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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迈步从头越(2 / 2)

海都高傲的向士兵们宣布,这将是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次奇袭,因为这次奇袭要攻取的目标,也是必须攻取的目标——所罗门要塞。

海都元帅在众部下前嚣叫:“必须拿下所罗门要塞,我们别无选择。后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前面只有两条路。胜利或死亡,你们自己选择。”

事实的确如此,帝国军带了足够战死好几回的弹药,却没带足够的给养。如果此次奇袭不能取胜,被赶回塔兰,那在11月初第一场雪后,他们就将被封山大雪困在缺乏补给的塔兰。一个寒冷的冬天,足以让他们全部冻死,饿死。

所罗门要塞,千年古要塞,功勋要塞,他的建设者们建造了完善的城防。城市的围城城墙几经新建改建被建成双层城墙,最外层城墙外还挖了护城河。外城墙内墙结构坚固,墙厚5米,高12米,顶宽4.5米。其外表是经过精心切割的石灰岩块,城墙核心则是以石灰及碎砖压成的专用铸城水泥。外城墙共有96座城楼,主要都是方形,也有八角及六角形,高18-20米,城楼的间距是55米。每座城楼的顶部也有城垛。城楼内部分为两层,底层通往城内,用作储物,上层可经城墙走道进入,设有窗户以供暸望及投射之用,可利用斜梯登上城墙。

外墙与内墙之间的距离有15-20米,两墙之间的间隙被称为外城台。

最外层城墙高越7米,底部厚3米,在连接外城台处有一些拱形的房间,上方是城垛走道,宽2.5米,整体为砖石包土结构。外墙同样有96座城楼,呈方形或新月形,正好处于内墙城楼间距的中间,起著辅助内墙城楼的作用。连接外城台的房间有窗户,下方有后门,通往外台。

护城河与外墙的距离约为15米,形成内城台,内城台有一条沿着城墙延伸的道路。护城河阔20米,水深10米,河内侧有一道高1.5米、厚30厘米,预留有射击口的砖石结构墙壁,必要时这里可以作为城市的第一道防线。

历史进入新一轮循环的A世纪,上以纪元Z世纪出现了火炮,在历经百年发展后,这种武器的巨大威力日益显露。

A世纪末期,随着火炮技术的发展和提升,这些古城墙、塔楼和棱堡再也无法对守军提供有效掩护了,反倒成了对方炮火优先射击的目标,墙体掩护逐步失去了意义。某些战争中,要塞化城墙反倒成了守军作茧自缚的工具,自己的工事包围了自己。

这个时期,几乎全部国家都对仍在使用的要塞建筑进行了改建整顿。包括将预留前线地区前推,在距离要塞主环墙500米至20千米建立若干小型的独立要塞,其目的在于仿制炮击和包围。这些新要塞的防御重点转移到了前推后的主环墙——若干小要塞构成的外围防御圈。原有要塞的主墙倒是可以简单化了,甚至完全省略。城市外围防护圈逐步进化为混凝土加固和钢筋或装甲板加强的国防工事设施,内置火炮,外有野战步兵保护。这些微型要塞散布在交通线和攻方必经攻击要道,或是港口,边境要冲,取代了传统的军事要塞。

当然,这事开始的时候只有那些思想够解放的潮国这么办。圣殿骑士团以钟爱传统作风保守著称,有些变革会拖到最后。到了B世纪中期,这座所罗门要塞成为中央大陆上仍在作为军事要塞使用的古董建筑工程之一。按理说它也该退役了。

圣殿骑士团在主要塞外也修建了部分外围小要塞,围绕古要塞周边,基本构成了完善的近代防御体系。但由于缺钱,或者教会给的钱太少,买到的钢筋水泥数量太少,而需要的工事又显得太多,只在一些核心阵地使用了能抗住炮轰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那个工业革命的时代,科学作为大众教育必修内容被广泛普及,这造成了教会的影响力和实力都大不如前。信教的人少了,给教会钱的更少了,教会在财力上捉襟见肘,这导致教会的活动能力大大下降,布道等日常宣传活动规模缩减,教会影响力下降,这又反过来导致教会信徒数量更少。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

