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在这座大厦中徘徊,只是他现在不愿面对自己失败的沮丧,他将何以面对廉二小姐充满期待的目光?
当然,他看到了一间房间堆满了一地的金银珠宝首饰,金灿灿闪烁的一片,不过这人命都没了,这些俗物又有何用?
墨家弟子在上面等着,是他不要他们过来帮助他的,他们纯粹就是添乱。
他又看到了已经好了的廉二小姐,此时的她只是脸有点煞白,精神有点恍惚外,没有一点儿问题。
她还没有化为一堆虫子?
“你们下去吧!一间房间堆满了一些很值钱的东西,把它们搬出来。”
廉二小姐手一挥,一个小队就下去了。
“夫君,我知道你没找到解药,不过不要紧,我应该还有些日子,我只要好好陪陪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廉二小姐看来知道了山洞中自己如何救她了,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夫君,想来你也看过我的容颜,不会辱没了你的名分。如果夫君不乐意,我就辞了这钜子之位,出家为妮,佛灯照我一生。”
“你别这样。只是我一下子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廉二小姐当然不知道他心中还有别人,还只当他很不情愿。一番话也使子佩有点被人逼迫的感觉,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自己终究已经染指了她的身体,也许第一次是出于治疗蛊毒的目的,也许是一时被她像极了盼儿的面容所恍惚,当第二次呢?仅仅是贪恋她的美色所为?不是,绝对不是,但究竟是因为啥?自己也说不上。
“我想到了一种治疗你的方法,但是有些事情你终究不知道,我在犹豫。”
自己想到这儿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回响。“你这蠢货,你是牺牲我们的自由了?不过你也得为我们陪葬,你这一生都不得离开她,否则她也活不了三年。”“她是中毒太深,我们不能把她的毒清楚,只能控制它的毒性不至于恶化。我还告诉你,她已经怀孕了,必须想办法清楚那受精卵的毒性。否则,她的儿子也是废物。”这纳米机器人终究只有一套机制,而这套机制的阀门在自己的体内,所以一旦她离开自己太远,自己给予她身上的纳米机器人就会紊乱而失效。
她在期待着,他的答复。她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他此时有想起了盼儿,廉二小姐只是跟盼儿十分相似而已,而她终究不是盼儿。这使他十分的犹豫,如果自己救了她,她就不得离开自己太远,就连尼姑也做不成了。
不过是什么结局,她终归是连做尼姑的权利都没有。
“钜子,我们没有看到他们的任何尸骨,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地下只有几十套脱掉的衣裳。”
子佩终究是没有考虑周全,没有封住他们的嘴,其实,她也是有权利知道这一点,她中蛊后将来面对的结局是什么?
“我终归是逃不了一死,但是你知道我不可能死得像他们那么窝囊。”“不过我就是自杀,我的结局还是那样,什么都不曾落下。只剩一堆衣裳。”那曾经几乎没有人不闻之心寒啊!
“我救你,也只有我能救你,只是——”
“夫君,你是不是不在乎我的生命,还在犹豫?我的人早已是你的了,你就这么奢侈你那么一片心吗?”她终于明白子佩的心装不下她。
“那你当时何必又要救我呢?你心中没我,你就让我去死吧。难道我得不到你的心,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子佩知道她的心已经碎了,她的哭泣也捣碎了他的善良脆弱的心。
他缓缓地走过去,一双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把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撩开她的面纱,用手擦着她脸颊上的泪珠。
“她几乎就是与盼儿一个模子套的,难道她是盼儿的前世吗?”他很勉强的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自己只是在失恋中安慰自己罢了,他就是没有得到过盼儿的感情,尽管自己使劲在她身边谄媚。
子佩要人拿来一只碗,沉思默想一会儿,他们不知道子佩在干什么,他只是在给自己的纳米机器人下达指令罢了,不要启动自我修复系统机制,直到足够的血液即可。
于是他用刀割开了自己的腕动脉,血缓缓地流了出来,约莫有半碗的样子。
“喝下它。”这可是人血呢,廉二小姐一阵的呕吐,那血腥味太重了。
他只得抱着她,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一只手遮住她的一双眼睛。她的一个侍女在旁边帮着才把这半碗血灌了下去。
“千万不能吐啊!”他警示她,否则,她必定忍耐不住呕吐出来,自己的血毕竟有限。
她很勉强的咽了下去。不过她似乎特别的开心。“我喝了你的血,以后你是无法逃脱了。”
“只是往后你就失去自由了。你不得离开我太远,否则依然会****发作而死。”他告诉了她的真实情况。
“往后我就是你的夫人了,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而我最后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他在心里说着。
王翦在秦赵边境练兵,廉将军快要回邯郸了,骑快马有驿站换马,五天五夜可以从邯郸赶到王翦军营,王翦还是在做他的那个百夫长,他成名还要十几年时间。
廉二小姐本来想带子佩一起回邯郸,但是子佩没什么功名,廉将军断然反对,子佩只有去投奔王翦了,想到军队去混个什长也好,黄三已经是王翦手下的什长了。
当王翦看到子佩风尘仆仆地站在军营门口时,他那个得意的劲儿像极了一个小人得志的小人。子佩知道他笑脸下藏着的阴险和毒辣,只是这如今天下以武为本,军人为上,子佩也是无处安身了,便想了想这下下策,混口饭吃。
王翦阴阴地笑着,没人不知道他心里怀着什么坏主意,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给你一个教官,每月没钱,吃饱饭就可以了。做不做?不做你就走吧。”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儿分明就是说:“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大少爷,还得给你派个丫鬟服侍?你做梦吧。”
“好——吧!”“不甘心,你可以走啊!”子佩手中的拳头已经拽起来了,只能略微冲动一下,王翦的鼻子就要流血了,但最后它没流血,而是子佩的拳头放下了。整个过程王翦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怕我造了你的反?”“把你从这百夫长位置上拉下来。”
“你啊?你的脉搏我早已摸得清楚,就是给你一把刀你也不会在我睡梦中动手,你这个人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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