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上午9时30分,支援舰队到达预定火力支援位置。10分钟后,海军校射侦察机飞临敌军阵地上空,支援舰队开始试射。萨科雷尔要塞守军使用150mm加农炮还击。
战斗开始时,巡防舰遵照海军吩咐,保持较远距离,高速行驶中射击,再加上塔斯曼帝国军的150mm加农炮仓促开火,没有精确计算射击诸元,精度不高,炮弹落点偏的没谱了。护卫舰舰长们觉着这貌似是一次极为顺利的炮击行动,“打光主炮炮弹咱就回去吃烤肉”。
要塞守军的还击似乎完全是在浪费炮弹,其中两艘护卫舰舰长胆子大了,指挥军舰靠近了打,还放慢了速度。
“不做死,不会死”,“有的人自己作死还忽悠着别人也跟着作死”,“有很多智商低的家伙总能被别人忽悠着作死”。
要塞守军的炮火观察哨立马就注意到了这两位作死哥。那位炮兵营长果断命令各炮分批次停止射击,“要一门门的停,不要一起停”。
营长要来个引蛇出洞,这里的那位团长也是超懂行,命令部队配合炮兵演戏,在自家阵地上搞点大爆炸,“整箱的手榴弹,大炸药包之类的,像模像样的炸炸,小心别炸着自己人”。
陆军的海军毕竟没见识过装甲防护岸炮炮台,他们以为把人家炮兵给打哑巴了,阵地上爆炸火焰也确实像那个样。这时候沿着海岸线过来的陆军也近了,四艘军舰打了鸡血一样,死命的都靠近了打,“要好好的让起义军见识见识咱们联合帝国军的厉害。“
其实这时的刻意表演纯属多余,昨天起义军已经被雷了,看神仙仗一样的看着海军打炮。过犹不及,作死作的太过了那就得出事了。会死!!
当天上午10时30分左右,作死舰队运动到了最佳设计位置,注意这是岸炮的最佳射击位置,近半个小时没开火的岸炮终于要发言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塞炮群以连为单位(一连六门),对敌舰实施集火射击。各炮稍作调整就对准了目标。岸炮首次集火射击就命中目标,两艘开到近岸实施火力支援的护卫舰几乎同时被萨科雷尔高地守军的150mm加农炮一发以上直接击中,苦味酸的爆炸,绝对威力非凡。护卫舰被击中瞬间一团巨大的火焰从舰体上爆开、军舰旁边近矢弹也炸起了冲天的水柱。这俩哥们没救了,阿门!
剩下的四艘小匕首赶紧逃跑。两艘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居然转向加速逃向东侧河口方向,军舰没跑多远就搁浅在沙洲上了。另两艘逃往外海,可军舰未必跑得过炮弹。塔斯曼帝国军几轮齐射打下来,10时40分,这两艘船都完了。一艘被近矢弹搞得水饱,水平下沉进行中;另一艘侧舷中弹,开了个大洞,已经倾斜了。
为了拯救自己和自己的军舰,这些陆军编制内水手把所有能丢掉的东西扔到水里,包括舰载鱼雷,8条鱼雷直接被发射到水中。这可是危险品,得赶紧扔了。最终,水手们没能拯救他们的军舰,只能上了救生艇,还发射了遇险求救信号弹和色彩烟雾弹。不过,两国之间的仗打到这个份上,通常条件下的民用求救手段是不救命的,正在打靶起义军步兵的塔斯曼帝国军岸炮忙里偷闲再次对海面开火,反正不缺炮弹……
两艘沦为靶穿状态的护卫舰最后被攻击,在10时42分开始遭到敌军岸炮群集体打靶射击,很快就完全被完全击毁了……
六艘军舰近600名船员最终只有7人获救。