那时的教皇为了支撑门面,还是硬咬着牙凑钱修建了所罗门要塞周边的小要塞。面子工程只是用来看的,也只能用来看。这些新建工事大部分都是采用砖头和水泥修筑的,抗炮击能力接近民房,它们不可能为守军提供足够的屏障,相反,它们会成为守军的坟墓。

不过,教皇和当时绝大多数军事专家一直认为所罗门要塞的城市主城防御带还是能经受住战火考验的。即使工事过时了,这座城市的防御依然坚固,因为这里的守军向来是善战敢战的。这里的圣殿骑士团守军足以保障要塞内教会财产的安全。那可是攒了千年的财富,放眼大陆没有比所罗门要塞更安全的存金仓库了。

这个时期要塞的守军还是圣殿骑士团的骑士们,就像几个世纪历史上那样,他们保卫着这座城市。对这些骑士们来说这里的战斗必须竭心尽力,这里是他们的总部,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立足之地。圣殿骑士团的首领在此坐镇,这里也从未失陷过。

圣殿骑士团的首领称为宗师、大团长或总团长(TheGrandMaster),是以选举产生的终生职位。大团长直接对教皇负责,不受国王和各地主教控制。但那个时代事情变得太多,时任骑士团大团长为查理六世——亚美兰德国王亨利三世的哥哥。他不是选举出来的,而是由附近的各国君主和上任骑士团首领协商产生的。这种高层协商任命首领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百二十多年。

骑士团的阶层构成也发生了变化。那时的骑士团团员分三个阶层,代表传统和教会的教士阶层已经消失了:

骑士(Knights):是骑士团的主体。其最高等级者穿着背部绘有红色十字的白色长袍。历史上,他们是清一色的重骑兵,手持长枪与剑,披着绣有十字的斗篷,是圣殿骑士团的中坚。现在他们换上了近代风格的将校军官制服,作为这支军事力量的建制军官。

军士(Sergeants):是受雇于骑士团的步兵,阶层低于骑士,乃军事主力。多年服役的资深军士还可作为圣殿骑士的后备力量。军士们装备精良,手持长剑或者长矛,全身护甲,协同圣殿骑士作战。这时的军士依然是雇佣步兵,使用各种热兵器,其中很多资深军士在专业培训后成为了这支部队的基层军官。

农夫(Farmers):管理经营骑士团财产,主要那些土地,说白了就是骑士团地主家的佃户,现在已经类似于农业产业工人,同时也是可靠的预备役兵员,大都受过一定军事训练。除了受雇农夫精心种植的肥沃土地,骑士团还有大量其他优质资产。

部队编制上,整个要塞常备军驻军是一个大陆标准版步兵军的建制,外加一个独立守备师,还有两个民兵旅(每旅约3000人,小团制旅)在外围工事带驻防。骑士团的常备军队貌似更像亚美兰德王国编外国防军,大量官兵都来自亚美兰德,主要军官也都是亚美兰德人。当时,圣殿骑士团要塞常备军总兵力四万五千人,亚美兰德籍官兵三万八千人,主要集中在驻防步兵军。

装备上,基本都跟火炮亨利部队同款,这才是真正的兄弟部队。火炮亨利有这样的兄弟,那肯定是不差钱啊。弟弟家军费也确实有很多是从哥哥家队伍账上支出去的。

经济上,骑士团的主要经济来源已经彻底演变成了金融业(主要是高利贷),贵金属和稀有矿物采矿业等高利润行业,也只有这些赚钱多又快的行业才能养得起高价新式武器装备的武装力量。火炮亨利,所罗门要塞,俩国家的军队都从他们那里搞钱。钱赚得少了可真不够花。

管钱的骑士们也不再到期烧借条了,没有借条可以烧。商业化运营了,不会借钱给穷人度饥荒。“啥??借钱借粮!?这事你得去找民政局扶贫办公室啊。”再说那时候的穷人也少了,政府各项社会保障工作基本都到位了。

这时候的规矩是借钱必须有利息,越高越好。高利贷,高利贷,这真是极好的,咱有枪有炮不怕你不还。

客观公正的说,圣殿骑士团已经演变成了枪杆子高利贷武装集团。持续了几百年的暴利行当也为骑士团聚敛了巨额财富。在和平时代,虽然不断有大客户取走存金,但这些年所罗门要塞的存金数量一直维持在4000吨以上,总体呈稳步增加趋势。其中只有不到1200吨是属于教会的,是教会攒了千年的家底;圣殿骑士团自有黄金数量已经增加到2000余吨。这些骑士们一直都很有钱,但历任团长都坚持要先花教会的钱,那时的圣殿骑士团已经成为教会身上的吸血鬼。

