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大汉道,“请问安大夫在吗?我是来看病的。”
其中一仆人看了胡须大汉一眼,说道,“我家主人看病很贵的,你带够了银两吗?”
胡须大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为何此处有狗叫的声音?”
夏昭云明白胡须大汉这话里的意思,意为这两仆人狗眼看人低。但这两个仆人似乎未能听出胡须大汉话里讽刺的意思,说道,“阁下怕是耳朵不好吧!这里哪有狗叫的声音!”
胡须大汉接着道,“没有嘛?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今天是来求诊的,麻烦请安大夫出来一见。”
一仆人道,“你等着,我先去禀告我家老爷。”
就这样,夏昭云和胡须大汉在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只见一个身形矮小,身材肥胖之人朝这边缓缓走来。夏昭云心道,“此人就是安妙春?”
安妙春道,“听说有人深夜求诊,就是你们二位吧?”
胡须大汉道,“正是!久仰安大夫大名,还望安大夫早日治好我这疑难杂症,早日摆脱病痛之苦啊!”
安妙春仰天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弟过奖了,还请移步药炉。”
于是,夏昭云和胡须大汉跟着安妙春来到了一处别院,院子正中央摆着许多药罐子,想必这就是安妙春口中所说的药炉了。
安妙春道,“请问二位高姓大名?”
胡须大汉道,“我叫慕华年。”
夏昭云楞了一下,因为他和眼前的这个胡须大汉认识了这么久,也才刚刚知道他的名字,原来他叫慕华年。
“我叫夏昭云。”
安妙春道,“不知慕兄弟得的是何疑难杂症?”
慕华年道,“我这病症可奇怪了。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不同的症候,一到春天的时候,就会不停犯困,整个春天我都在睡觉;但一到夏天就精神了,可是偏偏一到这一季就手脚发凉,别人夏天都穿着单衣,而我却要穿着棉衣,因此还遭来不少人的冷眼;紧接着到了秋天就不得了了,基本上是睡不着觉的,任凭我怎么劳累,根本无法入眠;至于冬天嘛,居然浑身发热,连棉衣都不用穿了。有时候热起来,还得在冷水里泡上几个时辰才能缓和。安大夫,你说说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夏昭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安妙春倒是显得很冷静,说道,“我看慕兄弟气色温和,完全不像有病之人,不如先让我把把脉如何?”
慕华年道,“以安神医的医术,难道不能一眼看出我什么毛病吗?”
安妙春道,“看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这第四步‘切’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你不让我把脉,我又怎么能确诊呢?”
慕华年笑道,“安神医说的有道理。”说罢,便伸出手让安妙春把脉。一旁的夏昭云着实捏了把冷汗,心道,“这下可要穿帮了。”
安妙春正准备探脉,慕华年突然将手缩了回来,说道,“安神医,听说在您这里没有医不好的病?”
安妙春道,“慕兄弟谬赞了,这都是徐州城的百姓给面子才这么说。”
慕华年道,“安神医医术有道,听说这诊金也价格不菲啊!”
安妙春有些不耐烦,说道,“阁下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探敌情的?”
慕华年道,“敌情?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不怕我告发你吗?”
安妙春笑道,“等你们走得出这墨黛阁再说吧!”说完,安妙春诡异地一笑,瞬间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慕华年看着眼前这人,定不是等闲之辈。他对身旁的夏昭云说道,“夏兄弟,你先去救人,这里交给我。”
夏昭云准备撤离,但被那黑衣人拦了下来。一场二对一的拉锯战就这样开始了,夏昭云手持流光剑,而慕华年则手握大刀,一刀一剑,刀锋剑刃均朝黑衣人挥去,那黑衣人见此情景并未躲闪,而是正面迎战。三人交战了几百个回合,仍然未分出胜负。
过招陷入焦灼的状态,夏昭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只怕不但救不到人,还会让自己和慕华年陷入险境。这时,秦氏刀法突然在夏昭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又看了看慕华年手里的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夺过了慕华年手里的大刀,说道,“慕大哥,借你大刀一用。”
慕华年不知夏昭云这么做的意图,但也没有阻拦。一瞬间,慕华年手里的刀已经出现在夏昭云手中。他左手持刀,右手拿剑,两件兵器交织在一起,使出了秦氏刀法里的一招“借力打力”。果然,流光剑上的剑气全部过渡到了刀上,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击。那刀与剑的力量全部击在那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后退了三步,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黑衣人道,“你是秦氏一门的人?”
夏昭云道,“不是。”
黑衣人又道,“那你为何会秦氏刀法?”
夏昭云道,“这又与你何干!”
那黑衣人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与秦氏一门的人有些渊源。十年前,我在荒漠中落难,幸好得秦氏一门的秦三娘相救。当时我曾发过誓,日后必定找机会报答秦三娘的大恩大德。”
夏昭云道,“原来如此!秦三娘是我师父,不过她已经过世了,死于非命。”
黑衣人道,“是谁下此毒手?”
“我若告诉你,你是否要为我师父报仇?”
“那是自然。”
夏昭云道,“为我师父报仇这件事自有我这个徒弟效劳,不劳烦外人。”
“既然阁下不肯说,那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找出真凶。你既然是秦三娘的徒弟,那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你快走罢,我不拦你。”
夏昭云道,“你可否告诉我被抓来的那些少女都关在哪?”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既然收了安妙春的钱,自然要替他卖命,这是规矩。”
慕华年道,“就算对方心术不正、为非作歹,你也愿意为他卖命?”
黑衣人道,“没错!干我们杀手这一行的,只认钱不认人。我肯放你走已经破坏规矩了,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你们快走罢!”
夏昭云道,“我救不到人是不会走的。”
“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两根银针从黑衣人的袖口飞出,分别打在夏昭云和慕华年身上,两人纷纷倒地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夏昭云从迷糊中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地牢里,而慕华年也在身旁。他推了推身旁的慕华年,慕华年才缓缓睁开眼,说道,“我这是在哪?”
夏昭云道,“我也不清楚。”
慕华年道,“这下惨了,受人之托帮人找女儿,女儿没找到,自己的老命快要搭进去了。”
这时一个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只见安妙春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出现在二人眼前。
慕华年道,“好你个黑心郎中,只要我慕华年活在这世上一天,我一定会想办法揭发你的真面目。”
安妙春“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要揭发我真面目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
“你什么意思?”
“像你们这样假借看病之名来打探消息的人比比皆是,不过从来没有一人能活着走出去。”
“好!既然横竖一死,那也要做个明白鬼。你抓那些少女目的是什么?”
安妙春道,“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抓过她们,她们是自己走到我这墨黛阁里来的。”
慕华年道,“胡说,那些少女好端端地怎么会跑到你这墨黛阁来!”
安妙春道,“她们是被我这‘离魂笛音’引到这儿来的。”说完,安妙春从袖兜里掏出一根长笛。接着道,“这‘离魂笛音’只对十二三岁的少女管用,对其他人无用。”
夏昭云道,“你要这些十二三岁的少女干什么?”
安妙春道,“当然是用来炼药啊!少女之血干净纯洁,用来炼药最合适不过了。好了,你们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准备受死吧!”
说完,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安妙春身后。安妙春道,“记得将尸体处理干净。”
安妙春离开后,夏昭云看着黑衣人道,“你果真要杀死我们?”
黑衣人道,“对不住了!”
片刻之后,夏昭云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他看着身旁的慕华年倒了下去,而自己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之后便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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