当天中午,攻方又一爆笑事件,这次是联合帝国海军陆军联袂演出,大型海战版战场乌龙剧。当天上午,某艘正在下沉的匕首级护卫舰军舰发射了无厘头鱼雷。中午,一枚己方鱼雷找到了海军战友,亲密接触到爆。一艘海军轻巡洋舰被400mm鱼雷命中,重创。损管人员全力抢救,否则就沉了。海军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是友军鱼雷误伤,他们认为遭遇了潜艇攻击,当即展开了反潜作战。折腾了两个小时后,找不到哦。
舰队指挥官认为潜艇座沉在海底,随时可能再次攻击,命令主要舰队火速离开这一海域。一个隐藏着的狙击手有时能压制住一个连的人。隐藏的潜艇也有同样效果。一艘受重伤的轻巡洋舰在舰队心中制造了一艘隐藏的敌军潜艇。为免遭潜艇夜袭,整个舰队带着运输船队走了,所有的船都撤了,也包括陆军护卫舰。舰队告知地面部队,明天天亮再回来,晚上注意警戒,敌军可能会夜袭。(侦察机发现敌军在舰队射程外集结部队。)
这犹如告诉小红帽,大灰狼一定会来吃她。海军陆战队和起义军只有埋头苦干狂修工事。
北方民族解放联邦起义军那边,失去了舰队保护,只能用自己的火力保护自己,很可能会结结实实被敌军爆揍一顿,甚至斩尽杀绝。如果王保保军事集团动用了数倍于起义军的兵力猛攻,彻夜的进攻,那他们只有死扛,死战。那种时刻,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9月1日上午,我军舰队返回后,空中侦查报告:这支起义军部队仍然还在,还在继续战斗,有组织的战斗,地盘还扩大了不少。曾经鄙视这支轻型军队的我军舰队司令惊叹:“尼玛,这是一个奇迹”。
再回到8月31日的萨克雷尔山丘之下,进攻这一要塞的北方民族解放联邦第8步兵军似乎也要迎来灭顶之灾。
8月31日上午10时10分,萨科雷尔高地攻坚战主攻部队,北方民族解放联邦第8步兵军,到达预定位置,几分钟后该部立即展开了攻击。以一个师的兵力向萨克雷尔高地前沿防御阵地展开冲击。
该军炮兵团在海边展开,几分钟后开始实施对敌军前沿阵地的炮击。第8步兵军是起义军的主力部队之一,军炮兵团的包括1个重型榴弹炮营(7门105mm榴弹炮),一个轻型榴弹炮营(10门80mm榴弹炮),2个山炮营(共22门75mm山炮)。
这点中小口径火炮在超级大国的土豪军队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委派至北方起义军的我军顾问军官曾私下嘲笑他们:“这些家伙只能玩玩枪战,也就是对付土著人肯定能打赢。要是碰见稍微有点样的军队,几乎必败无疑。这支军队很多军直属炮兵团只有个位数火炮,还都是中小口径的。师炮兵只有迫击炮。我们国家一个团的火炮都比他们一个军的多得多。”
在沦为穷人的塔斯曼帝国军眼里似乎也是这样,要塞岸炮完全不理会这支婴儿期炮兵,一心对付联合帝国军舰。
起义军的炮兵火力的确不咋地,但步兵们全然不顾,即使是没有炮火支援,他们依然会勇敢到达进攻。几个月前,这支部队的多数官兵还在给塔斯曼帝国本族人当牛做马,他们的祖先更是饱受帝国欺凌压迫,今天他们要复仇了。……
这场战斗的结局也是一个奇迹。连小口径步兵炮都奉作神物的奴隶起义军居然在当天下午拿下了连超级大国世家贵族的土豪军队都很难攻取的萨科雷尔高地。
后来新国家的军史中这样称赞这次战斗——“只有轻武器的穷人军队在征服者的大炮面前用勇敢和牺牲证明了文明人的尊严。”
事实上,攻下这个要塞的根本不是北方民族解放联邦起义军部队,而是察罕帖木儿上将麾下的塔斯曼帝国军。
