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完了婚假,上班后,我感到很意外地,被公司提拔为平面设计小组的组长。可以负责一些管理工作了,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做图了,有时候去外面跑跑业务,主要是去印刷厂校对小样。
我猜测,可能是在婚礼上,公司的副经理看到马为善和陈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为了巴结他,才这么做的吧。
结婚以后,慢慢地,我的生活已经定型了。
每天早晨小熊会先起来,做好早饭。通常会有煎或煮的鸡蛋、面包、蔬菜沙拉、牛奶等,有时候是粥、花卷、包子、咸菜等。还有,几乎每天都有现煮的咖啡。
他知道我爱喝咖啡,他说速融的咖啡不好喝,没有味道,而且那个咖啡伴侣对身体也不好。于是买了个滴漏式咖啡机,又让他爸爸给邮来几袋进口的咖啡豆(他爸爸的公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主要经营食品和日用品,有时也临时经营某种紧俏商品),他自己磨成粉,每天早晨用咖啡机给我煮咖啡喝,兑上超市买来的鲜奶,再加点砂糖,有时再加些巧克力粉,做成摩卡咖啡。虽然我没觉得比速融的好喝哪去,但就是爱喝,因为那里面有爱的味道。他平时不怎么喝咖啡,偶尔会陪我喝一小杯。
我们一起吃完早饭,他开车送我去上班。我们家住在城市的南郊,而我上班的传媒公司在北郊,路途比较遥远,要穿越整个城市,他开车大约要四十分钟吧。然后,据他自己说的,他回来之后,就去市中心的商业区,先在停车场把车停下,再去健身俱乐部锻炼,再去超市采购当天的食品和日用品等等。
中午,我在公司吃盒饭,他自己在家吃或者在外面吃点简餐。
下午他在家写作、打扫房间,准备晚饭。晚上提前开车来公司接我,回家做菜,饭已经是事先用电饭锅煮上了,回到家时正好熟了。他做的菜都是按菜谱做的,他买了几本厚厚的菜谱,放在茶几下面,他没事就看看,照着学。虽然做的不算太好,但对于我来说,也是很不错了。
晚上,我们一起睡觉。有时候,睡到半夜,他就会起来,进去创作间,写他的。不过,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出来,给我做早饭。
他半夜去创作间的情况,平均一周一到两次,有时三次那样。一开始我还有点害怕,怎么睡睡觉好好的,身边的人就不见了呢?后来,慢慢地我也习以为常了。
有时我陪他去一起去邮局取汇来的稿费,他拿着汇款单和身份证去取钱。汇款人一般都是写的很远的外地的某某杂志社、出版社的某某某,金额有时是上万元,有时几千或者几百元不等。他还说,这只是一部分,还有的稿费就直接打到他的银行卡里了。
看到他能挣那么多稿费,我也不禁羡慕。后来彻底了解他以后,我对他更是“佩服”。
我们家里的所有消费几乎都由他负责,出去吃饭、购物也都是他买单,我的工资全部由自己支配,基本上都攒下来了。
有时候我们一起逛街,也去逛书店。这个小城市里,只有一家国营的新华书店,还算像点样。他通常都会买几本侦探,说是学习学习,对创作有帮助,我看到他买过《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还有《名侦探柯南》等等,还有新近出版的翻译过来的欧美RB的推理,他也会拿几本。我也会买几本平面设计方面的书,他捧着一起去结账。
我不爱看推理,也从来没看过他写的书。
有一回在书店里,我逗他玩,我说:“这里有没有你的大作呀?”
他笑笑说:“没有,我的书没有那么火的,都是在外省出版的,咱们这小地方可能是怕不好卖吧,所以都没进货。”
有一回,我在公司里收到了一个邮政特快专递的大大的箱子,是南方发来的,寄件人写的是陈天柱,原来是小熊的爸爸邮来的。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进口零食,有速融咖啡、饼干、巧克力、薯条、果脯、干果等等,都是我没见过的牌子。
我给同事们分去了一大部分,大家都说好吃。
很快地,过了圣诞节、新年,一转眼又快到春节了。
我开始犹豫,春节时候要去哪里过?要不要带他去西南边陲那个小城看看我父母?
可是我的父母对我的感情已经降到了冰点。
但是作为女儿,至少应该主动一点吧,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苦衷。
我和小熊商量该怎么办。他说随我意就好,可以去你家看望父母,这是应该的。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可是,得到的是意外的回答。
妈妈说:“我们在这里条件很艰苦,租的房子很小,没有你们住的地方,哥哥今年要备考公务员,爸爸在工地要一直忙到小年。离你们那里路途遥远,你就不要来了吧,还是在家陪丈夫、公公、婆婆过年吧。”
她那意思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去了。
我说:“那好吧,我不去了,到时候再打电话拜年吧。”
大年三十晚上,我和小熊是自己在家里过的。
大年初二的中午,小熊的父母来了,他们是自驾来的,他爸爸开着一台丰田皇冠轿车。
他们带来了一些食材,比如腊肉、竹笋、年糕等等。全家一起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
吃完饭了,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熊的爸爸说:“小珠,如果你们不想在这城市呆着,可以回南方去,到我的公司里任职。你如果还想干现在的设计、传媒工作,我也可以介绍你到我的朋友开的广告公司里去。”
我笑笑,说:“那也行,我听他的。”我指了指小熊。
按理说,他是要继承家业的,可是他想当作家。
小熊坚决地说:“我不回去!我在这里生活的挺好,已经习惯了,我当个作家,挣的钱也足够生活的了。”
他爸爸冷笑道:“哼,你那算什么正当职业?你也不小了,也成家了,该想想事业上的事了。”
小熊说:“不!我真的不想回去。”
还是他妈妈来解围,说:“好了,咱们不说这个。大过年的吵什么?”
大家都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是马为善打来的,他晚上要请我们吃饭。
小熊的爸爸接了电话,马为善是要开车过来接我们的,小熊的爸爸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去吧。
小熊开着他爸爸的丰田皇冠,正好坐下我们五个人。
我们来到了饭店,就是上次马叔请我和小熊吃饭的那个很高档的饭店。
大家互相问候了一下,拜了年。吃饭的时候,马叔和小熊的爸爸一直在谈论着生意上的事儿,谈得跟指点江山似的,我们也听不太懂,也插不上嘴。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小熊带着我打车先回家了。
当天晚上,小熊的父母住在了酒店里。
第二天也没回家,说是拜访几了位商界的好友,然后直接开车回南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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