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块四方桌,四块圆形椅子摆在其四周,易祈安刚坐下去,屁股冷得打了一个激灵,易祈安急急起身,张口小声惊呼。
二人不知所以,也刚要坐下去,见她这样子也齐齐起身,三人互相看看,着实有些好笑。
骆易笑道:“安儿,我且忘了,这石凳是极冰凉的。”
“安儿!”
九重生在心中重复了一遍,他本就有些气闷,现在他却不仅是气闷,更是愤恨,又有些心伤,无言地看着四周。
而骆易去壁橱内部拍了一下,其旁边立即缓缓移出一个石框,里面放着的竟是毛垫!
骆易拿出三块毛垫来,又不知做了什么,似乎也不见他动它一动,那石框竟自己进去了!
易祈安倍感神奇地定定看着,骆易已把毛垫铺在石凳上。
但看面料,却也瞧不出这是什么做的,看着做工,竟是说不出的好,似乎就是一块圆圆地皮毛天然而成一般,竟看不出那一针一线都缝在哪里。
他们都坐了下来,毛垫软而厚实,弹性极好,暖和得让人不愿起身。
骆易又倒了酒,但给易祈安倒的却只是一点,又道:“安儿,你还小,莫要喝太多了。”
易祈安并不答话,似是没听见一般。
她突然发现这个并不太厚的石顶对着上方的旁厅处竟然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小孔,上头灯光闪烁,映到下头来莹莹晃晃,实在太美丽。
但这不正是骆行山庄的高明之处吗?上头若有人来,下头的人自然是发现得了的。
若是如此,这里也必定有一条掩盖极深的密道,若是来人非避不可,那必定是很容易避得了的。
她的心里又升起一股怀疑,但一出现这个想法,她就越发地觉得愧疚。
三人无话,九重生眉头微皱,骆易心间欢喜,却也有担忧的事。
易祈安顾自往酒碗倒满了酒,似乎这个地方就她一个人一般,又顾自把那大碗的酒一灌而下,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浇去她的怀疑和愧疚。
酒味醇厚,辣肠辣肚,比她平常喝的都辣上百倍。
但她似乎没什么感觉,也似乎不会醉去,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自从她开始喝酒,她就没有醉过,顶多喝得脸上透红,但怎么红竟也红不过雷大哥的脸。
像她这种人总想要体验一下喝醉是什么感觉,喝醉后又是什么样子,但这种人往往又喝不醉。
这也是一件神奇的事。
易祈安现在的心情便是想要喝醉,她想就这么放下一切,不去管什么责任,也不愿背负什么遗愿,但她偏偏又醉不了。
没有人拦她,骆易想着她这些时日必定很苦,总需要点东西让她发泄出来。
只是九重生却不知这种情感,他最清楚她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却要把骆易这种行为想成有巨大的阴谋。
其实若是让易祈安在九重生面前喝得烂醉,她是决不肯的,但若让她在骆易面前显出这般模样,她是决不在乎的,也是极相信骆易的。
骆易道:“安儿。”
“嗯?”易祈安应道。
骆易微微低下头,又抬起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忙。”
易祈安道:“嗯,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的。”
她突然听到他要她帮忙,心里顿时好受了一点。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骆易缓缓道:“刚刚在上头,你也听到了,我爹一直挂念着你,我想请你去看看他。”
易祈安一听到这个,宁愿不要她做这件事,她想让骆庄主好好的,也不仅仅因为他是骆易的爹,也是因为骆庄主是对她极好的。
她问道:“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是怎么了吗?”
骆易点了一下头道:“自从一年前,他出去一趟回来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平日里若是没有人来,他便睡觉,我也给他请过些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但他现在已然没有多少武功了的。”
易祈安皱起了眉头,心里又开始自责起来,道:“何时去?”
骆易道:“今夜他已睡了,明日再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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