他们的家就在所罗门要塞,他们只属于他们自己,他们只忠诚于自己的首领。当年誓词早已被历任首领改的面目全非。骑士们不再忠于教会,其实他们也未必会忠于首领,但他们绝对会忠于特权和特权带来的不菲利益。

“骁勇善战之师,固若金汤之城,忠勇无畏的圣殿骑士团守卫着铁打的所罗门要塞。圣殿骑士团,维护着教皇的荣耀。所罗门要塞,保护者教皇的宝藏。”两百多年前的戏剧台词,是对野蛮人入侵时代骑士们英勇奋战的表彰。到了这种时代,这老台词已经彻底变味了。

历史已经进入了热兵器时代,规矩也早就变了。自幼经受严酷军事训练的精锐骑士,着重甲骑战马,依然会被昨天才拿起枪的农夫用火枪击毙;历经百年战火的坚固城楼抗得住投石机却未必经得住大炮。

历史上最禁不住考验的总是那些响当当的名号。

塔斯曼帝国军就要来了,海都貌似要好好赚一笔,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黄金劫匪。黄金才是海都率大军来此的真正原因。一个萨兰要塞根本不值得王爷亲率主力来此死地险地。可是,所罗门要塞的数千吨黄金,这完全值得王爷豁出去豪赌一场。与上个世纪的帝国军前辈一样,海都王爷的大军是为黄金而来。可是,一件戏剧性意外事件让这位劫金王爷好梦一场。

在这之前三个月,和平阳光尚在普照大地,骑士团首领查理六世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来自于直觉却绝对准确。那天恰巧有几个军士推着一车黄金走向金库,目测得有300公斤,极富气场的金主土豪哥跟着,后面还带着个翻译。

查理六世看见了,大客户啊,照例礼节性上前询问寒暄,并跟金主攀谈,得知这位金主是远东某国被查贪腐高官,因反应够快及时撤离,但财产损失惨重。

“可惜只带出了海边别墅存的这点家业,我在国都家里光是枯井里就得有一吨多金子。……九死一生啊,能逃出来不容易啊。”

……

“我不缺金子,我家的牌匾都是金字的,是真金,不是鎏金。……厕所肥皂盒,浴缸把手也是金的,门是紫檀木的,把手也是金的,我家每套别墅都是这种配置。”

……

“黄金在我眼里真的不值钱,你看我这个随身带的印章,不到二两重,却是贿赂我的人花了整整十斤金子才给我买来的,这叫田黄,是一种很珍贵的石头。你们这里没有的。”

……

“你知道金丝楠木吗,我家的家具都是金丝楠木的……金丝楠木……”(不知翻译会怎么译出来,比黄金还贵的木头??这忽悠谁呢??)

……

“还是你们手里有枪的好。我在任上时,从来都瞧不起那些武将,觉着他们也就吃个空额军饷,让当兵的当个免费劳役,那点油水我从来都瞧不上。可今天这事算是长记性了。人家武将贪了,明着贪,皇上明明看出部队人数少了一半,可就当没看见,换了皇上,人家也是不管,还老样子全额发军饷。”

……

“我给先皇当了一辈子差,鞍前马后的效力,劳心费力也就算了,有时候还玩命。不过咱运气好,事都处理的很好。我是更能臣,朝廷没我,呵呵,玩不转的。……我无非是拿了点好处,可要是单就那点俸禄,谁费那个心?事也办不好啊。我攒下的家业是多,是贪了国家的钱,可我给国家创造的收益何止十倍百倍于此。换个皇帝,直接上来就办我。可那几个搞出几万人的军队空员额,贪了朝廷军饷的,这个个都提拔了。尼玛,这实在是不公平啊!!”

