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生、骆易和易祈安三个人到的时候坟地上已没有半个人。
他们急忙奔过去看着这个地方,但这个地方只剩下那把熄了的火把、四个酒碗、一个空了的酒坛子。
九重生拿起酒坛子闻了一闻,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因为他什么也没有闻出来。
“他们竟都没有察觉的事,我又怎能察觉呢?”他突然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番。
易祈安很想问这个人什么,但她又不愿看他,骆易已替她问道:“有何发现?”
九重生摇摇头,道:“没有。”
骆易叹了一声,道:“连他们都没有一丝察觉,我们又怎能知晓呢?”
易祈安突然看着九重生,有些不悦地道:“是你爹将我师父掳走的罢?”
九重生听她这一句问话,心中也泛起不悦,但她的话却极大地提醒了他,他只得皱着眉头道:“明日我们去芙蓉山庄一看便是。”
易祈安道:“那岂不是正中了你和你爹的陷阱?”
九重生突然非常不悦,有些发怒地道:“若是我爹要绑你们两个,我便将我的脑袋割与你们作罢!”
易祈安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伤心地走向一旁,又走向雷蜀的墓前呆呆地望着。
骆易站了一会,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问道:“你当真不知?”
九重生不悦地回道:“我若是知晓了,我为何还要放过你们?”
骆易看着几丈外的易祈安,忽然低声问道:“你可喜欢她?”
九重生顿了一顿,心中的气刹那间全没了,忽然又怪罪起自己刚刚对她发怒的样子,但骆易这么一问,又叫他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得静静地走向一旁不答他,又顾自坐下。
骆易偏又不死心,又随着他走过去,也坐下,问道:“你说实话罢。”
九重生呆了半晌,叹了一声,道:“若是我喜欢她,你便要将她让与我吗?”
骆易也顿了一顿,他自然是不想的,但他却改变不了什么,这回反到他不回答他的话。
易祈安随地坐下,就坐在雷蜀的墓前,也不再说话,她的心又开始凌乱起来,又在想九重生那带着怒意的话语。
他们也才略懂世事,也不愿去想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也只想朋友般地坐在这火光之中,喝几杯江湖酒、说几句交心的话。
但这对他们来说,俨然是奢望。
直到天微微地亮起来,他们竟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未时已过半,同花县的街道上倒有几分热闹。
冬天本不能够做些什么,这时候的人大多闲着,也只有出来走走这长长的小街。
他们在这样的街道行着,马自然是不能跑得太快,只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君来客栈的生意向来都是这个地方最好的,可奇怪的是,今天的君来客栈竟然显得异常冷清,竟不见有一个人在里头坐着。
一个小厮在门外守着,看起来却是充满恐惧的,若是有人过去问,他便说是客栈已被人包下了。
骆易对这里最为熟悉,自然注意到了君来客栈的奇怪之处。
可他们并没有多问,他们现在最着急的便是想要迅速地走出这一条街道,赶往芙蓉山庄去。
但他们走到君来客栈门口时,里头却有人喊道:“进来罢!”
这声音正是九芙蓉的!
他们面面相觑,又急忙地下马奔了进去,那小厮却只将那马牵了去,并不敢说半句话。
这君来客栈算来还是这同花县最大的客栈,左边便是柜台,可老板却畏畏缩缩地躲在柜台底下。
右边还有一大片空地,可今日这地方的桌椅竟没有一张是完整的!
这还只是前堂,它的后头是一块更为宽敞的地儿,那便是这里的后堂,但后堂的空地更是凌乱不堪,边上不仅摆了许多酒坛子,还躺着五个死人。
五个奇丑无比的死人!
看服装都是极好的质地,腰间都佩戴着玉石,连那刀剑的柄上都镶嵌着晶宝玉石,年龄看着不很大,大概也都是三十好几的年纪,只不过脸都长得一副歪曲模样,单看那张脸就叫人忍不住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有大得快占据了半张脸的鼻子,有小得似乎不存在的眼睛,还有长得如驴的下巴……
三人也只瞥了几眼,都不愿多看。
地上的血还是稠的,显然这些人并没有死太久,他们的脸上也没有半点中毒的痕迹,大抵都是直接的刀剑所伤,这么一看,也都是他们自己的刀剑所致。
而后堂最中央的地方却是坐着四个人的!
这四个人俨然就是九芙蓉、红娘子、竺须和童升!
这着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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