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清将包装盒放在一张椅子上,程市长起身上前,从包装盒中拿起瓷器仔细打量,他看得非常细,非常认真,从里到外,查看了足有六七分钟。
“以我的见识,从质地、上釉技术、色泽丰满程度、纹路和手感等几方面判断,这件瓷品应该是宋代官窑真品,现在市面上并不常见。石总,有这么一件藏品,是你的福气呀。”回到座位上,程市长十分欣赏地说。
“程市长,我哪有这样的雅兴啊,这是朱董的物件。”
“哟,想不到朱董也喜爱古瓷器。”
“不怕程市长笑话,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更谈不上喜爱。十多年前,有位朋友急需用钱,他找到我,说他有一件古董,想用他的古董向我换钱。我对古董一无所知,什么换不换的,传到外面多难听,需要钱我借给你就是了。”
“嗯,朋友嘛,没必要搞得那么认真。”程市长赞许道。
“可对方执意不肯,在从我手里拿钱时,非要把他的宝贝留在我那里。以后我让他拿走,他说已经交换的东西,哪有再拿回去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我占了他的便宜,还是他占了我的便宜,反正就这么的了。”朱建怀早就编好了这套说辞。
“十多年前的情况不清楚,这件藏品现在的市面价格绝对不低于三十万。”程市长果然是这方面的行家。
“就这么个瓷钵,没有什么使用价值,看着也不是多美观,哪能值那么多钱?”朱建怀装的一本正经。
“看来朱董对古玩还真是知之不多。这种东西是文物,是历史,是人类文明的积淀,它的价值不在于现在的使用,也不在于咱们看着美不美。”
“我就说这东西放在我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程市长,建怀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当讲?”
“随便,你请讲。”
“这件藏品在我手里十几年,我从来都没有拿出来看过,如同无物,与其如此,我觉得还不如将它放在懂得欣赏它的人那里。”
“我不明白朱董的意思。”
“不妨明说吧,既然程市长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想将这件藏品放在你那里,请你帮着收藏。不知程市长是否愿意代劳?”
“我还是不甚明白你的意思。”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看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拐弯抹角。直说了,他想把这件藏品送给你。是这个意思吧?”马清林先向着程市长,后又把目光移向朱建怀。
“就是这个意思。”朱建怀点头。
“那不行!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朱董已经收藏了十多年的藏品,价值不菲,世面少见,弥足珍贵,你还是继续保存着吧。”
“人家带来的目的很明确,你这样拒绝,让人情何以堪?”马清林对程市长极力相劝。
“你不明白其中道理,我要是接受了这件物品,无异于夺人所爱。那是一种怎样的人格?”
“程市长,你真的多虑了,这与夺人所爱毫不相关。前面我不是说过了么,这本就不是我的收藏,我既不喜欢,也不欣赏,对它哪来的爱?放在你那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宿。”朱建怀进一步解释。
“如果相送,我是绝对不能接受。实在要给我,那我出钱购买。”
“你这话说的,人家又不是卖古玩的。话说回来,你要买,人家还不一定卖呢。”马清林对程市长的话不以为然。
“我是说笑话,但意思只有一个,这件物品我不能接受。”
“你看,菜都上齐了,你就表个态,把东西收下,咱们好专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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