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只要把道长收拾了,战局就能逆转。
血色蓓蕾想来是饿极了般,紧紧地插在子佩的胸口,它不曾浪费一滴血,子佩的血形成了一根根粗重的血线慢慢地四处散开渗入到剑身之中,就像无数根细小的输血管一样;曝露在胸膛外的剑身顷刻就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就像一块璀璨的长形玉石泛着七色的光芒,更像是晨曦下的日出。
薛蓓蕾瞬间也得到了力量的补充,她精力倍进,而那光壁的长城也跟着发出了浓重的色彩,把几万的燕军挡在了“长城”以外。
薛蓓蕾就化做一枚锋利的宝剑向道长刺去,道长在抵制这突然的一击,只是,他匆忙所做的结界根本就是一块破布一般,不堪一击,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几乎同时,血色蓓蕾窜出子佩的胸膛,直接向试图冲破阻隔的光束长城的卿秦追去。
薛蓓蕾也食血,尤其这等妖孽的血,把这修炼了几百年的道长的血吸收,对自己的修行有益无害;血色蓓蕾它还没有吸饱,它特别的嗜血。
薛蓓蕾终究很善良,她化做的剑还是放了道长一条命,只是此时的道长,功力已失,人还复了本来的面目,老态龙钟,瘦骨嶙峋,极其衰弱。血色蓓蕾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卿秦的身体,不过它此时的身体就是一个火炉般在燃烧,浑身金光灿灿,溢彩流光,妖娆无比。
剑脉,一根根细小的树状分叉的剑脉中流动着血液,那血液却是燃烧着的血液,而剑光就是燃烧的剑脉透出的光彩。越烧越旺,越烧颜色越深,最后就煅烧成了紫色的光束。
整个将近二十万的燕军因为主帅的失利而沉沦,中层将官无法御使下层将官,下层将官被普通士兵的恐惧所冲垮,各个大队互相冲击,各个小队互相倾轧,四处在狂喊:“逃——”
整个燕军营地被一个逃字推倒,多米诺牌般顷刻就传遍了整支军队,几乎所有的士兵疯狂地往燕国方向逃窜,他们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此时的赵军早已在燕军主将倒下的当儿打开城门在燕军的后面追杀,那些离得近的跑不过羽箭的追逐,步兵被骑兵践踏,逃的慢的被逃得快的踩踏……
尸体是一路的铺撒过去,在前面很远都是层层叠叠,一路上也有丢盔卸枪投降的,一路可见杂沓着的哭泣呻吟声,确实凄惨之极,慢慢儿只剩下仓皇逃跑的骑兵了,以及零散的步兵。
子佩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站着几个脸色凝重的郎中,他们在仔细探查子佩的脉象,查看子佩的伤口,然后在旁小声的嘀咕着。
“这位将军是失血过多,脉象微弱,生命垂危,只怕没有多少时日。”四妹率军去追逐敌军去了,只剩下被救的受伤的她的两个哥哥。这也是军中的几个郎中的共识。只是他们似乎还有疑问。
“我们查看了他的身体,怎么就没有伤口呢?一丁点的擦痕都没有,他血是从何处流出来的?”
“他的脸色是极其苍白,这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看出是失血过多;他的脉搏极其的微弱,就跟死脉差不多,不过他却没有死,我还感觉到了他的脉动,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才跳动几下。这我是从来不曾见过。”
很多的士兵在城池上看到当时的子佩却是把剑插入胸膛,大家都以为他自杀而亡。
“我哥哥不过是被他的剑吸了很多的血罢了,如果我有办法把剑吸收的血还给我哥哥就应该没事了吧。”“是这个理,只是这剑吸血我等从未听说过,只是你的臆想罢了。即使是剑吸血,它又怎么能还给将军呢?”
“这,我自有办法。”
血色蓓蕾就在薛蓓蕾的手中,此时的血色蓓蕾不是血红色的,而是紫色的,一种沉郁的古妆的紫色,只是它还带给了眼睛有无限的迷茫,就像一个深邃的黑洞一般,神秘却很真切。
蓓蕾把剑身从剑鞘中抽出,以前的荡漾着血红色的剑刃已经变成了一种成熟的紫色,它与剑鞘的紫色又不同,它的紫却是一种璀璨的天空中的深沉的空旷和迷恋般的深色,仿佛拉开剑身的一角就是窥见了星空中的一颗灿灿的星星。全部拉开,它就是一片紫色的阳光,透着温暖,也渗着肃杀和寒冷;肃杀就是临近死亡的边缘,温暖只是对于它认定的朋友。
薛蓓蕾猛然一拉,只见一束光芒在空间留下缕缕的闪影,蓓蕾的右手食指在剑刃上拉开了一条血迹,而这些血粘在了刃身上犹如一颗颗细小的紫色的珍珠,而每颗细小的珍珠就是一个小小的泛着紫色光芒的太阳。她的血,这血色剑身竟然没有吸收,而是慢慢地汇成了一股细流,像一溜儿串在一起的紫色珍珠潺潺地流向剑尖。一股激流闪亮地从剑尖射出,很细的高速血液,剑尖就对着子配的胸膛;扑入子配胸腔的血液瞬间就不见,就像一股细流窜入大海,波澜不惊,这就是这位小姑娘所谓的把血液还给子配,只是这血液就像熔岩般炙热,他的血管怎受得住呢?
“他那脆弱的血管能不烧焦吗?”旁边一个郎中不无担心,只是在现实面前,认知被打破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也看到了子配的额头热汗淋漓,蒸汽滚滚就像是沐浴在一处天然的温泉一般,他身上浓厚的蒸汽就把他笼罩住了,不透任何的缝隙。
他们还听到了一阵阵的撕肺的哀嚎声,就像一个人被火堆包围一般,凄惨悲痛,有几个人挺不住了,就想拿出勇气去营救子配,只是此时的薛蓓蕾的剑横立在旁,她的剑和子配的悲鸣声一样的冷峻、惊摄。
有几个心理承受不住的,只能走得远远的,希望不要听到这似乎从地狱中传出的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大家知道,薛蓓蕾不会谋害子配的,只是大家心理过不了那道坎罢了。
慢慢的大家感觉到这声音弱了很多,再一会儿,非常非常弱小了,就像一切都死亡似的。
“他会不会挺不住,死了?”“你看,刚才还见到了桌子破碎声,还有这地板的咔嚓声,还有……”“还有骨头的折断声,还有……,我听到了那是撕开皮肤与肌肉的声音,就像……”“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没这么可怕吧。他把自己的胸膛撕开,那太恐怖了吧。”“我做过仵作,我对那声音不陌生,我肯定那就是撕开胸膛的声音。”“我听到了很大的脉动声,就像是人的心曝露在身体外面,它还在跳动的感觉,那声音很清脆,也很清晰,不像是在身体里跳动。”“你不要说了,你这仵作的,可恶,我只是个中医,从来没见过那东西。”
没人发现里面在进行什么样的生死道场,只是在内心中的感觉和感受互相交流一下,也许就是一点错觉,也许是真实的。
只是大家在浓雾散去以后,众人看到的是一个全身****的子配,他十分平静,刚才惨白的脸已经红光满盈,他的肌肉变得轮廓分明,异常发达;皮肤变成了棕色就像是把肌肉的脂肪烤出来一般,闪闪发着棕色的光泽。
薛蓓蕾早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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