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诧异道,“未曾听说,你师父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不瞒您说,师父十年前为了救四大山庄的人,被迫服下了寒桢门的半紫红,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每年我师父都要上衡山城求取解药,以缓中毒之苦。”
“这毒药可有解除之法?”
“如果我师娘还在的话,解毒肯定不成问题,可惜!寒桢门的梦掌门将解药分成了十七份,她让我师父每年上衡山城求解药,这不已经过去十年了。我不想师父再受这种屈辱,求得梦掌门告之了彻底解毒的方法,原来她早在十年前就把解药给我师父了,可我们却一直都不知道。”
“那解药呢?”
“不知师叔还记得当年您成亲之时,我师父送给您的那件结婚贺礼?”
“你说的可是那块蓝琥珀?”
夏昭云大喜,说道,“对!就是那块蓝琥珀,解半紫红之毒的解药就在那块蓝琥珀里。”
这时,肖青的表情突然有些尴尬,夏昭云见她神情有异,忙问道,“可是蓝琥珀出了什么问题?”
肖青道,“不瞒你说,一年前,我们叶府落难,家里之前的东西都给当出去了,包括那块蓝琥珀。”
夏昭云原本升起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浇灭了。
肖青见他神情失落,觉得很是愧疚,忙道,“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我有跟当铺老板说过,那蓝琥珀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让他务必帮我留着,等我攒够了银子一定会再赎回去。”
“那师叔还记得是哪家当铺吗?”
肖青点头道,“当然记得!”
夏昭云道,“这样还是有希望寻回的!不知肖师叔可愿意陪我走一趟?”
肖青道,“当然,咱们这就去当铺。”
两人来到太原当铺,当铺老板一见是肖青,便打了声招呼,说道,“叶夫人许久不见,可是要来赎东西的?”
肖青脸上一阵尴尬,说道,“老板说笑了,我以前在这里当过一个蓝琥珀,不知老板是否记得?”
老板想了一会儿,答道,“记得!那可是件稀罕物啊!”
肖青和夏昭云同时松了口气,肖青接着道,“不知那件蓝琥珀现在还完好吗?”
那老板突然支支吾吾起来,说道,“叶夫人,实在对不住了!这件蓝琥珀已经被人买走了。”
肖青和夏昭云的希望又再次落空了,但夏昭云不愿放弃,虽然知道找回蓝琥珀希望不大,但还是问了句,“请问老板,这蓝琥珀被何人买走了?”
老板道,“是被城外天龙山上无花阁的阁主给买走了。”
夏昭云接着道,“这位无花阁的阁主是何人?”
老板道,“此人是个生意人,姓花,大家都叫他花公子,平时喜欢收集一些奇珍异宝。”
夏昭云道,“多谢老板。”
离开当铺之后,夏昭云对肖青说道,“师叔,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试一试。”
“你要去找那位无花阁阁主?”
夏昭云点了点头。
肖青道,“可是你不知对方来路?贸然前去不大妥当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去争取。”
听完此话,肖青更加觉得内心愧疚,说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当那块蓝琥珀就好了,都是我的错!昭云,无论如何,让师叔和你一块去吧!”
夏昭云摇了摇头,说道,“咱俩一起去不妥,我师父还在睡午觉,如果他一醒来发现我和你都不见了,肯定会起疑。而且这件事情决不能让我师父知道,要不然他一定不会让我去冒这个险的。”
“可是,前方尚不知是不是龙潭虎穴,你一个人去,师叔始终不放心啊?”
“没关系的!昭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瘦弱的小孩了,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师叔只需回去等消息便可,如果我师父问起我来,您就说我到市集上玩去了即可。”
肖青见夏昭云如此坚持,也没再劝说,而是嘱咐他不要逞强,凡事小心。
夏昭云别过肖青,往天龙山方向走去,大约一个时辰后,便到了天龙山山顶,无花阁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夏昭云理了理衣裳,走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很是寂静。这让他觉得很奇怪,这么大一座阁楼,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于是他站在院子里唤了句,“请问无花阁花公子在吗?”
