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今日怎么突然有此等雅兴,天色已经不早,还要带着雨妹出门吗?”李闻星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看到叶云,奇怪地问道。
叶云笑了笑说道:“近日在府中呆了数日,已经有些烦闷,正准备带着小雨出去溜达溜达。”
“可是看着天气似乎要下雨了呀,还是明天再出去玩耍吧,而且赵方瑜那个丫头整天惦记着跟小雨妹妹玩耍,明日我让她过来带你出去玩。”
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点天空仍然明亮,今天由于天气的原因所以就连夜幕也来得更早,浓重的黑云仿佛要压下来似得,分外地压抑沉重。
想了想,叶云对旁边的叶雨说道:“也是,天要下雨了呀,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今晚不要随便出去走动,看这天气不仅有雨,恐怕电闪雷鸣也不会少,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哥,今晚人家就在府里学习字画,明日让方瑜姐姐指点我。”叶云乖巧地应道。
“你也一样!”叶云转过头对李闻星李闻星说道。
“噢,我不怕打雷,也不怕闪电,但是我讨厌下雨天。”李闻星沉着脸无精打采地回到道。
目送两人回府,叶云这才转身离开武陵王府,天空越来越暗,街道上鲜有行人,穿过几个街道,狂风骤起,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拍打在脸上,叶云忽然站住脚步,内心有些愕然,自己这是要去哪里,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蓦然抬头,眼前一个明艳的牌匾如此醒目。
念情轩!
一念而情起,骤雨一会儿就下大了,进还是不进,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浸透,二楼窗户露出一个倩影,姬清婉靠在窗边,茫然地眺望着这场临冬之雨,忧郁的倦容,慵懒的姿态,在雨雾中朦胧而醒目。
她不经意间地低头,与叶云对视,两道目光穿透雨幕交织在一起,复杂的情感萦绕在心头。
谁曾在城门深雨中寻觅过我?
她撑着花伞走出来,帮他遮雨,一言不发,只是眉目间的传递着对方的心情。他顺着她的脚步进入念情轩,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偌大的烟花易冷之地,却如此空荡荡的,大街上萧瑟的冬雨更显凄凉。
两个独孤而深沉的人,同站在窗边,空气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孤独的天地间,独孤的两个灵魂,无语,沉重。
“你不该来的。”
“不知为何,内心一直在惦记着某个地方,若不来,心难安。”
“牵挂我吗?”一瞬间凄美的笑容让叶云内心的寒冰都好像被震撼。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应该保护之人。”
“既知道我是南越后裔,也明白我是妙音坊妖女,却还前赴后继,还挺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又不想去了解更多,因为,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与复国无关的事情,都不会去在乎,也不能去在乎。”姬清婉伸出手,白皙的双手在雨滴中如同葇荑般玉清。
“我是谁,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搞错自己到底是谁,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天地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束缚我,约束我,只是,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因为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去在乎,真是莫大的讽刺。”叶云低落地喃喃道。
姬清婉不由自主地皱眉,讥讽道:“那我们两个还真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今晚的雨也许会很大,你准备在念情轩过夜吗?”姬清婉目光瞥到门外的一个手下欲言又止然后离开的动作,露出她惯有的平静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说道。只是最后的语气很冷漠,充满了排斥感。
叶云内心不由地一阵抽搐似得微疼,不明所以,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就是伤口的疼痛感吗?身体与神经的疼痛,瞬间的刺激感,却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沉默着转身,走到楼梯时,传去一阵犹豫了半天的声音。
“楚都这摊浑水你最好不要碰,江湖与朝廷,双方都将事情想得太简单,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而浑水摸鱼者,最后逃不过轮为陪葬品!”
姬清婉脸上稍稍有些变化,却也仅此而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在关心自己吗?或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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