摎只得叹息了一声,她的叹息声分明就是埋怨之意,她埋怨子佩不懂女人之心,人家愿意跟你走不是稀罕你的什么妹妹,而是想以身相托,只是目前只能这样。
从吴城离开时,又见到了王翦,还有几个子玉熟悉的将军,他们是特意给子玉送行的,他们也知道这是子玉最好的归宿。
几天后吴城被秦军攻破,墨家一百多弟子与城池同死,秦军得胜后报于秦庭自然摎是战死,只是尸首一直未能找到。
子玉,我有一件铠甲送给你,只是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哥,你说。你不能用这件铠甲参战,也就是说如果你接纳了我的铠甲,你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从此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我已经不会回头了。如果你依然想追逐名利,那么这件铠甲是当今所有的兵器的克星。这件铠甲是神物,万万不能流露民间。子玉看到这几近透明的如玉般的铠甲,眼睛很痴迷,它只是太轻巧了,就像是天宫中的一件羽衣一般。子佩送给她一把匕首,这样的匕首对于处于青铜时代的秦人其锋利和轻巧色泽是不可理解的。
哥,这是件好东西。你试试用匕首去砍砍你身上的佩剑,然后再去试试这铠甲,你就知道这匕首的威力了。子玉依言拿着匕首向青铜佩剑削去,只是她还是踌躇了一下,因为这匕首实在做得太轻巧太美观了使得她不忍心损坏它,她熬不过子佩的目光的催促,咬着牙,闭着眼就向青铜佩剑削去,她很快感觉到了手的力度和柔度,那青铜佩剑被她轻轻地削做两段。她感到十分的新鲜,她已经包容了自己的惊奇了。
你用匕首去刺铠甲时,力气不能太大。子玉依言而击之,只见火星乱溅,匕首的尖端被崩掉了一小点。
这神物确实厉害,想当初我要有这样的铠甲,我一个人就可以胜过十万大军,而那些士兵就是我脚下的蚂蚁,任我踩踏,可是现在没机会了。哎!
哥哥,为什么你就不用这套铠甲建功立业呢?
霸业就那么重要吗?你不知这些国家之间已经打了五百多年,那堆积的尸骨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了,孤儿寡母的泪水也流成了一片汪洋了。
哪有打仗不死人的?你看你们这些个将军说得多么的轻松!这所有的战争都是一个人的私欲所致,而这个人就是你们的君王;你们每个君王都是想当这片大地的君主,而你们这些将军都是推波助澜助纣为虐,弃万民于不顾,换而言之,你们就是一群帮凶。嗨,你说的也是,不过照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各个国家可以坐下来谈谈,可以推举其中一个为君主,其他人臣服于他便可,只是我终究是对牛弹琴。
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啊!她当然不知道,只要她参战,就不免要连累很多的人,也要多死很多的人,倒时子佩为了这个时空的平衡,也不得不战在她的对立,这样才不会对时空太大的影响,否则也许真的会产生时空灾难。
脱了戎装的子玉更加像一个女人,漂亮得天地都为之变色,顷刻之间这天色就变得格外明朗,澄清了;各色小鸟汇聚在她身边歌唱;走到哪儿花儿就闻着她的气息,倏忽之间这漫山遍野的花蕾竞相开放,似乎与她比娇艳;而她在花丛中,愈发显得狐媚璀璨了。
子佩被她所媚,竟然轻轻地向她走去,只见她很羞涩地跟他说:我美吗?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妻吗?我的美会因为你的存在而像花儿般盛开,我的美也会因为失去你的滋润而过早地凋谢。你就忍心让我一人孤芳自享,孤独地生活一辈子吗?我是为你而来,我也会因你的离去而逝去。可我心中却装着另外一个人。她有我美吗?她没有你美,但却比你更美。就像一块钱币的两面一般,一个美的实在,一个美得含蓄,但是我却不能同时看到钱币的两面。
你把这枚铜币拾起来,呵护着,这样你就能时刻握着它,两面都是你的。你可真的很豁达,但是你只能代表你的那面,而另一面只愿被人独赏,她有错吗?给我时间,我得好好想想,我应该选择这铜币的哪一面。她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秦人不比其他六国之人,豪爽,敢爱敢恨,本来是想把自己交给他的,哪知在最后时刻,他竟然抵制住了自己的诱惑,她已经触摸到了他的急促的呼吸声了,他的嘴唇就差点儿敷上了自己的娇嫩的玉唇了。她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望,那是饥渴了十几年的累积,她只要再狐媚一点,把他想看到的都展露在他面前,不过,她瞬间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她不愿意拥有一个心中装着别的女人的人,她也要爱得明明白白。
不过,当他的身体离开她的那一霎那间,她的心犹如刀绞,竟然无法站立,她的泪水竟成行地落了下来。
她感到很后悔,以前男人般的生活挺清明的,无忧无虑;而如今过上了女人般的生活,自己凭添了无限的愁绪,无穷的牵挂,心在刀尖上舔血,感到自己有点累,却有点幸福,有点踏实。
他很决绝,他连一句话都不曾说,就走了,自己只得在后跟着他,往后还要和他一个屋檐下生活,不要逼他,等着他的明白,他的决断。
听说,你把人家的将军都拐过来了,哎,又一个少女沦落了。这廉家二小姐消息是十分的灵通。
我是中间人,墨家钜子已经把赏金付给我了,我们不会少你的一分一毫,只是还是要你护送我们回赵国,我们走的时候会通知你的。另外那个王翦将军托我带句口信,他要见你,地址在这儿。一块布帛从她的手中脱出,像一片宽大的叶子,漂浮着落在了子佩的手掌上。
这廉家二小姐可是赵国的第一美女啊!子玉似乎从廉家二小姐的不经意的语气和动作中看到了一些很敏感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能被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人所觉察,看来这位廉家二小姐也同样沉沦了,并且陷得很深了,只是她掩饰得太深了。
她是赵国第一美女?我不信。子佩自然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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