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低估了耶洛斐尔·翼那个家伙的任性程度,为了接受她关于这个世界的构成信息,我足足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全靠吊点滴来维持营养,为此差点把佐伯给吓到。
也幸好我是刚苏醒不久,医生对此的诊断是车祸时撞到脑袋引发的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这才没让佐伯担心过|度。
反正瑟蕾尔给我的两张银|行卡中,没有加密的那张不记名卡里有差不多几百万,而另外一张有密码的则约等于是无限取款,所以我心安理得的继续宅在医院中发霉,顺带把脑中多出来的那些讯息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或许和我那已经遗忘掉的“过去”有关,我发现我对于资料整理这一项非常的擅长,而且记忆力虽然称不上是摄像机式记忆,却也能说是“过目不忘”,不管哪一点都比东方光影或者影·翼要强上很多。
不过我也知道,继续住在医院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说已经和瑟雷尔联|系上了,但是新的居住地办|理还需要一些时间,在那之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的恢复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车祸的关系,虽然我觉得自己恢复的还是挺不错的,除了因为落地时的冲击而产生的轻微脑震荡以及部分肌肉拉伤外,这个身|体没有其他太过严重的伤势。但不知道为什么,四肢一直都不太能用得上力气,连拎个盛满水的水瓶都要走十步歇两步,这在东方光影的记忆中简直虚弱得没救了。
不过佐伯大概是被我之前的昏睡吓到了,一直都不同意我做恢复性训练——在他看来,东方光影常用的训练单根本就是在自虐。所以我也只能选择他不在的时候去顶楼做锻炼。
说起来,或许是因为夏季高中篮球联赛加上路比较远的关系,藤真来医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佐伯倒是每天都会在他网球社的训练结束后来医院看我,甚至为了让我在他离开之后不至于太过无聊,还带了他的那些同伴推荐的漫画和来让我打发时间。
虽然佐伯曾说过,他对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这话听起来挺像是言情中的那些套路,但是看着佐伯那认真的神色,真得无法去取笑。
事实上,或许是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佐伯的关系,我很喜欢佐伯在我身边时的那种虽然淡却真|实存在的温馨感。
是的,我很喜欢佐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那种如同家人一样的喜欢。希望佐伯的神色永远都是那样的自信开朗神采飞扬,继续保持那种温暖的笑容。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却通|过车祸而有了联|系。
只要能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我觉得就很好了。
关于东方光影的身世,那绝对是一个超级大坑,所以我对着佐伯的说法还是“记不得”,为的只是希望不要将他牵扯在内罢了。
这算是善意的隐瞒吧?
站在医院的楼顶,我活动着手脚做着简单的恢复训练,肌肉依旧使不上力气,多动几下就会感觉酸|软无力,这种状况……肌肉松|弛剂?!
只是可能么?我和医院里的人又没仇需要被这么招待,而东方家族的人要是能找到这里来,那瑟蕾尔未免也越活越回去了。
“嗯?”
就在我在栏杆上做着压脚动作的时候,听到了天台的门被人从内打开的声音,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红发少年正推门走上了天台顶楼。
如火焰般的火红色长发在脑后束成了整齐的一束,眉清目秀如同画中人物的俊美五官,虽然唇边带着礼貌的微笑,但那翡翠绿的双眸中带着的期待神色,在看到我的时候很快就转成了平静和淡漠,带着一种疏理与拒绝。
会有期待的感觉?这是把我错认成是什么人了么?
我挑了挑眉,从记忆中翻找出了相关的讯息,这不是上次看到的那个非|人的红发少年么?
“打扰到你了么?”
红发少年看着我皱了下眉,随后开口,声音清冷带着琉璃的干净质感,“抱歉。”
“无妨,这里本就是谁都能来的。”
有别人在我也没办法继续锻炼,所以对着红发少年点了下头后,我转身拿起边上的水杯就准备回去自己的病房了。
“南野学长?你已经先到了么?”
然后,有着漂亮音色的熟悉声音自天|台|门口的那边传来。
我微微一愣,将脸转向了那边。
天台门口的方向,一个有着漂亮蓝紫色头发,容貌精致柔美却没有任何阴柔感的少年正向这边走了过来,虽然他身上的那身土黄|色的运|动服实在是有些难看,不过却丝毫无损他甚至可以说是比红发少年更加精致的美貌——原谅我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这是……幸村精市?