“凭什么国家吃肉,官员汤都喝不着!”这就是当下贪污者的核心执政理念。

这位东方某国牛币哄哄的土豪亲身总结了为官经验教训,令人感触颇为深刻。对此,查理六世的应激反应是将这里存放的4700多吨黄金除了不到20公斤的零头散金留着应急外,其余的金块金条金币全部运到了国王弟弟家重兵驻防的萨尔斯堡要塞。跟随金库黄金一起去的还有要塞的驻防常备步兵军,三万五千多亚美兰德籍官兵。萨尔斯堡是全新式结构军事要塞,备有24门威力巨大的新式要塞炮,还有三万骑士团官兵驻防要塞周边,这些黄金绝对万无一失。后世查账,萨尔斯堡要塞的建造资金和武器配置的资金全部来自骑士团,这钱也算是没白花。那些有亲戚或铁哥们在大型国企的民企老板就是这么发家的。

转移要塞存金之举是因为查理六世觉得自己即将大难临头,这危险应该来自教会。最近教会暗中查了骑士团的收支账目,也许再过几个月教会就要派人来要塞,召开高阶骑士会议,公布他这位首领的贪腐罪行,罢免他的大团长职位,没收那些原本属于骑士团的黄金,要求火炮亨利国王归还支出与骑士团的军费开支;最重要的是所有的贪污罪行将公之于众,家族将身败名裂,甚至破产。

“那就先下手为强,绑架教皇老头的黄金。”至于运走客户的黄金,也是为了让这些国王贵族到时能替自己说句话。“东方国家有个很厉害的诸侯军阀,叫曹操,这位就是这样办的。”

至少私吞挪用过500多吨黄金的骑士团首领查理六世那时一定不会想到:即将面临的危险其实来自塔斯曼帝国军,毕竟这支蛮军已经100多年都不来友好访问了。他更想不到自己运走要塞黄金,“挟持黄金以求免罪”的主动避祸行动再次拯救了所罗门要塞金库存金,也拯救了圣殿骑士团,还雷人的改变了塔斯曼帝国的命运。历史上很多大事件实际只是机缘巧合所致。

这位巨贪骑士团首领运走黄金,恰好是歪打正着,也确实是立了大功。如果让塔斯曼帝国野蛮人得到这些黄金,后世的历史也许会是另一个样子。

不过另有一种说法:“如果不运走黄金,野战军团就不会离开,这城不会丢的那么快。“火炮亨利”会火速全力来援,救他哥哥,保护中央大陆的黄金。圣罗曼圣苏妮亚帝国的主力军队最多只用五天时间就能赶到战区。附近还有一支两万人的圣罗曼帝国演习部队,离这里只有半天的路程。北方岛屿的新文明人国家军队的舰队只要一天就能到。”

“到时,各路文明人大军援军齐聚城下,那时的战况也许是海都大军被文明人全歼。海都不会得到黄金,只会命丧黄泉,被齐聚城下的文明人大军用近代化武器送上西天。”

但是,对此持不同意见的历史学家反驳称:“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是不可能支援所罗门要塞的。”

事实上,在所罗门要塞发出告急电报后,出兵支援者确实不多,派出的援军也是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火炮亨利”按兵不动,并亲自去劝说骑士团野战军部队“不要回援,就地保护黄金”,战后他还吞并了这支部队,并国有化了大部分骑士团自有黄金。

被历史学家寄予厚望的圣罗曼帝国凯撒大军只是回应在路上,一直在路上。

北方蛮人演化成的新文明人倒是派出了舰队。在海都部队炮火警告射击之后,舰队立即调头回撤。

…………

真实历史中,君士坦丁堡1453,欧洲文明始祖、罗马文明和罗马帝国需要欧洲大陆各方力量集体捍卫的关键时刻,各方罗马文明的延续者却用自私成就了奥斯曼土耳其人。随后几十年里,土耳其大军摧城拔寨一路打到WYN城下……

自私,短见,贪婪,人性的弱点,历史的悲剧。

议会制度下,即使单个政客们何等虚伪做作贪腐,但他们只要聚在一起集体表演就会互相监督,就会让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这种群丑模式政治却最大限度克服了人性的弱点,避免了历史悲剧再次重演。

再说句别的,相当一部分贪官都是有作为的“实事好官”,你可以看看这几年很多反腐题材电视剧都是这么设定的。相对于拿了钱就火速办事的贪污犯,一辈子碌碌为为尸位素餐的庸官才是真正的“贪污犯”。与帝国首都过安逸日子的兄弟们相比,阿史那海都王爷恰恰就是个有作为的“叛国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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