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中,曾经经历过很多很多个难忘的下午。可是像那天的下午,恐怕这一生,都无法经历了吧。
在回教室的时候,我特意让肖忆先回去,过了一会儿,我才拖着步子慢慢悠悠的走进教室。可即使是这样,也免不了同学们的一直追问。愉愉一有空就缠着我问:“小雅,你和小忆忆去哪里浪漫啦?”
我不得不推开她:“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她是去学生会!我是身体不舒服,在医务室!”
“谁信啊。”愉愉撇了撇嘴,“我们学校的医务室,十天有八天都找不到人,你今天怎么可能这么巧,正好在医务室休息?”
眼看着快要穿帮了,我连忙转移话题:“愉愉,阿四送你的海马娃娃真好看,可他人呢?”
提起阿四,愉愉之前还满脸的欢快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见她这样,我也猜出了几分,便安慰她道:“吵架啦?多大点事儿,小两口吵吵闹闹多正常啊。”
愉愉没有再说什么,她抱起海马娃娃,默默地离开了,只留给了我一个孤独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像她这样整天欢天喜地的女生,也会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直到放学,穆杰都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我觉得更加担心,一个人最强的武器是信念。他今天被我们狠狠教训了一顿,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两不干涉。
陈悫也一有空就来找我,给我灌输那个大计划的具体操作步骤。可能是她来得次数太多了,本来很清晰的脉络就在我脑海里,现在被她一搅和,居然有点模糊了。我不得不威胁她:“陈悫,你要是再过来跟我讲,我就不用你这套方法,自己去想办法了。”
本来,我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她的法子部署了这么久,直接这样弃用,未免也太可惜了。更何况胡子的生日近在眼前,我也没有时间再去想什么新的办法。可陈悫听了我的话,却表现得非常惊慌失措:“雅博,你怎么能这样?姐姐帮你想了这么久的办法,现在说不用就不用了?”
见她当真了,我赶忙澄清:“哪里哪里,我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那么严肃干嘛?”
陈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小雅,你以后跟我开玩笑,可不要再开这样的了,姐姐经不住啊!”
她的神态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漫不经心,还不时地调侃我几句。所以,我也没把她的异样太放在心上。
占去了我更多关心的,是阿凉。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的话,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可现在,他却莫名其妙地跟我保持了距离。这使我觉得很失落。
说起来挺丢人的。平时,阿凉来弄我的时候,比如无缘无故地打我,藏我笔袋,半夜起来扯我的被子,这些事情都让我烦透他了。可现在,他突然不来弄我了,我居然觉得心里空空的,竟会有些不适应。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阿凉还拉着蓝茂,在我面前一直晃来晃去,说说笑笑的,弄得我心里也痒痒的,想要加入他们的圈子。可每当我走近他们,就站在他们后面,却怎么也融不进他们的圈子。一堵无形的墙将我和他们隔开了。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我会因为友谊的缺乏,而失落。
不过还好,在我离开教室之前,阿凉还是悄悄捏了一下我的手臂。就凭着他这个动作,我心里变得暖暖的。
他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的。
这个星期的校园生活,即将要结束了。现在回忆一下,还真是经历了很多感慨万千的事情:和胡子相遇,相识,再到友尽;肖忆的香囊,她和郝萌在晚自习的时候毅然出来劝我;愉愉和阿四;陈悫的仗义执言;尾号为忆的那个人;认识小小和西瓜头……一幕一幕,都仿佛还在眼前。
但我想对我而言,最重要的,还是我的成长吧。
从一个只会默默承受的懦弱者,到现在,公然敢和汪汪这样的大汉叫板,或许,这都是阿凉赐给我的吧。
如果他没有来打我的话。
如果他没有把我逼到绝境的话。
如果他没有和我躺在草地上畅谈心事的话。
如果他没有在深夜与我说那些肺腑之言的话。
如果他没有忽然对我冷淡得像陌生人一样的话。
如果我没有爱上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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