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白一茫背着判三缓五的判决结果,不出意外地重获自由。
白一茫白白净净,整个庭审过程一直安安静静,在回答公诉人和法官问题时也是细声细语,甚至法官说了缓刑后他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法警给他打开手铐,他才哇地一声哭起来。
白茜从旁听席跨过来,抱着白一茫的头哭成一团。
审判厅内气氛有些抑郁,我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到底还是法官见多识广,她一边收拾卷宗,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白一茫,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如果再犯事,你哭都哭不出来。
白茜和白一茫立即停止了嚎啕。
晚间,我拒绝了白茜吃饭的提请,约她们在隆冬雪见面。
白一茫换了衣服,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显得斯斯文文。白茜激动得语无伦次,除了反复说谢谢,便是说没请我们吃饭而抱歉。
不知任建作何想,反正在这一刻,我心里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成就感和欣慰。
任建说道:“白一茫,缓刑是怎么回事你弄明白了吗?”
白一茫点头,说道:“明白了。”
任建嗯了一声,说道:“这五年内你什么事都得忍着,不然再把你丢进去就太对不起你姐了。你在里面不知道外面的事,不知道你姐为这些费了多少心。”
白一茫点头,双眼红红地看着白茜。
白茜展颜一笑,挽着白一茫的胳膊,说道:“不会的,茫茫绝对不会啊。”
白一茫又点头。
白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任律师、何律师,我弟性格内向,不怎么说话,我替他谢谢你们。”
白一茫摇头,说道:“姐,大恩不言谢。”
白茜用慈母般的眼神狠狠瞪了白一茫一眼;而白一茫则温驯而倔强地回瞪着白茜。
这画面很温暖,温暖得让我觉得沉重。
我又交待一番,让白一茫知道在缓刑期间应当注意哪些事项,千万别再犯事。白一茫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一动不动望着我,像是一个最听话的孩子在课堂上认真地听老师讲学。
送走白茜姐弟后,任建摇头感叹,说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小白的孩子也能成为我们的当事人,那么谁还能反驳律师职业的必要性和伟大性呢?
我和任建一路感叹,踱步回黄忠小区。
走到门口,两名户外运动打扮的背包客与我们擦肩而过。我眼角瞟了一下,不禁有些发愣,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面熟。但这两人走得极快,待我回头看时,已去我甚远。
我一路回忆,直到回到房间才猛然想起刚才那俩背包客竟似在青溪镇遇着的胥清山、胥清水兄妹!
我微微有些吃惊,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太可能。
自从确定刘守桥真有其人后,我便能肯定以前遇见的那种梦境或幻象并非虚妄,而是一种我不清楚的类似于空间的存在。
老神棍称这种存在为世象,但却未解释或者说没有解释清楚为何叫世象。倒是我自己在网上查找一番,觉得叫做结界或者异空间似乎更为合适。
胥清山兄妹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并不知道,但从常理分析,既然他们能出入世象,那还有什么地方去不得?实在没有理由招摇过市地作甚背包客打扮。
如此,刚才多半是我认错了人;但是……罢,任它狂风和暴雨,我自岿然不动。当然,我想动也没办法动,所以倒不如静观其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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