院子里无人应答。
于是,夏昭云又唤了句,“请问无花阁花公子在吗?”
一连好几声都无人应答,夏昭云越来越觉得可疑,总觉得此处处处透露着诡异,越想越不对劲,心一横,决定离开此处。但转念又想,此次前来是为了寻得蓝琥珀,替师父解毒,蓝琥珀未寻得,又怎能离开呢?这么一想,夏昭云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穿过院子,往正厅走去。
正厅内也是空无一人,屋子内布置得很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其中还有一幅木芙蓉,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看到此处,夏昭云心道,“这位花公子虽是个生意人,但也有名士作风,定是位温文尔雅的偏偏公子。”
正当夏昭云想得入神之际,突然从后厅出来一人,夏昭云定睛一看,此人肥头大耳,满脸胡须,一副凶神恶煞之相。此人道,“你是何人?来无花阁作甚?”
夏昭云愣了一下,答道,“在下夏姓,特来拜见花公子。”
那人道,“我就是花公子,有什么事?”
“你就是花公子?”这让夏昭云出乎意外,这眼前的花公子跟他想象中的花公子完全判若两人,虽无法相信,但既然这人说了自己是花公子,夏昭云也没有继续怀疑的理由。
夏昭云道,“在下冒昧前来,其实是想向花公子求得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
“蓝琥珀。”
那人思考了半天,说道,“没有,我这没什么蓝琥珀。”
“可是那当铺的老板说这件蓝琥珀被无花阁阁主买走了。”
“老板记错了!你赶紧走吧!”
此人语气很不友善,言语中似有逐客之意。夏昭云见对方语气及其不耐烦,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告辞之后,便离开了无花阁。可是刚走出大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道,“这位花公子不像花公子,倒像是个绿林大盗。”突然一个想法在夏昭云脑海里打转,难道这位不是真正的花公子?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最终他没有下山,而是转而再次回到无花阁。可是整座阁楼里空无一人,他又往后院走去,只见一群手拿大刀之人在抬着几个大箱子,而刚才见到的那个胡须男也在其中,他似乎在指使这些人搬运箱子。
夏昭云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但他没有追上前去打草惊蛇,而是趁着这些人将箱子全部运到后门之际,突然来个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一一将这些人敲晕。待这帮人昏倒在地之后,夏昭云这才上前去查看箱子里的东西,里面全都是些金银珠宝。这一刻夏昭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些人就是些打家劫舍的强盗。那么既然那个胡须男不是真正的花公子,那真正的花公子又在哪里呢?
于是乎,夏昭云开始四处寻人,他翻遍了整个无花阁,最后终于在一间柴房里找到了一个人,此人被五花大绑扔在柴火堆里,嘴中塞着布条,见夏昭云进来,直直盯着他,嘴中似乎在念着“救命”二字。
夏昭云即刻走上前去,拿掉了他嘴中的布条,又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那人喘了几口气,看了夏昭云一眼,说道,“多谢公子相救!无花阁遭强盗入内,好在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份大恩,花某感激不尽。”
“你就是花公子?”
那人站起身来,一袭白衣,一块璞玉别在腰间,头发笔直,行为举止斯文有礼,乍一看像是个读书人,完全不像个生意人。那人道,“我叫花君似,是这无花阁的阁主。”
这下,夏昭云是彻底相信了,因为眼前之人就是他想象中的花公子。
花君似道,“不知刚才那帮盗贼怎样了?可是逃走了?”
夏昭云道,“他们没有逃走,我见他们在后门鬼鬼祟祟,于是就把他们全部敲晕了。”
花君似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公子干得漂亮!你且带我去看看。”
在夏昭云的指引下,两人来到后院的后门,果然这帮强盗全都一个个趴在地上。花君似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些盗贼也是被逼的,想必是为生活所迫,要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沦为绿林大盗呢?”
夏昭云对花君似的这番言论感到震惊,说道,“你不怪罪他们吗?”
“不怪!”说完,花君似对着夏昭云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帮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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