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那个妖姬么?她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慕道看清和尚怀中的面孔后吃惊地想着。在想到那时自己出山洞后不久,看到的绯色景象及听到的那勾魂摄魄的吟唱,慕道不禁心中狂跳,下腹也颇为不争地开始躁动。也许是感觉到慕道的不对劲,无尘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只为救人而来,怀中之人已是弥留之际,若是施主知晓洞中之事还望如实相告。世间之人皆有欲望,此乃是大道本意,道之本意在于身处道则之内。盛水之器,满则溢,强满则器不堪而碎裂之……”
无尘话语中夹带着佛家真言,一席话说出,让慕道心神震荡、脑袋嗡鸣。被无尘呵醒的慕道,才心知自己的失态,自觉惭愧万分。稍理了下思路,慕道走出洞穴,边走边将自己知道的告知洞前的和尚。听到慕道的述说后,无尘看了看怀中已无希望的月姬,长长地叹了口气,准备就此放下她。然而在慕道走上前来的一瞬,无尘清晰地感觉到月姬的生命气息好像被什么稳住,不再溢散。见此,怪异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无尘情不自禁地将月姬送入慕道怀中,像是完全忘记刚才他感知到的少年体内的躁动反应。
慕道耷拉着脑袋向前走着,自己虽被和尚呵醒,心知有愧,可面对如此人儿,道行微末的他不动心才有问题……突然眼前一花,一个满带着馨香冰凉柔软的事物撞入自己怀中,慕道便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可看清怀中的“东西”后,慕道无比慌张地松手,在那“事物”即将滑落的时候,和尚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施主!抱紧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施主好像能稳住她的伤势。”慕道闻言连忙收紧双手,只感觉重压之下的触感更是妙不可言。
稍有恍惚,慕道便满是不确定地问:“您是不是戒癫小师傅的师父——无尘大师?”慕道看着眼前的和尚合十点头,正准备回答他的问话,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无尘师傅!戒癫小师傅因被我所求,独自犯险将敌人引开,当时我们分别之时,我和他相约若是情急之下可进入此地避险。我来时并未见他被抓住,到相约之地又寻他不见,想来一定是进入此地。此地洞穴漆黑一片、隧道幽长、洞内四通八达,迷失此中万难寻得出路……不知无尘师傅可有什么办法能寻得戒癫小师傅,还望告知……”
无尘看了看慕道,只是合十一礼,便往洞中行去。“无尘师傅为何要救她……”慕道突然对着无尘的背影道。“阿弥陀佛~这是陈年之事,贫僧也是受他人所托,可惜呀~”无尘闻言如实答道。“等一下!大师!我这里有一物也许能救她。”慕道想了想之后咬牙道。本在叹息的无尘闻言猛然回头,却是看见慕道从贴身的肩带上拿出一根针尖般的事物,慕道看到无尘回过头来便递给无尘。
“这……这是?大道之精?难道是哪里?不对……”无尘接过慕道递来的事物,先是一惊,接着便满是疑惑地嘀咕了半天。“确实可以救她,不过一根着实太少了。”无尘嘀咕完又说道。“我还有……哎呀!”慕道闻言说出实情,可话一出口,却是被无尘突然一击便昏死过去,接着他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方净土,悠悠钟声、寥寥禅唱让他内心平静异常,再也生不起离开此地的念头。
无尘早已透彻慕道,怕他欲念又起难以自持,便运用大自在圣经封住慕道六识,然后撬开月姬毫无血色的小嘴,将大道之精放入其口中,以防突有不测。待到一切做完后,无尘才缓步进入洞穴,没入无边黑暗之中。
无尘和慕道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无尘消失后不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垂死的月姬苍白小脸上绿意涌现,不一会美目睁开,眸子两团惨绿幽光时隐时现,接着其俏脸上残忍一闪即逝。如果慕道还清醒的话,他会发现发生在姜荡身上的一幕如今如出一辙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真龙洞前,两具躯体毫无缝隙地纠缠在一起,好像是以往事件的重演。非要说不同,那就是那时的姜荡换成了慕道;那时有些许绿意遮掩重要部位的月姬,如今一丝不挂;那时的两人只是稍有接触,如今却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那时只是掠夺生机,如今却是掠夺灵魂……在引人遐思的深吟浅唱过后,感觉身下男子开始本能地抖动,月姬俏脸上的绿意被潮红代替,接着绿意向下从两人的交接处进入慕道身体。可刚进入不到一半,绿意却是颤动了几下,好似想要退回月姬体内,却又被什么狠狠拽着欲逃而不可得。
如此僵持片刻,月姬俏脸上的潮红若血,身体不禁颤抖摇晃,好像随时都会落花归田、香消玉殒般。如此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极为不安的绿意更为剧烈地颤抖想要逃离慕道的身体,就在其大半进入月姬体内后,月姬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其中幽绿之光中满是杀意。不多时月姬惨哼一声,背脊上伸出利刺般的根茎直接朝慕道的丹田刺去。
利刺丝毫没有阻隔的刺入慕道的丹田之中,随着一阵微不可闻却又能感觉到的碎裂之声响起,如江河决堤般的浩然之气汹涌地顺着月姬刺入的根茎冲入其体内。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内息,冲击得月姬心神震荡,娇哼连连。其上的绿意可能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声震动灵魂却又毫无声响的闷哼和惨叫过后,绿意好似被不可撼动的大力飞快地拖拽入慕道体内,消失在其丹田之处。
滚滚好似永无穷尽的庞大内息冲入月姬体内,无法承受的月姬下意识地背脊之上伸出无数藤蔓根茎刺入周边地下,试图导出那如瀚海般的内息。可是她刺入的藤蔓刚接近此处的地下冰川,其上的冰寒之意却是顺着藤蔓逆流而上。急剧的冰寒让月姬悠悠醒来,万分痛苦的她发现自己相思了数千年的身影开始清晰起来:“不是他!那他又是谁?原来他的音容我都已模糊不清了……我难道要和他死在一起么?”思绪间两行清泪划过不再苍白的姣颜。
当寒意顺着藤蔓流入月姬身体时,满心哀伤的月姬正痛苦地忍耐着四处乱撞的庞大内息,迎接着属于自己的命运。可是在寒意进入自己身体后却是毫不停歇地顺着两人交合之处流入慕道体内,月姬见到如此情景,心下一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四处乱蹿的内息导入少阴肾经之中,再通过自己修习的太阴之力将其转化为冰寒之力。结果确实如月姬所料,转化的冰寒之力被与自己结合的少年全部吸收……
如此一来涌入月姬身体的内息渐渐平息,再痛苦渐去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月姬不断重复不由自主地颤抖、哼唱、尖鸣和脑中一片空白如堕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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