松茸、地耳,我倒是见过,只是对虎掌菌很陌生。
我从大叔背筐中找出一朵黑虎掌菌,只见那虎掌菌的菌帽肉质肥厚、香气浓郁,整体呈现灰白色,形如虎爪,下表面长满一层纤细的灰白色刺状茸毛,菌柄粗壮中空,长的有点偏。闻起来,还有一股奇香扑鼻。
大叔见我关注虎掌菌,就给我介绍起来:虎掌菌不仅是山林们的最爱,而且很早就被视为名贵山珍,为历朝历代宫廷喜爱的贡品之一。虎掌菌香气之浓烈可以驱蚊避蝇,故在有些地放人们会在米面中放些虎掌驱虫。民间有“虎掌菌配菜,三日而不馊”的说法呢!
没想到这大叔一路话不多,但介绍起着山珍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闻着大叔烧烤出来的浓浓山珍香味,我也不再藏私,找了两片箬竹叶,卷成两个尖尖的竹叶杯子,从皮囊中倒出两杯酒。
那大叔可能经常喝酒,我刚把皮囊一开封,那酒香溢出来,大叔闻着了,顿时两眼放光,毫不客气地拿过一杯,一饮而尽。然后仰着的头久久没有恢复到正常位置,似乎沉浸在酒香之中不可自拨。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他的嘴巴里迸发出几个字:“好!好!好酒哇!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喝到这样的美酒啊!太爽了!”
我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剩下的另一杯递过去,祈求似地说:“大叔,我这几天在山林的一个洞中,无意中得到了这一皮囊酒,一直背在后背上,贴身放着。只有这么一点,您喝了这一杯,就不能再有了,我还想留点回家给父亲喝呢!”
大叔听了,再轻轻抿了一口猴头儿酒,不断点头:“好,好,好东西不可享受得太多啊!能喝这样的美酒两杯,这辈子心满意足啦!”
看大叔这幅陶醉满足的样子,我心里想,要是您知道这酒不但美味,而且是大自然的灵果天然酝酿而成,饱含着天地灵气,可强身健体,可益寿延年,可驱病祛邪,这也是我对您的最好回报吧!
吃完大叔烧烤的山珍后,再翻过两道山梁,来到了一条山间的简易公路上。大叔指着前方告诉我:“你一直沿着公路朝前走,十多里路后,就可以看到一个林木检查站,那里可能有人有车,也许能够捎你一程。”
这时,天已黄昏,山林间夕阳的余晖洒下,山风习习,让人感到十分舒爽。我干脆离开简易公路上,跃上一棵大树的顶端,歇息起来,计划等到夜幕降临,再无人迹,便运起功法,御风飞行。
由于大叔指引的方位正确,再加上我来时的一些记忆,御风飞行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就回到了大师兄的老家小山村。这时,山村中已经一片漆黑死寂,没有谁家亮灯,更没有一个人在屋外活动。我知道这山村里的老百姓被小魈吓怕了,晚上不敢再出来。
我又来到前几天了解情况的那一家门前,喊着房主人的名字,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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