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子佩也用血色蓓蕾把后背的绳子割断,脱身开来。
子佩看到黄三竟然扳不过自己的身体,而是拿着刀猛力向刀下控制的将军扎去,并且划了一个潇洒漂亮的飞弧,此时统领的喉咙被划开,血飞飙而出,洒在自己的衣服和地上,他软着卧倒,那飞窜的血在空气中飞翔,就像点点红色的微小的花瓣在空中开放,优美而悲壮。
黄三手中的匕首在清醒后颤动,沉重得他无法承载,缓缓栽倒在地。
“不是我要杀他的,我绝没有杀他之意。”看来黄三还是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他的心终究还是软的,这跟他打猎无关,这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思想。
李将军无需直接抓住他,黄三至此已经是李将军的傀儡。他那么一闪现的善良随后就被李将军的妖术所泯灭。
“主人。”黄三竟然向李将军俯首称臣,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已经失去了人性,只是一具尸体般的存在。
这李将军一定是个妖孽,现在我可以出手了。子佩一直在等待时机。
“只要你们把这近五百名的秦军士兵全部杀掉,我答应放你们走。”子佩他们一齐望着他。
“你们是问为什么?”
“十多年了,我是魏国人,我的祖父父亲兄弟都在与秦国作战时,力战而亡,一场战争几个大坑就把阵亡士兵全部掩埋,也同样埋葬了千万个父母亲妻子儿子的期盼。我恰好是其中的一个,其他人逆来顺受,而我在年幼的时候颠沛流浪到秦国,我在秦国长大,我在秦国服役,我在秦国忍辱负重,只是为了今天以及不久的明天。我不是为了魏国的那些贵族们,不管什么战争他们的子弟遭受过伤害最小,我是代表千万万魏国普通老百姓向秦国发起报复。”
又是一个为与秦国而战死的孤魂报仇的志士,只是这一切确实十分的狭隘的。
这几百年来,几十个国家分分合合成了七个国家,不知死了多少人。这仇要不要报,该怎样报?即使要报也是循环而报,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你方唱吧,我登场。人人都有仇,人人都想报,那这太平日子会有木有?
这几百年,各个国家互相征伐,集尸成山,聚血成壑,累泪成河,这仇与恨在这片天空中飘荡,屈死的魂灵在夜空中游荡,这和平的曙光却还遥遥无期,这世界究竟是人世间还是地狱中?
面对这位魏国的壮士的一番言辞,子佩感到思维干涸,无言以对。
“壮士,你说得很在理,但是,我跟秦国人无仇;六国的平民百姓跟秦国没仇;只是因为他们贵族的所谓的个人的私利而与秦国结仇了。这仇也非我一个平头百姓能够承受的。”
“保家卫国,奋起反抗;开疆辟土,人人有责。你是太令人失望了。”
子佩感觉到与他毫无共同之处,他的国乃是一个小的诸侯国,而子佩的国却是一个广而大的区域,只是这个过程的实施是要人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滥杀无辜。”
无辜两个字,子佩感觉到特别的沉重;这五百个士兵是秦国发动战争的一部分力量,他们是无辜的吗?
“无辜!这是我所听到的最荒诞的词。他们或许就是将来进攻六国的中坚力量,他们一点儿不无辜。”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做,因为这是你的战争,不是我的战争。你不要把这场战争强加于我们。我们墨家所信奉的就是非战和和平。”
“非战,你们墨家的非战根本就是愚弄人的鬼把戏。每次都喊着非战却在力战,你们所信奉的也是以战止战;其实你们自己都很知道。你们的非战与我们的以战止战是异曲同工。”
子佩无言了,他太牵强附会了,他把子佩牵引到他的论点中去了。事实上,墨家所尊奉的是一种建立在非战基础的以战止战,而他们的是一种战争基础上的以战止战。
黄三在他的手上并且被他所要挟着,他不知从哪学来的摄心术,可能他的这种本能太有限了否则,他可以控制一部分秦军去进攻令一部分,这不就挑起了他们之间的血战了吗?
“你不要冲动,你把他给放了,我们绝不干涉你的事情。”子佩想妥协换得他的妥协,他没有考虑王翦的感受。此时其他人也脱离了秦军的控制,王翦也自由了。
“我才不相信你们,你们本身不是铁板一块,你也许不知道,有人出卖了你们,是你们自己的人出卖了你们,而不是那群无能的咸阳墨家弟子。我不告诉你,你猜猜是谁出卖了你们。”
其实,他的话已经在清楚明白不过了,不过,子佩感到欣慰,不是自己的人出卖了他们,因为出卖他们的就不是他们自己的人,他只是临时加冕进来的,谈不上自己人。
“这样吧,我与他换一下,你来控制我,我绝对不会使你感到失望;很明显,我才是这个队伍的主心骨。”子佩这么一说也惊憾了其他的人,如果子佩被他控制了,那么所有都被他控制了。因此立刻马上惹来了大家的反对,不过子佩就根本听不进去半分。
“你们放心,我会劝他把你们放了,然后完成他给的任务。这五百士兵对于我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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