8月31日上午10时30分,察罕帖木儿上将麾下嫡系部队兵变了,这些精锐部队向周围的塔斯曼帝国军发起了猛烈进攻,此前他们已经跟圣罗曼联合帝国军海军舰队取得了联系,升起气球为帝国海军提供精准校射……大炮就是真理,口径即是正义,曾经自诩为不可攻克要塞的萨克雷尔高地在大口径舰炮精准的火力打击下迅速变成废墟,附近的兵变部队发起进攻,在午饭之前拿下了这一要地。
以萨科雷尔高地为依托,从8月31日到9月2日,这支自称诺曼伊泽尔军的部队在他们司令察罕帖木儿上将抑或卡尔曼*路德维克*儒勒*诺曼公爵指挥下与塔斯曼帝国军展开了激战。这支军队和北方民族解放联邦军一起,在联合帝国海军的火力支援下,完全控制了东方壁垒防线沿海侧翼地区。这是场一边倒的战斗,真理号等大型战舰可谓出尽了风头,“海边架上几门大炮就足以让一个古老国家浑身颤栗”,这话绝对是那个时代的真理……这艘真理号战列巡洋舰的大炮是如此有号召力,以至于部分王爷的非嫡系旧部也加入了叛乱者阵营。
两天后,又有大批塔斯曼帝国军奉命北上,加强东方壁垒防线侧翼防御,事实上却是投入对北方叛军的攻击。
阿史那家族调集了绝对优势兵力,誓要惩罚叛逆斩尽杀绝,可是联合帝国军舰队在那里,大炮射程之内即是真理,这里就是站在联合帝国那边必胜,站在塔斯曼帝国这边必死。缺乏重火力的塔斯曼帝国军多次反击,必然是多次失败,根本无法消灭叛军,本就不多的残余部队反倒被人家用大炮炸的尸横遍野。无奈啊无奈,悲催啊悲催,最终,古老的帝国只能面对现实。东方壁垒防线北缘已经被来自内侧叛军的攻击彻底击破,塔斯曼帝国军放弃了夺回沿海地区的企图,在敌军舰炮射程外组织一条东西走向的侧翼防线——“滨海铁壁”。这条防线守军是就近调遣的,东方壁垒防线就这样被削弱了。
随后的十几天里,部分起义军部队开始大举进攻东方壁垒防线,北线也发起助攻。这是这场战争中最后的大规模战斗,但因各方记录文件遗失,参战人员死亡等等,这仗怎么打的谁也不知道了。起义军朝不保夕,没有记录战斗过程的习惯;另一方,那个时候了,几乎被整成游击队的帝国正规军也不搞什么战斗记录了……
据某战地记者实地观摩记录:双方将士死尸覆盖着的近海地区和克拉格河两岸,尽管都已陷入精疲力尽,却依然在战斗。炮声隆隆,喊杀声震天,死伤者的血污飘满河面,把河水染成红色,河岸两侧小土坡上,两军官兵把黄色的沙土染成了红褐色。“那些没有受过任何正规高等级军事教育的高级指挥官从来都是把士兵当作低档消耗品使用。”
伤亡,极为巨大的伤亡,9月15日,起义军攻势陷于停滞,“未能实现有效突破”。据不完全统计,这十来天折腾下来,起义军方面死伤不下20万。
对面,窝儿察布上将等科班军事将领指挥的残破正规军则打出了可喜的交换比。
“东线敌人停止了进攻,北线的敌军居然开始撤走了。还是我们帝国军厉害,窝儿察布上将天下无敌!“
亡国前夜的帝国军残部拼死力战,在防线上死扛扛住了敌军。窝儿察布等最后的帝国军将领在这条残破不堪的“帝国东方壁垒”防线前打退了敌军。毫无疑问,他们这些最后的帝国军人拯救了塔斯曼帝国。
但在帝国高层眼里,那时真正拯救帝国的并不是参战官兵,而是阿史那沙比哈一纸丧权辱国的《和平条约》,地早就没的割了,但款还是有的赔的,……天神之子,阿史那沙比哈认怂了。这是一份密约,不公开的事必然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关于内容的谣言满天飞舞,越传越玄乎。“帝国首都似乎有个秘密大金库……”“里面的财宝……”
军阀化的前线将领们也有想法了,据说曾经的同僚,自立为皇帝的阿卡纳托雷中将可是过得悠哉悠哉……
不管怎么样,那次进攻或者是那份条约过后,敌人退了,他们回去忙自家那点破事去了。