我有些哑然,不过随即就别开了脸,拿起了水杯迅速准备撤退。
毕竟对于东方光影来说,幸村精市可谓算是老熟人了。
虽然此刻我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但是容貌上却没什么太大的改变,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很高,并且那就代|表着一系列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影姬?”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我越过走上来的幸村的时候,却被他颇为失礼的一下拉住了衣袖。
被认出来了。
“嗯,是我。”
叹了口气,我转头正面看向了幸村,微微颔首,“精市君,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幸村的口气带着不敢置信的惊疑,“还有,影姬,你的头发怎么……”
“一言难尽。”
直接截断了幸村的话,我移开了视线,“我已经脱离东方家族了,你最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会比较好。”
听幸村之前的说法,他是过来找那个红发少年的。所以应该不是他的身|体出现状况——按照耶洛斐尔·翼给影·翼的资料来看,此刻这个世界的发展时间线,是在《网球王子》故事发生的前一年夏天。
而那个红发少年,既然是姓南野,又是红发,加上还有个生病的母亲……所以应该就是《幽游白书》中的那个妖狐藏马的转|世,南野秀一。
不过,不是说南野秀一是在私立盟王学园念书的么?怎么会成为幸村的学长的?要知道幸村可是在立海大念书的啊。
“可是……”
幸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南野,脸上闪过了一丝为难。
“我目前正在住院,你要是有事就先处理。”
大概猜到幸村在想什么的我微笑了一下,随后手腕一翻从幸村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还是那句话,别和我扯上关系对彼此都好。”
不知道是因为影·翼还是东方光影的关系,我并不是很喜欢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佐伯例外。
这么说起来,我其实并不是讨厌和别人接|触,而是讨厌和“不熟悉的人”接|触吧?
丢下了欲言又止的幸村,还有正打量着我若有所思的藏马,我转身离开了天台,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隔线================
这个世界是耶洛斐尔·翼创造出来的。
不过与其说是创造,还不如说她只是利|用了自己的力量将构建于三次元基础上的二次元时空进行了升纬——或者说她最初只不过是想要创造一个用来让同伴休憩游玩的虚拟世界罢了。所以眼下这个世界的基础并不牢靠,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的。
原本这个世界就好像是一个按部就班的程序,不过因为“初始碎晶”的关系,这个程序世界已经发生了异变,开始向着真|实世界转变,很多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都开始有所交集,在设定上进行了补完——所以才会出现南野秀一会是幸村的学长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种设定补完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比较头疼的,大概就是东方光影的身世所形成的那些“历|史遗留问题”了。
之前说过,东方光影是东方耀光的影子——或者说是东方耀光唯一放在明面上的影卫,虽然从身世上来说她的确是东方耀光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这个身世东方耀光并不知道。
身为东方财团的下|任决策者,东方耀光和各个势力的下一任继承者都有所交集,而东方光影这个放在明面上的,基本上算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贴身影卫自然也是混了个眼熟。
远的不说,光是近的就有冰帝的迹部,青学的手冢,还有樱兰的须王……虽然我已经不再是东方光影了,但在这样的家世背景下,以前的人际脉络根本就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想和“过去”断绝关系,谈何容易?
不过相对来说,我方才提到的那些人的性格还是很容易了解的,他们并不是多事的人,点到为止的提示一下他们自然就能够明白,或许以后还是避免不了要和他们有所交集,但是不想碰头的“东方耀光”那边却是可以回避的。
靠坐在病床|上,我随意翻着手边的漫画书,脑中推演盘算着等下会发生的状况。
轻缓的敲门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打断了我的思路。
“请进。”
我挑了挑眉——都特地找来医院了,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
门被推开,幸村走了进来,在看到我手上的书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有了错愕。
“我看这种书很奇怪?”
我勾了勾唇角,看着幸村明知故问。
“只是没想到影姬你会对这些感兴趣。”
迅速恢复了冷静的幸村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指了指床头柜上一摞少|女漫画和言情,“还以为你只会看古典文学或世界名著。”
“那是……耀光的爱好。”
我合上了手中的书,正视向了幸村,“想问什么?”
“你和耀光君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幸村苦笑了一下,“前两天我们这个圈子刚接到了内部通讯,说是你已经殉职了。”
“我得罪了现任的掌舵者,明面上是殉职,暗地里大概是被发通缉令了。”
因为牵扯到内部私|密,所以我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下,“至于为什么会得罪……我和耀光的关系太过亲|密了。”
“原来如此。”
秒懂的幸村摇了摇头,“我说怎么光君最近这段时间会颓废成那样,能脱离是一件好事,只是你将来打算怎么办?要来我这边么?”
“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身,我没想这么快再次往头上套笼头。”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某人试探性的招揽,“不过我可以适时的兼|职接点外快。虽然离开了,不过你也别指望我会出卖相关的情报。”
“何必呢……”
幸村失笑了一声,“不是说光君快要接任了么?你到那个时候再回去就好了。”
“已经选择了离开,我就不会再回去。”
我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谁离开谁就不能活这种事情。所以提早学着长大,这样做对我,对耀光都好。幸村你不懂就不要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毕竟同样是影,我却不是那种离开了光就无法活的存在。
“成长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么?”
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我,幸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些感叹,“看来这一次,你是远远的将耀光君给丢下了啊。”
“人……总是要学着改变的。”
我失笑了一声,“为此,我可是付出了相当昂贵的代价。”
“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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