B96年10月10日,诺曼伊泽尔共和国正式建国,该国自称是文明古国诺曼伊泽尔王国的延续……
B96年10月11日,诺曼伊泽尔共和国最高法院,特别法庭第一次开庭并宣判。
包括察罕帖木儿上将及其多位亲信将领在内的十几名前地位显赫者立在被告席上。这些昨日贵人已被绑的结结实实又堵住嘴,不需要他们认罪,更不可能让他们申辩,只需要他们来此充当道具。
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审判,也是正义的审判。战争双方有各自的正义,最终战争胜败足以裁决正义与否。严格的说,这不能算评判是非对错的法庭,更像是胜利者彰显武功的戏台。
对这个新国家的国民来说,这场战争是残酷、不可预测而又代价惨重的。这些人们的祖先曾经沦为奴隶数百年的,今朝又重新建国,他们深知战争的结果从来都不是依赖于交战双方的正义,而是依赖于交战双方的总体实力和军事计谋。
这场战争的代价则是极为昂贵的。百余万名死者和数十万名伤残者。这些血淋淋的数字正是此案用以判定罪责和处罚凶手的判决书。
“处死原塔斯曼帝国军此地驻军最高司令官察罕帖木儿上将及其多名亲信,是我们作为活下来的人对死于帝国军之手战友们的交代,也是对那些几百年来被塔斯曼帝国欺压奴役民众们的交代,更是对我们故国祖先的交代。虽然察罕帖木儿上将及其亲信最终倒向起义军一方,曾帮助起义军作战,但他们的罪孽却不能因此而消除。我们判处他们死刑,依然是天理昭昭正义之举。”
法庭最后庄严宣判:本庭判处塔斯曼帝国北方边境军区司令察罕帖木儿上将死刑!!立即当庭执行!!
察罕帖木儿被宪兵押到国家最高法庭前广场空地上。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这里的正统政权,诺曼伊泽尔王国皇室的后人,卡尔曼*路德维克*儒勒*诺曼公爵被执行了死刑,抑或一场出于个人政治前途的谋杀。
此前一天,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宣誓就任该国总统和总理。
与军事上的相对落伍不同,公爵及其家人的政治手腕似乎一辈子都没out。几百年来这一家族血统传承至今靠的就是靠着高超的政治洞察力和操作能力,机智果敢又不乏勇武,坦然面对生死,甘于个人牺牲。当时如果把嘴里的毛巾拿出来,老爹绝对会一个字都不说。可儿子们实在不放心啊,连老爹的亲信们也一并捎带着枪决了。
兵变时,上将就考虑到自己的人生也许走到了最后时刻,吩咐亲信如果他有不测,一定要把这支军队交给作为起义军领袖的儿子们。他曾在将士面前高呼:每个人都会死,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从兵变的那刻起,他察罕帖木儿上将和嫡系部下们就成了自己命运的主人,为民族而战的勇士。
只是那一刻,这位故国遗留贵族压根就没有想到两个出息儿子会跟亲爹玩政治。
民间社会学定律:奴才一旦做了主子,要比他的老主子坏许多倍。
原话是这样的,鲁迅先生《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中的一句话:“奴才做了主人,是决不肯废去‘老爷’的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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